沈卿言心生怜悯,想要伸手去拆扑兽夹却被江墨峷拦住了。
“你要救它?”
“...嗯。”
“没了成狐,它在这荒林里也活不久,难道要把它带回家吗?”
沈卿言从没养过这些,但看那黑亮眼珠水溜溜的望着他,更不忍把它独自丢下,于是侧头向半蹲在身旁的江墨峷询问:“可以吗?”
毕竟屋子是他的。
“当然可以,你喜欢就带上吧。”江墨峷本对小动物无感的,但一想这小东西能让他和沈卿言间多些羁绊,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小狐狸离了扑兽夹,仿佛认了主,瘸着腿就往沈卿言怀里扑。
虽然雪白的皮毛被尘泥染的灰不溜秋,沈卿言也不嫌弃,很是惊喜的接住了这只幼狐,护在怀里顺毛。
“江墨峷,它这是把我当主人了!”
沈卿言含笑抬眸,向江墨峷炫耀自己的新宠,眼角眉梢弯如新月,连微红的鼻尖都染满了喜悦。
如此明媚的笑意,让江墨峷怔在原地,心想他的卿儿才是世上最可爱的,不自觉跟着憨笑:“是,看来不论什么物种都喜欢卿儿。”
沈卿言脸也有些微红,躲闪着垂眸,揉了揉怀里的狐崽:“我们先回去吧,它的腿需要包扎一下,还要洗澡...”
但江墨峷这人稍得点颜色就开始嘴欠,一刻也不闲的逗弄沈卿言:“你会包扎吗?上次给我包扎差点没把我疼晕了。”
“没有!你明明一声都没吭!”
“那是我忍着,给你留点面子,?你看我这么皮糙肉厚都受不了,再让这小狐狸受一受,恐怕今晚就要见它娘亲了。”
“我才不信你,每次我给你清理伤口时你都很享受,还不是我手法好。”沈卿言戳穿了他的鬼话得意的回嘴,江墨峷这满腹心思他早摸了个透。
“我是享受,但不是因为你的手法好。”
“那还能是什么?”沈卿言愉悦起来脚步都轻盈,甚至都走在了江墨峷前面,听到那人还狡辩,他不服气的停下脚步质问。
在后方的江墨峷跟上去,拍了拍沈卿言屁股催促着一同前行:“是因为你每次上药整个人都快贴在我身上,自然享受啊。”
这下沈卿言彻底噎住了,暗骂句?臭流氓便老老实实的向家走。
怀里的狐崽甚是安分,一路上都一动不动。到了家中,自然还是沈卿言给它处理伤口。
可能江墨峷的话多少有点影响,他处理起伤口格外细致轻柔,倒把一旁的江墨峷看的酸溜溜,起身去给两个小家伙做饭了。
包扎完后乖巧的狐崽舔了舔沈卿言的手背以示感谢,差点让他以为这小东西真通灵了,更是喜爱的紧。
刚得到新宠的沈卿言兴致高昂,还要拖着江墨峷陪他一起伺候。
于是江墨峷刚在灶房做了一半饭,就又被叫了出来,帮忙给小狐狸洗澡。因其一条腿受伤的缘故,只能一人抱着一人浇水,避开精致的绷带结。
江墨峷看着沈卿言对这只狐狸比对自己上心多了,心中的醋坛早已大翻,咬牙暗忍着不把这只狐狸丢进水盆里,还要一边找话跟沈卿言硬聊:“你这么喜欢它,打算给它取名字吗?”
这边沈卿言还在低头细致的清理着狐崽细滑的皮毛,丝毫没有意识到江墨峷话里的酸意:“有啊,已经取好了,以后它就叫幸幸。”
“它是个公狐狸,叫杏杏不好吧?”
“幸运的幸!希望它日后能幸运些。”
江墨峷一时心中滋味万千,这狐狸就如当年坠落悬崖的沈卿言一般,只是沈卿言就没这般幸运了...
江墨峷盯着他乐此不疲的头顶,半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涩涩开口:“会的,你也会的。”
“嗯?那就借你吉言。洗好了,我去拿布巾。”
洗完澡的小狐狸皮毛光洁柔顺,白乎乎的像只雪团子,看见沈卿言就瘸着腿往他怀里钻。
这亲昵对沈卿言很是受用,本是江墨峷做给他的饭也要给小狐狸分上一半。
“我给它做了吃的!这是你的。”
“它刚受了伤,吃那些不营养。”
江墨峷牙已经磨响了,那小狐崽子还似是挑衅的眯眼看向他,向他炫耀主人的宠爱。
“我受伤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给我补营养?”
“我又不会做,再说你身子虚吗?”
沈卿言眼里满是狐狸,甚至都不抬头看他一眼,如果江墨峷是只醋坛,现在已经酸飘十里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不虚,一点都不虚。”
“对啊,你怎么那么喜欢和它比,它只是只小狐狸。”
“好,好,好,不和它比。”江墨峷已经下定决心今晚必须在床上好好教育一下沈卿言,让他明白心思应该放在谁的身上。
幸幸没处睡觉,沈卿言便给它搭了个狐窝,就放在两人的寝屋外。
晚间,江墨峷是最后盥洗的,还没进屋门就发现小狐狸扒着门板想往屋里钻,他毫不留情的用脚把这个小团子拱回了窝中,报了仇般嘚瑟的进了屋。
沈卿言躺下了却没入睡,他知道每晚都要解毒便乖乖的等着江墨峷,被窝下的胴体也一丝不挂。
江墨峷的衣物仅靠一根宽松衣带系着,未干的水珠顺着发梢流进蜜色胸肌,隐没在衣袍内,倒是让沈卿言喉头动了动。
但江墨峷却不慌不忙,上了床也不急色,就想和沈卿言好好算算今天的账。
沈卿言都卷着被子凑过来了,他还在想怎么措辞。
看那人痴傻一般呆在床边,本因为胸肌让沈卿言产生的那点欲望也消散无踪了,黑着脸狠踹他一脚:“要睡觉就把烛火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