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闷着。”他拉她蒙在头上的被子,没会儿功夫整张脸都粉粉的,耳朵红的快滴出血来。
题外:迟到了我。
和你演场戏一吻便杀一个人
一吻便杀一个人
周窈已婚已孕的消息的确在看客们心中投下了一枚巨型炸弹。当代社会对明星的一切,什么时候恋爱,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子,跟谁暧昧,跟谁交恶,就如同探究某个真理般,抽丝剥茧,定要一个究竟。
可惜,有人的地方就有七情六欲,就有奔腾翻涌的江湖。这些如蛛网般构成的生活的边角料不得不成为人们眼中的谈资。
那天过后,竟有人顺藤摸瓜找到傅一程医院去,他并不在意,仍旧该做什么做什么,周窈从网上看到消息以后心中不自觉涌上一股愧疚。
她又翻了翻评论,有人说她嫁的一般,有人说是影视上映前的炒作,有人断定周窈今后再也不会有更好的作品,似乎女性一旦投入生育阶段,就会抛却人生另外的可能。
周窈对旁人的眼光并不放在心上,如果人生每一步,都要靠别人去建议,去修正,那也算不得自己的人生。
傅一程头一回享受到了顶级明星般的曝光待遇,但这种待遇却为他的工作带来不小困扰,院办找他谈话时,他才下手术。
内容无非是如今暴露在众人眼中医院希望他做个青年医生的好表率,以及劝阻八卦记者等,他虽满身疲倦,但是也一一答应了。
周窈并不为自己发声,只转发了一条八卦贴,并道,希望大家不要打扰到其他病人、医生。
周窈的八卦消息掀起过一阵不小的风波,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众人也渐渐忘了,或者说是接受了。
……
临近预产期,周窈越发难以入睡,心中隐隐约约有种期待,但又十分紧张,这种复杂的感觉不止她有,躺在周窈身边的傅一程也感受到了,大概是因为她睡不着就会扒着他问,你觉得它会好看吗?你觉得它什么时候出来?你喜欢它么?男的女的都喜欢吧?
他原本对这个小生命的即将到来没什么特别感觉,大约是在医院工作的缘故,生命的到来和离去,都能够比较坦然对待,但禁不住周窈每晚都问,于是他也觉得自己对还没出来的这个小屁孩充满幻想和期待。
奈何小家伙迟迟不愿出来,预产期已过一周,周窈每天捧着肚子艰难地移动,傅一程下班回来经常看到她瘫在沙发上,一双幽怨的眼睛。
预产期过了八天,周窈忍不住问,“你说它还不出来,不憋么?”
傅一程趴在她肚皮前静静地听着,“迟一点儿出来的小孩比较聪明。”
看他自信自然的样子,周窈当然相信,但迟疑了片刻,又问,“你说我会生出来个哪吒么?”
傅一程斜她一眼,并不搭腔,那晚,周窈果真梦到脚踩风火轮,扎俩小辫子的小孩破开自己的肚皮腾在空中,瞠目横眉,嬉闹地大喊,“妈!我来啦!”
这个梦着实吓了周窈一大跳。
预产期过了十天,周窈拎着东西住院去了,又打了两针催产素,肚子连痛也不痛,一家人围坐在病房里,几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肚皮。
万不得已,只能剖了,周窈害怕地泪眼汪汪,刚对着婆婆哭完,看到傅一程远远地穿着大褂过来,忍不住又哭了,伤心地抱着他,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我害怕。
傅一程亦心乱如麻,头一遭见她哭,又在这种时候,他发觉抱她的手都有些颤抖,到底不能失了理智,把人按在胸前拍了拍,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别害怕,我等你出来。”
周窈撒开手时,看了他一眼,浓眉紧皱,忧心忡忡的眸子挂在她身上,忽然生出几分勇气,英勇就义般道,“打麻醉吧!我可以了!”
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据她本人回忆,那是自从怀孕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了。
题外:嘿嘿嘿。明天请假。如无意外。31号是完结章。因为明天好朋友要回来,难得一聚。所以推迟了下下。
和你演场戏仍然让细水温柔地发展
仍然让细水温柔地发展
待周窈睁眼时,已经在病房里了,静悄悄的,窗户外一片漆黑,忽然天空雷声滚滚,她不受控制地低呼了声,惊起身边趴着的男人。
周窈余光中见他抬手搓了搓脸,睡眼惺忪,抬头看了看监视仪器,又去摸了摸她的前额,声音低低的,“疼么?”
肚子上开了个大口子,这会儿麻药还在,周窈并没有其他感觉,声音弱弱的,哑哑的,“我生了什么?”
傅一程瞅她一眼,微笑,“哪吒。”
……
“没跟你开玩笑……”她一气上来,眼睛发亮。
傅一程看着迷了,俯身亲她,温柔而生动的一个吻,她嘴里微微发苦,辗转缠绵间,陡然变甜。
那个吻深入,又浅浅辗转,吻得人身心柔软,他分开又贴近,四目相对,他覆在她耳边轻飘飘地说了三个字,周窈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他卷入甜蜜风暴中。
孩子抱到周窈身边时,她的麻药已然失效了,肚子那处刀割般疼痛,软乎乎的孩子趴在她胸上,她忽地觉得眼眶有些湿意。
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儿子的面容,仍难以置信这个小孩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但是此刻肚腹的钝痛和空洞无一不提醒她,是的,这是从你子宫里跑出来的小孩。
剖腹产第二天,周窈就被要求下地走两步,她忍痛扶着婆婆的手挪了几步,额上便渗出冷汗,傅一程走近时,周窈恰好栽到他怀里,以为是陌生人,她推脱了两下,身前的人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靠在熟悉的怀里,她忽然有些委屈,扁了扁嘴,道,“疼……”
傅一程将人安置在床上,掀开她的衣服,看了看伤口,揉了揉她乱七八糟的长发,“没事,走两步恢复地快一点儿,实在疼再找护士。”
完了又远远地看了眼儿子,拐到洗手间认真洗了遍手才敢抱他。
再过一会儿,周窈的亲妈和婆婆一道过来,小小的病房里霎时间变得拥挤起来,三个女人一会儿聊聊孩子,一会儿聊聊最近的购物单,傅一程靠在床头看书,周窈窝在被子里,头靠着他的腰侧,周窈拿着水杯,小口小口地抿,半天仍没喝完,傅一程便敲了敲她的杯壁,周窈只得埋头灌下去。
唯一让周窈在痛苦的产后恢复过程中比较欣慰的是,她儿子乖巧的不像样,吃奶时间固定,也很少哭闹,省去爹妈不少时间和精力。
周窈出院前两天医院周围便有狗仔蹲点,到了出院那天,大门口停着好几辆银色面包车,摆着相机的架势跟士兵一般整齐。
到底让那些记者扑了个空,傅一程见门口人实在太多,领着周窈和儿子,从医护人员的通道下到停车场,免去了不少干扰。
进家门前傅一程拿着大包小袋的东西,一一归置到位,又叫她跟儿子在外面稍站会儿,等空气流通再进去,周窈抱着孩子在门廊来回转悠,一时觉得陌生,一时又觉得熟悉,明明走时还是年轻夫妻的二人世界,回来时却从此变成三口之家,身份的转换,空间的充盈,都令她油然而生出一种勇气。
小屁孩饿了,扁扁嘴,眼角滑出两颗晶莹的泪,小嘴张大,周窈忙抱着孩子进了屋,路经厨房,他系着围裙,手下快刀闪过锋利的光芒,一阵愉悦的声音自案板上传出,须臾,他将辅料先行下到锅里,滋里哇啦,食物的香气缓缓在空气中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