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点了根烟回来,夹着烟的手拍了拍郑羽的脸,“错了没?”
郑羽胡乱点着头,生怕慢了惹他生气。
江尧啧了一声,拧着他耳朵教训:“看不懂,用嘴说。”
“错了,”郑羽哑声说:“......我知道错了。”
“不嘴硬了?”
郑羽脸颊发烫,听出男人语气里的嘲笑,明显在笑他不自量力,他倍感憋屈,但还是乖乖开口,“....不了。”
江尧将烟咬进嘴里,将他手腕的束缚解开。全身筋肉扯着骨头,没有一处地方不疼,郑羽滑倒在地,缓了口气才爬起来在江尧脚边跪好。
江尧矮身蹲在他面前,火星在他唇边忽明忽暗,“老K在哪里?”老K是政治犯的代号,郑羽隐约听小叔和手下谈话时提到过这个名字,但他不知道老K是谁,更不知道江尧问他干什么。
他茫然抬起眼,“我不知道。”
“他不可能自己去次亚湾,你们的人肯定会护送,或者等人来接。”他盯着郑羽,“最后问一次,人在哪?”
江尧又变成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郑羽不耐烦低吼:“我不知道,我不认识老K,我他妈也不是佛手!”
江尧眸光忽地一暗,郑羽究竟是不是佛手他并非没有怀疑过,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否认,甚至挨鞭子的时候都没有否认。
就算不是佛手也是个心腹,他对佛手明目张胆的回护让江尧非常不爽。
男人沉默的威压让郑羽喘不过气来,他默默往后挪了一寸,边观察男人的脸色边解释,“......我真的不是佛手,我从来没说我是。”
江尧冷声说:“我会去确认。”
他这个有点私情的冒牌货落在他手里都这么惨,不知道小叔落在他手里会如何,郑羽瞬间急了:“然后呢,你还会继续对付他吗?”
江尧冷笑,“我是警察,他是恶贯满盈的匪,你说呢?”
“我小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尧睁大眼睛,险些被烟呛着,“你小叔?”
郑羽仰脸看着他,不依不饶地喊:“佛手就是我小叔,你要是敢伤他,我就跟你分手!分手!你这辈子别想跟我谈恋爱,别想进我们家门!”
江尧被戳到短处,瞬间毛了,“谁他妈要跟你谈恋爱,你个小骗子!你的账我还没给你清算完呢!”
郑羽被他吼不敢吭声,缩在地上和他对视,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又怂又硬气。
“我问你,”江尧伸手把他揪到身前,“我们第一次在酒吧见面,是不是你设计的?”
郑羽心想你可真他妈不要脸,到底是谁硬铐着我上车,见色起意在车上就想办事。我能有那本事把你那根玩意儿什么时候硬也算计进去?
江尧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说:“现在是主人在问小狗。”
言外之意是敢撒谎你试试看。
郑羽不忿且委屈,没想到江尧还能怀疑到他们见面那时候去。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发现江尧身份的时候也有过同样的怀疑。
他委委屈屈垂着眼,“不是。”
说完便不再吭声,摆明了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模样。
江尧一想也觉得不大可能,当时确实是他自己临时起意进的酒吧,自觉主动闯到郑羽面前去的。
这事揭过,江尧接着又问,“你留在我身边是真的喜欢我离不开我,还是因为在我身边能帮你小叔?”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当然是两种原因都有,但江尧显然不想听到第二个原因。迫于男人淫威又不敢撒谎,郑羽张了张嘴,结果什么都没说。
问而不答实际上是已经答了,以郑羽的机敏大概率会选择潜伏在他身边探听情报,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江尧还是有些失望。
“最后一个问题,”江尧说:“真到了我和佛手势不两立那一天,你预备怎么办?”
郑羽沉默片刻,语气沉静,“我会帮他。”
江尧说他还没有学会怎么做狗,要他好好学
人类证明爱意的方式很特别,总希望能在对方那里拿到一些“特权”,以此证明你心里有我。江尧作为芸芸众生的一员当然也想要,但郑羽却没给。
他沉默着抽完了烟,恼怒谈不上,但总归不太开心。想着想着又觉得毫无道理,自己有什么理由和立场要求郑羽偏护。
而后他又执拗地想:“我的小狗心里必须有我,如果没有,那就是没教好。”
郑羽脑子也很乱,他和江尧也许会因为小叔结束这段关系,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但如果就这样散了又会觉得遗憾。他垂头跪在地上,盯着地板上的纹路发呆,身上的鞭伤倒是不那么痛了,但胸口却闷地发慌。他在想如果江尧说要分开,他该怎么接话,是潇洒一点还是诚实一点。
他听见响动,是江尧走开的脚步声。郑羽想爬起来跟上去,手腕和脚腕的铁链怎么也打不开,只能在原地等他回来。
江尧回来时手里多了只医疗箱,他没有解开郑羽身上的束缚,指了指旁边的垫子让他趴上去。郑羽刚要站起来,膝弯却被踢了一下,“没让你起来,爬着去。”
原本是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但在这时候却像一个心照不宣的信号。郑羽几乎是松了口气,立刻摒弃杂念进入主奴角色里,挪动沉重的四肢爬到垫子上趴好。
动作牵扯身上的伤,有些已经结痂的地方又缓缓开始溢血,郑羽小声嘶了口气,将额头垫在交叠的手臂上,乖乖等着江尧给他上药。
主人心情不舒畅的直接后果就是小狗倒霉,江尧直接用酒精片清理他身上破皮流血的地方,吸满酒精的棉片在伤口上反复摩蹭,带来尖锐的疼不亚于另一场鞭刑。郑羽痛得龇牙咧嘴,却咬着牙没吭声。
屁股比较惨烈,严重的地方还在流血,鞭痕边缘已经泛紫了,摸上去全是肿起的硬块。江尧伸手压在臀瓣上摸了摸,随后捏住臀肉揉弄。
郑羽猛地往前一窜,缩在垫子上直发抖,“唔嗯......”
江尧明知故问,“疼?”
“嗯.....,”郑羽脑袋埋在手臂里,声音瓮声瓮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