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羽虽然叫郑傲一声小叔,但是两人年龄相差不过才4岁,平时直呼其名的时候也不少,相处更像兄弟。但郑傲颇有做长辈的觉悟,这种类似教训一般的提醒让他觉得十分丢老脸,“....你才傻兮兮的。”
明澜从身后拉住他的手,道:“阿羽说的对,你今天晚上已经把事情搞砸了。”
连着被两个比自己小的人嫌弃,郑傲自尊心严重受挫,一言不发地别过脸。心想在外边浪了大半年,果然脑子都生锈了。
美色误事啊。
郑羽让他俩待在原地,而自己则追着脚步声的方向去。
他看到了人影,二话不说抬手朝空放了一枪,两秒后数十束光朝他射过来。他后背紧紧贴着墙体,听着前赴后继的脚步声朝这边来,过了会才发觉自己的手在抖。
虽然十六岁就拿到了持枪证,但是真正对着人开枪还是头一次。此刻心跳重如鼓擂,纷乱的脚步声像是踏在心上。他不自觉放慢了呼吸,迅速探头又开了一枪。
“放催泪弹。”这时一个有力的声音传进耳朵,虽然在防护面罩的掩盖下声音有点失真,但郑羽还是瞬间认出说话的是江尧。
他不出现还好,一出现郑羽就淡定不了了。此刻他就在几步之外,还要用催泪弹对付自己,郑羽受不了这委屈,当即一个侧滚躺倒在地,贴着地板连开数枪。
人群周围的落地花瓶噼里啪啦炸成一片,水瞬间哗哗淌了满地。郑羽身手敏捷,迅速爬起来往楼梯间跑。江尧这边在经过短暂的混乱后迅速整队,循着踪迹追了上去。
郑羽一口气跑回满地狼藉的大厅,这时听令后撤的雁帮众人已经撤出这篇区域。整个餐区只剩郑羽和江尧的人在周旋。
郑羽脑子转得快,上楼后先一枪崩了电闸,这下整个区域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应急灯光。他仗着熟悉地盘,遛狗似的领着一帮人在黑暗中蹿来蹿去。怕对方跟丢,时不时朝身后放两枪提醒。
此时,守在外边的孔思修告诉江尧雁帮的人都回到了宴会场,这表示他们已经不用担心佛手的安危。江尧心里不好的预感顿时加深。
特警队员们到底训练有素,很快就反应过来,当即掉头就撤,不管郑羽怎么勾引都不回头了。
郑羽累得不轻,此刻躲在后厨冷柜后面观察外面动静。等到郑傲安全离开的消息传来才摸索着出来。厨房有一一个运送货物的通道,类似一个滑梯,只不过不是封闭的甬道,只有光秃秃的两根轨道。
郑羽把枪塞回兜里,站在滑梯口搓了搓手,抓着轨道慢慢往下爬。
从五楼到一楼,郑羽足足爬了快一个小时。轨道底端是一个小仓库,出来后发现自己在客房和宴会厅的交接区,不远处就是前部观景台,那里正在举行宴会。
没人注意到这边,他溜进卫生间洗了个脸,而后顺着流光熠熠的长廊走进了宴会厅。顺手拿了杯酒,他喝了一口,径直越过吵闹的人群。
他准备从客房区绕到甲板后方他的游艇停在那里。
他必须比江尧早到家,不然解释起来太麻烦。好在一路上只有喝得微醺的游客,他飞快穿过客房区,纵身跳下围栏,轻巧的身影消失在空无一人的步行街。
而此时就在不远处的甲板上,孔思修正盯着他消失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睛。
又一次无功而返,江尧阴沉着脸站在桅杆下抽烟,快艇带起的风没让他身形晃动半丝。他承认之前确实小瞧了佛手,不料他胆子竟大到这种地步,竟然单枪匹马把他的人耍得团团转。
江尧之所以认为最后引诱他们上楼的是佛手本人,是因为那人全程都表现出一种游刃有余的掌控感。他机智过人,同时心理素质极强。
佛手敢一声不吭开火,自然也有这样的自信。可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从他眼皮底下消失了。
江大队长被人当猴耍了一遭,心情实在不太美。
这时孔思修叼着烟从舱里钻出来,风吹着烟灰簌簌往下落,“收队吗,队长?”
江尧瞥了他一眼,冷冷训道:“让你守着外边你守的什么东西,废物。”
孔思修鲜见没有回嘴,“我听说你们在五楼被人遛了两圈,对方就一个人?”
“嗯,大概是佛手。”
孔思修吸了口烟,目光若有似无在江尧脸上停留了一瞬。他脸上带着捉摸不定的笑意,喃喃地说:“呵,竟然是佛手。”
【作家想说的话:】
郑羽:我竟然是佛手!
江尧,我们一起睡吧
郑羽一路上把油门踩出了火星,停好车直奔电梯口,后座东西都没顾上拿。运气不太好,两部电梯都正往上运行,他没有停顿,撒腿冲进了楼梯间。
感觉今天主要体力都消耗在上楼下楼上了,江尧家在十五楼,跑上去累不死人,但绝对能腿软好一阵。
蛋挞饿坏了,见家里有了活人便绕着食碗转圈,边转边嚎。郑羽给它添好了粮才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在密闭通道里待了一个小时,衣裤上都沾了铁锈和灰迹,还有股刺鼻的潮霉气味。
他没敢把衣服往洗衣机里扔,谨慎地装好丢到楼下废弃物粉碎机里。郑羽在电梯里发消息问江尧什么时候回家,到进家门也没收到回复。
蛋挞吃饱喝足正在沙发上舔毛,江尧怕它胖,一般喂食过后都要陪它运动一会。但是这会郑羽没有时间管它,顺手丢了一个弹力球让它‘自娱自乐’,马不停蹄地钻进浴室洗澡。
澡洗到一半江尧回来了。
干净的皮鞋声不大一会就换成了拖鞋声,郑羽听见他进了卧室又很快出去。他抹了把脸上水渍,意外发现自己从江尧进门就开始紧张。
郑羽对自己一溃千里的心理素质感到无语。他站在淋浴下深吸了口气,然后扒拉着玻璃隔断门大声喊江尧。
十秒后江尧出现在浴室里,隔着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看到某人撅着屁股扒着门的身影。随后便有个湿漉漉的脑袋伸出来,“帮我拿下睡衣。”
“洗澡前不知道拿好。”江尧不冷不热数落了一句,转身回卧室帮他拿衣服。
尽管江尧表现不明显,但郑羽还是明显感觉出他心情不佳。这让他不由松了口气,江尧肯在自己面前表露情绪就说明对他还未设防。试想一下如果他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那得多渗人。
江尧把衣服递进去,玻璃门开合的瞬间他忽然一顿,散开的水汽中似乎有股若有似无的硝烟味。未及细辨,手上便一空,郑羽背对着他穿衣服,再闻又什么都没有了。
江尧鼻翼微缩,偏头闻了闻自己,然后揉着鼻子走了。
虽然郑羽不用再睡地上,但依然没能如愿和江尧睡在一起。通常是两人在主卧大床上胡搞完,江尧便抱着猫去隔壁客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