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晚把郑羽伺候舒服了，他并没有算账，站起来指着屋里狼藉，“快点把这些收拾干净。”

姜姚把房间收拾干净后才去收拾自己，冲完澡裸着上半身出来，扑倒在床上，“哥哥，我没有内裤穿了。”

郑羽翻出条新的扔给他。

姜姚拿着走到阳台，大大咧咧扯开浴巾，遛着鸟擦头发上的水，完了才把内裤穿上，“哥哥，你的内裤太小了，有点勒。”

郑羽正照镜子，下颌处有一道浅浅的鞭痕，模糊记得是昨晚姜姚手上没准头抽上去的，再歪点都快抽脸上了。本来就不高兴，还敢说他内裤小！

郑羽暴躁骂道：“别他妈显得你鸡巴多大似的，不穿拉倒！”

今天周六，不用去实验室，但上午需要去Z大参加赛前培训。郑羽给于观棋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去。

于观棋说可以，郑羽干脆道：“那我去接你。”

郑羽把车停在小区路边，拿出路上买的早餐吃。蟹黄小笼包一口一个，边鼓着腮帮咀嚼边催于观棋快点。

忽然，他的目光被右后视镜里古怪的动静吸引只见不远处绿化带中，密实的叶子在不停抖动，像是有人在拨弄似的，紧接着，类似拇指相机摄像头一样的东西从叶片间顶出来。

郑羽还想再细看，“摄像头”却飞快缩了回去，抬头一瞧，看见正走出来的于观棋。

他把奇怪的事情跟于观棋说了，只当是偷拍的变态，“你这小区治安行不行啊，不行换个地方住吧，现在不正常的人可太多了。”

于观棋神色淡淡，双唇轻轻抿了抿，没说话。

郑羽自顾自继续说：“上回我就在大街上遇到枪击，不知道哪个醉汉脑子迷糊了乱开枪。啧，想起来了，就是我送你回家那天晚上。”

他不过随嘴一说，但于观棋却皱起眉头，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原本总是和煦的笑眼犹如失温一般，变得冷冽幽深，几乎有点吓人。

不过一眨眼又恢复原样，“你有受伤吗？”

“没有。”要不是江尧在，可能就没那么幸运。郑羽不愿意想江尧，又把话题岔开，“完事之后一起去吃饭，学校附近新开了家淮扬名菜。”

上午的会议格外高效，结束后时间还早。郑羽叫上在会场义务帮忙的梁安安和施洋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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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环境清幽，都是一排排用竹墙隔开的小房间，私密性不错。四人随便找了间坐下。

郑羽请客，让他们放开了随便吃。在座施洋年纪最小，十分客气地把菜单推到于观棋面前，让他先点。

于观棋明显心不在焉，翻了半天没都没点好。梁安安看着着急，大手一挥，抄起菜单，“我来！”

她斟酌每个人的口味，三两下点好主菜，又要了两份餐前小菜。

忙完才坐下捡花生米吃，边吃边说：“师兄，我刚刚都打听好了，今年实力最强的是BK皇家工学院，我还打听到他们队一辩叫……”她一时没想起来，抓耳挠腮了一阵才道：“叫Noah，学法律的，卧槽那嘴皮子绝了，来的时候他不满意学校安排的宿舍，严部长去跟他交涉，被他一阵怼，回来脸都青了。”

这个严部长郑羽有印象，是学生会的宝贝，但凡学校有什么大活动缺经费，全靠他那张嘴去拉赞助，可谓是正儿八经的财神爷摇钱树。

虽说赛场上不一定能碰上，但郑羽还是留了意，心说回去查查这个人以往的比赛情况。

于观棋反倒没什么表情，淡定得过分。

闲聊间菜上齐了，四个人边吃边说话。正在这时，外边传来服务员一声惊恐的叫喊，伴随瓷器碎裂的巨大响动，一时间小房间的客人纷纷探头出去看。

服务员围上去，隐约听见七嘴八舌的质问声：“……谁呀躲在这干什么？你是不是吃饭的？”

“他把门锁了，叫保安叫保安，不行就报警……”

梁安安和郑羽一前一后伸着脖子看热闹，旁边于观棋忽然啪一声扔了筷子，起身走了出去。

郑羽还摸不着头脑，但直觉告诉他于观棋状态不对，想了想连忙起身跟上去。

于观棋面沉似水，瞳眸紧缩，浑身气场有些吓人。堵在储物间门口的餐厅工作人员都不自觉让开，一时间连说话的声儿都没了。

他在门口停下，沉默着抬脚狠狠一踹，单薄的木门砰一声狠狠撞墙上，又反弹回来，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动。

于观棋站在原地，不大的声音充满不容抗拒的压迫力，“出来。”

下一刻，影子晃动，从门后走出来一个卷发男人，鼻梁挺拔，皮肤白皙，典型的西方面孔，十分标志惹眼。

卷毛青灰色的眼睛盯着人群最前边的于观棋，有些胆怯，似乎又带着克制的委屈和惊喜。

怀里抱着把枪，难怪服务员会被吓到。

卷毛男人有些手足无措，薄唇张合，艰难吐出音节。

他说的某国的外语，周围人除了于观棋本人，只有郑羽都听懂了。

他喊的是主人。

郑羽一下明白过来，原来那天晚上和于观棋在一块的时候感觉有人跟着，原来不是看错了。

这声主人喊出口，于观棋眼中的讥讽神情一闪而过，什么都没有说，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卷毛男人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下唇咬得泛白，眼中水光泛滥，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犹豫了两秒，抬脚小跑着跟了上去。

“站在这。”于观棋终于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令他站在门边不许进。卷毛男人不敢再走，乖乖站在门口，视线始终随着于观棋移动。

郑羽刚走回门边就听见梁安安的惊呼：“Noah？！”

他越过卷毛帅哥挤进房间，只见梁安安一脸兴奋跟卷毛说话，“嗨，还记得我吗，我给你送过资料，就是上回……”

“我不认识你。”Noah打断她，他的J国语不是很流利，因而语气没有情绪起伏，听起来格外冷漠不耐烦。

梁安安噎了一下，尴尬地摆手：“哈哈没关系。”

“Noah。”于观棋淡淡开口，带着一丝彼此熟知的警告意味。Noah垂下眼，一副温驯讨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