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恳切,句句泣血,听的人动容。
迟嫣没想到迟挽月还有这么一遭,惊的脸色都白了,连忙看向迟挽月:“阿宝,你如何?没出什么事吧?”
迟挽月连忙摇头:“娘娘放心,我没事,幸而识破他奸计,才能有所防备。”
裴彦没想到迟瑞竟然真的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了,但是念及没有证据,他心里稍稍平静了些,反而打算趁此机会,问出自己的疑惑。
“侯爷如此说,可有证据?”
迟挽月转头看向他,冷笑了一声:“你不就是仗着贼人已被斩杀,才如此有恃无恐吗?”
迟瑞也跟着开口:“这事关阿宝的清白,若无此事,你觉得本侯怎会当着众人的面和盘托出?”
“好,既然郡主和侯爷都说那贼人被斩杀,我有一事不明,郡主是从何处得知我要如此做的?将那人叫来问问,若他说是我做的,我一定当场伏法!”
裴彦努力挺直腰板,将这话也说的掷地有声的。
迟挽月抿紧了唇,她就是怕裴彦会追问这件事,才没有说出来,没想到,还真让他反将了一军。
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宁怀昭突然笑了一声。
他做了这么大会儿的透明人,这会儿冷不丁的笑,让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第60章 可不该是为畜生流的
宁怀昭转头看向裴彦,声音轻慢,带了些许深藏的凛冽。
“本王听说裴侍郎的家乡是青州裴县的。”
裴彦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也只好实话应了:“是,下官确实是裴县人士。”
宁怀昭扬了眉梢:“那便是了,本王动身回长京之前,曾有一老妪带着她的儿媳来找我,托本王来了长京后帮他找找她的儿子。”
“前两天,本王刚查到,原来那老妇的儿子便是裴侍郎。”
“这事,小郡主可知道?”
迟挽月快速领会了他的意思,连忙摇头:“不知,他那时候一心哄我,说什么对本郡主一见倾心,此生唯我一人,原还是个抛妻弃母的。”
宁怀昭转头,目光落在裴彦身上,像是要把他凌迟一样,唇角却慢慢的折起一个弧度,说话不急不缓:“那本王倒是不明白了,像裴侍郎这种抛弃老母亲与糟糠之妻的狼心狗肺之辈,当真对小郡主情深似海?”
迟挽月福灵心至,借机上前去踹裴彦,一脚比一脚狠,毫不留情,还夹杂着她的叫骂声。
“好啊你,裴彦,你骗我骗的好苦啊,原来这桩桩件件的全都瞒着我呢。”
“裴彦,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还好意思天天给本郡主表深情,我看就应该把你剁成十八段,喂给粮仓里的老鼠去,也省的他们祸害老百姓的庄稼了。”
场面一度混乱,宁昀看的脑瓜子疼,连忙摆了摆手:“还不快拉开!”
宫人连忙上前想去拉人。
可迟瑞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大好机会?
方才他们就想揍裴彦了,这会儿逮着机会,不出出气就白瞎他们生那么大的气了。
迟瑞旋转脚跟,装作伸手去拉迟挽月:“阿宝,消消气消消气。”
看着好像是在劝迟挽月,其实若有若无的挡着过来的宫人,让他们没机会接近迟挽月和裴彦。
宁怀昭也一心护着迟挽月,手臂虚虚的揽在迟挽月身侧,将她纳入自己的保护圈里,看见有宫人凑近,一双湖蓝眸子轻轻瞥过去,那宫人便不敢再上前了。
看着时机也差不多了,宁怀昭的手下移,搂着迟挽月的腰往后退了两步。
迟挽月有点入戏,被他给抱远了,还伸着腿想要再添一脚。
宁怀昭的眼里点上层层笑意,微微俯身,薄唇凑到迟挽月耳边,小声的呢喃,带了几分纵容:“好了阿宝,够了。”
迟挽月抬手拂了下自己散落的头发,转头看向宁怀昭,气息起伏:“啊?够了吗?”
“嗯。”
宁怀昭抬手,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剩下的交给本王。”
迟挽月的心绪成功被他安抚,点了点头。
恰逢此时,宁昀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面,疼的脑瓜子都快裂开了,站起身大吼了一声:“住手!你们把皇宫当做什么地方了,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
瞬间,鸦雀无声,几个人都看向宁昀。
看场面控制下来,宁昀猛的坐在座位上,咳嗽了好几声,脸色都憋红了。
程灵淑连忙献殷勤,拍了拍他的胸口道:“皇上,您消消气,保重龙体啊,这些人啊,也真是太不像话了,怎么像没有教养的乡巴佬似的,竟然当着您的面扭打在一起。”
迟挽月皱眉,目光看向程灵淑。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是在点她。
扬了眉,迟挽月忽然放声哭了起来,转头看向宁怀昭,伸手指着裴彦,声音委屈的不得了:“阿昭,他骗了我,居然还这么坏我名声。”
宁怀昭抿唇,还以为她真哭了,眸中幽深,像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尤其是胸口那阵子时有时无的痛意,扰的他更是焦躁,翻涌起层层的阴郁。
抬眼看了一眼裴彦,又回转头落在迟挽月身上,抬手去擦她的眼泪:“别哭。”
迟挽月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抽抽噎噎的,声音软的像是一滩水一样,带着抽泣声,听的人心里不是滋味。
“他……他今日还这般侮辱我,让我在殿前失了仪态,没了面子,这要是……要是传出去,我的脸面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