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凶?”洛争在外是很凶没错,但是天地良心,他在于盛桥面前哪次不是拔光利爪扮演hello kitty,他什么时候对老婆凶过了?他根本没有,他不敢!

“我……我改。”

坐进车里,听洛争对他说:“后座的东西,给你的。”

于盛桥倾身拿过帆布袋,拉开拉链,看见一堆粉色大钞,明显愣了下,问:“哪来的?”

“上次耳蜗外机不是被撞坏了吗,对方赔的钱。”

“这么多?”

“哪里多了,都脑震荡了,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还有那几天跑医院换药重新配外机,时间就是金钱!”壹壹〝0⑶㈦⑨⒍8②1更多

于盛桥纠正他:“没有脑震荡。”

“我说有就有,手上破点皮我都要心疼死,那小子哐一下给你脑袋撞流血了,不该赔吗?”

于盛桥抱着一袋子钱,沉默片刻,问洛争:“是对方自愿给的吗?”

“当然是自愿,我除了说话大声点,别的什么都没做,你别误会啊,我洛争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于盛桥又不是不知道他私底下干的那些事,以前是懒得管洛争一个礼拜只去他那儿一次,有时会想干点什么,有时什么也不干,就坐着看看他,然后就走了也轮不到他管,但现在……

“洛争。”

“嗯?”洛争系上安全带,突然车窗被轻轻敲响,保安顶着烈日过来说这边不让久停,洛争点点头,“好的,我们现在就走。”

轻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洛争观察着路况,分心问于盛桥:“你刚才要说什么?”

于盛桥摇摇头,算了,回家再说。

刚进家门,洛争抱住于盛桥,迫不及待吻上他的唇。两人相拥着退到墙边,洛争摸他腰,喘着说:“想你。”

于盛桥也喘,低声问:“你可以吗?”

“可以,你想来几次都行。”

于盛桥捉住洛争摸向他裆部的手:“先洗澡。”

洛争吻他脖子,一副恨不能将人就地正法的急色样:“不洗,直接来。”

于盛桥推他:“天热,出汗了。”

洛争不舍地放开他:“一起吧。”

于盛桥没答应,拿了睡衣先进去洗,洛争心痒难耐,也进了次卧。虽然说不逼于盛桥做不喜欢的事了,但万一他自己乐意呢,洛争揣着隐秘的小心思,里里外外把自己洗得非常干净。

围着浴巾出去,进主卧,见浴室门关着,于盛桥还没出来,洛争疑惑地上前敲门,过了差不多有两分钟,门才慢慢打开,于盛桥站在门内,身上还穿着刚才的衣服。

“你没洗?”

见于盛桥情绪有些不对,洛争小心问:“怎么了?”

于盛桥伸出手,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粒单独包装的药。

15 喜欢你,稀罕你,稀罕得要命。

洛争当然认得那是什么药。

他想得挺长远,男人嘛,肯定是无拘无束做起来最舒服,他身强体壮,多吃几次药影响不大,再说这种东西也不好时常去买,于是他便多拿了几盒。生怕被于盛桥发现,他还特意把外包装盒丢掉,哪里想到这玩意最终还是到了于盛桥手里。

那天他把药装裤兜里,大概是在浴室里脱衣服没注意,掉了一个出来。

洛争手脚冰凉,不知该如何解释。怀孕这种事只有在两人感情稳定且打算继续深入交往的时候才是惊喜,反之就是惊吓,他自认为还没到和于盛桥摊牌的时候,所以才会在于盛桥问起时撒下这个谎,眼下问题是他才跟于盛桥说完不会怀孕,转眼就被抓了个现行,少一根老冰棍都能记十来年,洛争不敢想今天这事在于盛桥心里得多久才能翻篇。甚至有可能永远都翻不了篇。

“洛争,你跟我说你不会怀孕。”

“对不起。”洛争声音艰涩,“骗你的。”

于盛桥垂眸盯着掌心里那小小的白色药片,心如死灰。说喜欢他,又说是朋友,说不能怀孕,又说要给他生好几个,于盛桥根本不知道他哪句话才是出自真心。

或许洛争对他并没有真心,只是演戏演到上瘾,他们之间的关系,从头至尾只是一场见色起意的骗局。

威胁他,逼迫他,冷落他,欺骗他,洛争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强颜欢笑,不过是想从他这里获取自己想要的快乐,至于于盛桥本人快不快乐,洛争并不真正关心。所以在最初于盛桥提出想出去工作的想法时,洛争才会想都没想就拒绝,他从不带于盛桥见朋友,也从不邀请朋友到家里做客,在春风得意的洛老大眼里,0901是闲来无事想住便来住一阵的宾馆,于盛桥,也只是一个并不算很熟的童年玩伴,一个家道中落的,可怜的漂亮聋子。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安安静静、安分守己的花瓶。

“洛争。”

洛争慌得要死,不敢多说一个字:“嗯?”

“当年,得知我出车祸的消息时,你是不是很开心?”

洛争脸色骤变:“你瞎说什么!”于盛桥皱眉捂住耳朵,洛争见状忙将声音放轻,“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不是故意的。”

于盛桥捂着耳朵望着他,语调清晰,字字诛心:“控制一个一无所有的残废可比控制一个众星捧月的少爷要轻松得多,是不是啊洛争?”

“于盛桥!”

洛争紧咬后槽牙,已经将声音压得很低了,于盛桥却仿佛还是被他吓得不轻,伸手扶住门框,面色煞白,鬓边汗水滚滚而落,他望着洛争,眼底波光粼粼,辨不清是汗是泪:“怎么,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你怎么了?”

洛争上前要扶,于盛桥伸手将他推开,洛争没去管掉到地上的药,疾行上前,伸手握住门框,于盛桥没料他突然伸手,来不及收住动作,门沿重重磕在洛争手背,他脸色变了变,转身双臂撑住盥洗台。洛争甩甩手,上前扶住于盛桥颤抖的身体,惊觉对方后背满是冷汗,洛争急了:“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快说啊!”

于盛桥从来就不是个很能忍的人,顷刻便被疼痛打败,他横臂重压在上腹,粗喘着弓起腰背,洛争一看这动作,明白过来:“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