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呢?

江臣永远忘不了那天,那是清明刚过去的一个极平静的一天,午后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他同往常一般在东宫巡卫,她带着贴身侍女与他们一行人错身而过,他走在最后一个,无意中发现她掉落的珠花,他追上去,还给了她,那样寻常又微不足道的交集,却没想到在他说话的那一刻,一切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向了不可预知的境地。

原本那双仿佛古井无波的凤眼,在他开口的一刹那,竟积蓄起无边的波澜,那天深夜,他被蒙住眼睛,带到一个幽深的静室,那时,他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他的防卫蔓延到每一寸肌肉和骨骼,他在蒙住眼睛的黑巾下睁开眼,依然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察觉出这里光线昏暗,可很快,他就失去了思考的那份清醒,他竟然几乎在一瞬间就察觉出来是她,因为她身上的味道,还有她的声音。

后面的事几乎全凭身体驱策,等他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扯下蒙住眼睛的黑巾,他看见身下的她,正衣不蔽体地躺下自己的身下,可她下一个动作他至今也忘不了,她夺过他刚扯下的黑巾,一把罩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缠紧了,然后忽然挺起身来牢牢抱住他,声音颤抖地让他唤她。

他无措,喊她太子妃,她却说不对,她让他喊她的名字,那时他才知道,这位高贵美丽的太子妃的名讳。

那一夜,迷乱又淫靡,他像赌上全部身家的赌徒,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她,她在自己的身下无数次的高潮,直到哭哑了嗓子。

江臣的手往下探去,摸到水中的芳草萋萋,分开花瓣,勾了两指进去。

她依然闭着眼睛,仰头靠在他怀里,渐渐地呼吸凌乱起来,“你回来了……”

江臣笑笑,低头咬了咬她的耳朵,低沉暧昧的声音钻进她的身体里,“我一直都在,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

某一瞬,她的心缩成小小的一团,似哭似笑的表情,声音发颤地问他,“你叫我什么?”

“茗蕊。”

她在昏暗又潮湿的净室里无声笑起来,如同少女一样,仅仅在这一刻,还原成了那个还不是太子妃时的少女。

一直到两人再一次纠缠在床榻上,她推开他的手臂,挣扎着起来要去吹熄烛火,江臣拉住她,“别熄灯,今夜就让我好好看着你。”

她却很执拗,不顾他的阻止依旧强行灭了灯,然后摸索着又递给他一个瓷瓶。

江臣很熟练地打开了,倒了一些在手上,摸索着抹在她下面,他虽然已经熟悉了这件事,可一直搞不懂的是,明明她还这么年轻,可那花穴却干涩的可以,他不是没有努力过,可不论他如何卖力,怎样变着花样的去尝试,那里总也不见一丝水泽,每次两人行事都要靠这花油才不会弄疼她。

他不敢问她,原先就知道她过得不舒心,太子是喜新厌旧的性子,身边除了她这位正妃,还有侧妃和许许多多的妾媵嬖人,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原先太子还好时,一个月中能留在她房里的时间不过寥寥数日,其余时候,皆是流连在那些正新鲜的房中。

他曾经猜想,或许因为这个,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今天很兴奋,手上套弄着他的家伙没几下,就往自己的花穴送去,他自然乐见其成,抱住她的腰臀一阵猛插,她抽泣着呻吟,抓紧他的手腕拉近他,随着他的动作断断续续道,“你不该……来,可是你回来……我很开心……啊嗯……”

他忍不住亲吻她的嘴唇,含混道,“不是你让芳禾去叫我的么,这段时间你为太子侍疾辛苦,我本来不想打搅你。”

她环住他的脖子回吻他,如梦似醒,痴痴地哀怨道,“你是说气话么,我知道你一直怨恨我,你怨我不等你回来……可是你当年一走四年杳无音信,他们都说你回不来了……”说着再忍不住的哭泣起来,经年压抑的某种情绪在这一瞬间倾泻而出。

江臣在黑暗中微微拉开些距离,长久的一些疑问似乎正在一点点接近真相,他挣扎许久,犹疑着开口,“我也没想到还能回来,你……为什么不等我?”

她一把抱住他,他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想等的,可是……可是我爹他们说,你我的婚约不过是陛下的一次酒后戏言,一没旨意,二没婚书,做不得数的,我爹让我嫁给太子,卫家想攀附东宫,我没有办法,我等不来你……”

作者有话说:有看到大家对白月光梗似乎都比较敏感,稍微解释下吧,不是所有男主都有白月光女二的,还有一种是女二求而不得白月光男主的组合。

ps,他俩没睡过,因为以男主人设要是有过口头婚约的两个人如果又睡过,即便不爱,大概率他也不会就这样默许任女友变嫂嫂,虽然我个人很吃叔嫂组合这种土狗cp,但这一对确实不是。

冲狗:我没那么多戏,是不是略有些遗憾?升级打怪的少年没时间与矫情的戏精少女叽叽歪歪。

蕊蕊:绝交吧!

第0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纷扰

南漪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禅奴,当她看见一点点从亓官身后挪出来的小姑娘,一时间觉得恍若隔世。

禅奴也没有想到,只是再见南漪似乎与之前的她有稍微的不同,她身上少了惊悸慌张,多了份从容与澹宁,整个人也似乎蕴藏了一丝独属于女子的柔媚气息,她仿佛在这个春天一季长大,可却又隐隐觉得她有什么烦心事,郁郁不得舒。

禅奴早已换去了弥国的装扮,如果不认识她的人,或许还以为她是土生土长的上凉人。

两个久别的姑娘总有说不完的话,禅奴似乎比她更适应如今的生活,她将矮凳搬到廊下,置铜镜于其上,让南漪坐在软垫上,打算给南漪梳个最时兴的发髻式样。

禅奴的手在南漪的发间翻飞,“这是我在这里新学会的样式,我觉得阿姐梳起来一定很好看。”

南漪透过铜镜看着她,“后来你又去了哪里?”

禅奴手上的动作不停,分心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把咱们选出来的人,原来是宫里的内侍,那次是奉命随军去西且弥为这里的权贵搜罗貌美的女子,后来阿姐你被带走了,他们就把我送回到原来关押我们的地方,然后又被带到了上凉。”

“其他人呢?”

穿插在长发中的手指一顿,禅奴表情有些僵硬,停滞了下才道,“到了这里没多久,大家就被纷纷带走了,有些被送进了宫,有些被别的什么权贵挑走,我之所以能躲过一劫,还是因为之前被燕王派人送去过给阿姐,虽然后来又被放回去,可他们摸不清燕王的意思,不敢轻易将我放走,直到今天,我才还有机会再见到阿姐。”

南漪涩然,国破山河在,可到底物是人非了,他们这些人,总逃不开男为奴女为婢的下场。

一时两个人都有些郁郁,最后还是禅奴很快又打起精神来,继续为她绾发,“阿姐,你后来去了哪里?”

南漪回想这一路的遭遇,有些事并不好宣之于口,唯恐说的太多,万一被有心人拾得,给他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只换来一句说来话长。

“阿姐你变了。”

禅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南漪错愕不已,她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心虚问道,“我是不是胖了?”

禅奴莞尔,歪着头很仔细地端详她,“这倒没有,只不过我觉得你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南漪忽然有些好奇。

“好像变得什么都不怕,又好像什么都怕一样。”禅奴歉然一笑,“我也说不上来,总之,你和原来不同了。”

南漪闻言一时有些茫然,某种朦胧的、一触即发的意念在招惹她,心里面就像长了草,一边不可自控地思虑,静谧又缄默的甜蜜若隐若现,一边又暗暗抗拒,那隐甜之中分明还蕴含着酸涩与苦楚。

为什么不怕?又在怕什么?

南漪猛地站起身,吓了禅奴一跳,她呆呆仰头看着南漪,“怎么了?”

“没,没什么。”南漪抿了抿头发,忽然不敢看禅奴的眼睛,转过身又道,“今日天气正好,你我难得重逢,何苦在屋舍里虚度,不如去到园子里转转。”

禅奴不疑有他,小姑娘自然愿意出去散散,朗笑道,“好啊,可是,可是咱们能随意走出这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