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响忽然停止了,也听不见脚步声,季矜言的心揪成一团,生怕齐峥会硬闯进来。
突然,她耳边一热,齐珩不知何时又俯下身来,嘴唇贴在她耳朵上:“我也渴了,怎么办。”
虽然是问话,但却并不是真的询问她,季矜言全身都绷紧了,一动都不敢动,任由齐珩的嘴唇重新贴了上来。
这一回他温柔了许多,先是用舌头将她的唇型描绘了一遍,然后轻轻含住上唇瓣,在口中轻轻吸嘬,慢慢地,再把她整个嘴唇都含住,舌尖勾弄着唇齿的间隙,诱着她张口让他进去。
身后突然传来拍门地声音,伴随着齐峥的询问:“阿珩,真不在?”
她全身酥麻,额头的汗涔涔落下,强烈的刺激之下,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齐珩却趁着她松懈的那一刻撬开她紧咬的贝齿,将她的软舌含住。
难以遏制的颤栗感袭来,季矜言只觉得身体突然热了起来,她好像变成了一块冰,被人包裹在温暖的掌心,正在慢慢化成水,那些水珠会顺着指缝往外滴,不消片刻,她将彻底融化。
眼泪也只能无声地坠落,滑进两人交缠的嘴唇,齐珩尝到了微咸的苦涩,松开了手。
张尚的声音只有一门之隔:“燕王殿下,奴婢真的没骗你!”
齐峥不解,自言自语着:“怪了,这小子喊我来的,怎么自己却溜了……”
他的声音慢慢远去,终于走了。
……
季矜言再也忍不住,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出了声。
齐珩居高临下地看着,突然生出浓浓的爱怜之情,只是他心中不解,到了这时候,她怎么还在欲盖弥彰,若是做戏给他看,那这眼泪未免也太不值钱了一些。
等了一会儿,见她仍然是哭得不肯停,便弯腰拽着她的手臂,要扶她起来。
“你不要碰我!”她挣了两下,却敌不过男人的力气,被齐珩打横一抱,落在他臂弯里。
他把她放在窗边软榻上,勾了勾唇角,眼中的:“多一条,于东宫寝殿内背着长辈暗行勾挑之举,亦不自重。”
季矜言止住了眼泪,怒视着他:“分明是你强迫于我……齐珩,你欺世盗名!”
见她不再哭泣,齐珩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他伸手轻拍她的背,季矜言以为他又要强行吻下来,防备着绷紧了身子,却只听他轻笑一声:“这样的回应,你不满意?”
“回应什么?我为什么要满意?”季矜言感觉到一丝怪异。
齐珩默不作声,走到床边,从枕下摸出了什么,远远对着她晃了一下:“小词仓促与君书。季矜言,往后,我做你的知心人物。”
看清那枚红色平安符的一霎那,她头晕目眩,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这为什么会在这里……”
0019 第19章 万般尘
“不在这里,那应该在哪?”
察觉出话中有蹊跷,齐珩一步步逼近,眼中晦暗不明,待到她面前,立即沉声问道:“你刻意接近我,是不是宣国公的意思?”
“我……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季矜言越发迷茫,不知为何又牵扯出祖父,“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敢做,为何不敢认?”齐珩抿紧了嘴唇,刚被她咬破的那处伤口,已经结痂,痒痒地扰人心神,“
“……我,我做了什么?”她的水眸里盛满了无辜与委屈,让人心疼。齐珩忽然想起小时候,她也总是露出这样的神色。
她的心中擂鼓作响,忽然意识到有一种可能性,嗫嚅着问道:“殿下、是不是……误会了?”
齐珩气笑了,反讥道:“误会?”
“腊月二十四,你问我为何不与你回应,是真醉还是假醉?”
“那晚在村子里,你喊我名字时,是睡梦还是清醒?”
“还有――”他突然捏住季矜言的下巴,手指微微颤动,柔软的指腹擦过她的嘴唇,缓缓开口,“时而冷漠时而热忱,是少女怀春,还是欲情故纵?”
其实一直以来,无论是私相授受,还是借酒装疯,她的伎俩都很拙劣,只是不经意间那些饱含浓情的目光,滚烫的眼神,又会让齐珩产生怀疑。
也许,除了皇长孙这个身份,齐珩这个人,她也是中意的。
接连的问话,劈头盖脸的震撼,季矜言的身子僵硬地绷着,任由齐珩抚摸她的唇。她亦是不解,那些事,她都没做过,究竟为何,竟会引起这样深的误会?
“……不是,不是的。”她的思绪混杂不清,根本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语,只能反复摇头,否认这一切。
砰砰几声,似乎有人推门闯入,脚步急促,正朝殿内奔来。
这个张尚,连道门都守不住!!齐珩怒极,吼了句:“滚出去!”
话音刚落,齐峥已然跑到他面前,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张尚。
“长孙殿下,出、出大事儿了!”他话说一半,却又不敢开口,目光怯弱地看向一旁的燕王殿下。
齐峥的目光在那两人身上来回扫,短暂地在齐珩身上停留一瞬。
嘴唇上一道细微伤口,胸襟上沾着一点女子嫣红的口脂。
而在软榻上坐着的季矜言,双颊潮红,卷睫湿润。
刚刚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吗?
他脸色本就不好看,此刻更加深沉,冷声对齐珩道:“大哥突然咳血不止,你快去瞧瞧吧!爹已经到了。”
太子身子弱,常年咳嗽不是秘密,没想到这次连圣上都惊动了,齐珩脸色一变,径自往殿外奔去,张尚唤了声小心,也随即跟了上去。
殿内只剩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