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郁远鸣拿给他的,就是一件看起来很舒适简单的米白色连帽卫衣,只配了一条普通的黑色裤子。

但配饰却很多。

仔细一看,他才发现卫衣的胸前绣着一朵小白兔狸藻,像是裤脚袖口之类的地方也都隐藏着同样的图案。

另一个托盘上摆满了配饰,各种戒指手表,定睛一看也统统带有小白兔狸藻的装饰。

“我就穿这个就行?不用正式点?”郁远鸣自己都是一身板板正正的军校制服,林渊怀疑自己穿的这么随意真的可以吗?

郁远鸣冷酷道:“不用,解除婚约而已,又不是结婚,穿那么正式干什么,他们不配。”

是......是这样的吗?

“这个好看,”看林渊对着一堆饰品犹豫,郁远鸣拿了个戒指戴在他的食指上,“这个喜欢吗?”

“额......喜欢!”

“还有别的看上的吗?”

“没、没有了。”

“行,那回头让他们再重新设计,走吧。”

还要重新设计?

那这些呢?不要了?不是吧!他只是不好意思拿别人东西,不是说这些他就不喜欢了啊!

但郁远鸣不给他回头的时间,那些看起来十分贵重的饰品就这么被他抛在了脑后。

林渊莫名有种抱到土豪大腿的感觉,想着那些东西郁远鸣不会真不要了吧?他能不能现在回去把那几十个戒指全套手上?

他一路上都在默默后悔,郁远鸣却是完全没当回事。

而且他心里也觉得,那些仓促赶出来的东西配不上自己身后跟着的这个人。

两人到了仪式会场的时候,林渊才发现,他们好像来晚了。

因为其他人不仅全都到了,而且看起来还等了他们有一会了。他和郁远鸣作为最后登场的人,接受了包括帝国皇帝皇后皇太子一家瞪一众位高权重的人的目光洗礼。

而且全场穿得跟来度假一样随意的,就林渊一个。

看到男士们梳得油光锃亮的头发,女士们华丽的裙摆,林渊看了看自己脚上的人字拖,默默的蜷了下手指,在背后眸光灰暗的盯着郁远鸣的背影。

他也不想做那个显眼包,是郁远鸣说他穿成这样没事的啊混蛋?!

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越过了郁远鸣,放在了落后一步的他身上。

人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郁小少爷身后跟着的是谁?皇帝陛下都得等着他,他不来仪式就不开始,这人什么来头,派头这么大,还是郁小少爷亲自接过来的。”

“不知道,从来没在帝都见过这么个人。”

其中有几道视线格外强烈。差点要把林渊戳穿。

连坐在最上方的皇帝和皇后都一脸审视加谨慎的打量着他,似乎在推测他的身份。

林渊走了两步,就默默的把兜帽拉到了头顶。

当年教授上课吐沫横飞的讲他出的某道题多么多么难,这短短一道题里他设置了多少陷阱,难哭了多少学长学姐,接过被他花一分钟做出来,还被不信邪的教授叫上去写板书,写完之后和教授沉默对视的时候有多尴尬,现在就有多尴尬。

然而,更尴尬的是,在他犹豫自己该坐哪的时候,帝国的皇太子和下手顶着外交大臣阿尔兹的名义坐在那里的叶暻弦,同时对他伸出了手。

陆冕率先开口:“过来,坐我身边来。”

叶暻弦:“殿下,您身边可没有多余的位置了,你不会是想让小美人坐地上吧?这也太欺负人了,就算您是皇太子,也不能这么过分吧!”

陆冕冷冷看向身边的侍从主管:“再搬张椅子。”

侍从主管一个头两个大,“这......殿下这不好吧。”

他身边那是能随便加椅子的吗?殿下也不看看他坐的哪!

他旁边就是皇帝皇后!再在他身边加个椅子,那不是只能是皇太子妃的位置吗!!这种位置可以随便加吗!!

全场焦点的林渊:我真是谢谢你们了啊!

在一众复杂难辨的目光里,只有鸢夫人格外喜悦的站起身,对林渊招手:“阿渊,过来,坐我这。”

林渊面上一喜,颠颠越过郁远鸣就往鸢夫人那跑。

他被鸢夫人拉着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郁远鸣紧跟着他之后坐在了他另一侧,把每个看过来的人全都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尤其是陆冕和那个死胖子!

上首的皇帝陛下和蔼的询问鸢夫人:“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鸢夫人点头:“可以了。”

她一边把小蛋糕切好放到林渊手里,看他乖乖端着碟子小口小口的吃,才满意开口说:“陛下,协议已经拟好了吧。”

皇帝:“自然,都准备好了。”

他们找出了当年定下婚约的文件,又拟定了新的文件,一同呈到了正中央的长桌前。

负责签署协议的是皇帝本人与鸢夫人。

当年立下婚约的就是他们,如今解除也应当由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