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也没说自己不配合呀。”兰瑞生耸耸肩,伸手拿过雨刮器下夹着的纸条,看都没看就扔给一旁的蒋锋,然后继续和廖柏说话,“所以小警官,你是做交警的?”

“不是。”廖柏抿唇。

“那是做什么的?”兰瑞生继续穷追不舍地问,“刑侦?民事?”

“反正是保护老百姓生命财产安全的。”廖柏被兰瑞生这副赖皮样弄得有点烦,语气也變成平日里审犯人的严肃,“你问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想违法犯罪?”

“哎哟,警官同志可不能污蔑好人啊!”兰瑞生立马高举双手以示清白,顺便还找身旁的众人寻求支援,“郭老板、王老板,你们说是不是?我兰瑞生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

“就是就是,我们兰老板可是咱们区的纳税大户!”

“小同志啊,年轻人别那么冲动。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兰总和蒋总可是上过报纸电视的人物,什么违法犯罪!你们赵科来了也不敢这么污蔑人!”

“不就是违停吗,来来来,我来付了。还是怪我把吃饭的地定在这儿……”

几个生意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给兰瑞生当捧哏,反倒将廖柏架在了高处。

他一时哑口,想要解释自己没别的意思,却又在看到兰瑞生那副似笑非笑成竹在胸的样子后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对劲。

这个男人……太淡定,也太大胆了。而且还和那个蒋锋似乎关系匪浅,说不定背地里真的还有不少能挖的东西。

“廖队,这是干嘛呢?”

好在这时候交警朋友取设备回来了,解了廖柏的围。

兰瑞生当然不可能让客户帮他付罚单,招呼蒋锋把罚款交了,又十分游刃有余地送几位吃好喝好的合作伙伴上了代驾的豪车。

蒋锋先一步去挪违停车了,在场只剩下三个人,兰瑞生笑眯眯地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廖柏和他的交警朋友,一副友好公民的样子。

“这边不少店都有我的股份。廖……队长,以后您和朋友过去报我的名字,给您打八折。”

兰瑞生耳朵尖,听见了刚才交警喊廖柏的称呼。他也没想到这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青年竟然已经是一队之长,不过就是这样,打起交道来才更有意思,不是么?

3

等两人第三次打照面,就是在一次饭局上了。

兰瑞生也没想到,本以为又是一次无聊透顶的中年男人油腻比拼大会,竟然还有一只健壮干净的小狼狗误入其间,让他忍不住又将人逗弄了一番。

结果逗弄过头了,狼狗起了气性硬要和他拼酒,似乎想借酒量把之前吃的憋都找回来。

兰瑞生没好意思告诉廖柏,自己十几岁就能和帮派里的酒疯子们喝平手了。他只笑眯眯地接过酒一瓶一瓶对着吹,打算好好教教这位小警官什么叫做不要以貌取人。

但出乎兰瑞生的预料的是,廖柏看起来长了张不能喝的正直脸,酒量倒还真的挺可以。直到饭局最后才起了迷糊,跟小学生似的拉着他划拳比大小,

不过这幼稚的较劲还是因为兰瑞生嘴贱,问了廖柏年龄之后硬要人家叫他哥哥。廖柏虽然脑子喝得有些迷糊了,但眼睛还是能分辨人,面前的人明明长得比他还嫩,看起来跟大学生似的,怎么能叫哥哥呢?

廖柏不干,于是两人又接着喝。

喝到最后,两个人都被蒋锋扛进了兰姐的按摩会所。

作为会所老板,兰姐贴心地给两个不省心的股东在店里各留了一间专属房间。有时候蒋锋和兰瑞生忙起来回不了家,就会到这里来将就一宿。

这晚似乎和平常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蒋锋所住的一号房内多了一个兢兢业业的小技师,而兰瑞生睡下的二号房中,多了一个神志不清的警官同志。

房门被服务生安静地合拢,只剩下倒在床上的两个人在酒气中微微起伏身体。

黑暗里,一些往日潜藏的东西被放大。

比如廖柏对兰瑞生的忌惮好奇,又比如兰瑞生对廖柏的“性趣”。

“喂,小警官。”兰瑞生在床上翻了个身,侧撑着脑袋问面前的人,“你怎么好像总看我不顺眼,嗯?”

廖柏头有些疼,但还是硬撑着一丝清醒回道:“没有,你感觉错了。”

“是吗?”

床是两米的大床,但把他们放下来的服务生似乎以为他们关系很好,将两人扔得很近。近到兰瑞生一抬手就能摸到廖柏的头发,刺刺的,像他这个人一样。

“廖队长,我怎么觉得……你心里指着想逮住我的小辫子呢?”

兰瑞生一边说,一边揪了揪手底下的短发。但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廖柏紧紧擒住了。

“你有小辫子吗?”廖柏的声音听不出到底醉没醉。

但兰瑞生无所谓,他在黑暗中露出一抹兴奋的笑,往身前的热源凑得更近了些。他的手也没有安分,被廖柏抓住后手将指尖探进了对方的掌心,若有似无地挠了挠。

“你猜?”

猜的结果是什么,廖柏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忽然被人压在了床板上,而转瞬间他又施力将人反压了回去。

身下的人已经解开了白日里笔挺的西装,半开的衬衫随着胸膛的喘息在廖柏的下颌处拂挠。廖柏觉得两人的姿势有些奇怪,想要起身,却被人按住了腰。

“想在……上面啊?”他听见身下的人用一种让人耳朵发麻的黏稠声音说,“也不是不行。”

然后,没有等廖柏意识到兰瑞生想做什么,他的要害就被一只手捉住了。那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灵活地钻进了他的裤子里,此刻正拨弄着他极少触碰的部位。

“!”

廖柏想躲,可命根子被人握在手里,他往后一撤反倒让两者的摩擦更重了一层。他不禁闷哼出声,腿间也感受到了另一处略人的硬物。

“警官同志平日里怕是扣过不少人吧?”

男人明明趋于下势,说话却似乎仍然游刃有余,手里继续饶有技巧地撸动着慢慢硬起来的东西:“不如咱们比一比,谁的……手活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