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么了?”

苏容妘看着他站在门口,竟是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安。

她不解为何他不过来,却又不敢上前,怕窗外的月光照得她原形毕露。

她只能硬着头皮低声唤:“夫君,过来说话罢。”

裴涿邂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分明进来之前,还因身上这不受控制的欲念而烦躁不悦,却仅仅在看了面前人模糊身影,这烦躁与不悦竟是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去。

不仅如此,甚至所有气血都在下涌,连带着心跳比往常要快,头脑也更为不清楚。

他呼吸不由得急促几分,反手将门关上后,朝着榻上人靠近过去,一步一步走的格外的慢。

苏容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到底起身去接他,她的步子比裴涿邂要轻快得多,在拉上他手时,都是陡然一惊:“为何这般热?”

话说出口她自己也愣了一瞬,竟是忘了隐藏自己的声调。

察觉裴涿邂指间动了动,她忙咳嗽了两声,把声音软得不能再软:“夫君,你可是生病了,要不要”

她话没说完,裴涿邂便一把将她拉近,薄唇直接覆了上去,将她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

苏容妘眼眸倏尔睁大,手慌乱撑在他胸膛前,却是抵抗不住他尤为霸道的进攻。

在他们初次唇齿相依时,苏容妘能感觉到他虽大开大合但却生疏至极,可多次下来,如今的感觉她已经开始招架不住,更是觉得身子被他带得热了起来。

终是在她头脑发懵时,裴涿邂一把揽住她的腰身,放过了她被吻的发红的唇,顺着去含弄她的耳垂,低哑的声音顺着耳垂上的战栗感席卷全身。

“我为何会如此,你难道不知道?”

苏容妘脑中一阵嗡鸣,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定是嫡妹又使了什么手段。

她咬了咬牙,没说话,但却被裴涿邂直接抱了起来,

门咯吱咯吱地响动着,裴涿邂头脑也愈发不清幸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唯有怀里人格外真切,他觉得自己眼眶都有些灼热,怀中人脖颈扬起,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他带着她在此处彻底绽放,而后旋身过去,几步便带着她到了床榻之上,继续下去,到竭力、到极致。

苏容妘神思混乱间,听到他似是惩罚般的口吻:“今日既是你有意如此,便不要再喊累。”

恍惚间裴涿邂似进入的梦境,不知从何处来的一缕暧昧暖光撒进了屋中来,照亮了屋中的一切,照亮了自己,亦照亮了……怀中人。

以往模糊的景象尽数清晰起来,他能看到怀中人白皙的脖颈,随着大口喘气而微张的红唇,还有她那双,都属于她的、倔强又勾人的眉眼。

他看清了。

面前人的眼角眉梢,皆流露出他从未见过的妩媚风情,且这些变化都是因他而起。

他亦是清楚地看清楚,面前人竟是他的……妻姐。

似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了下来,叫他动作一顿,而那束暧昧的光瞬间消失,周围重新陷入黑暗之中,眼前模糊不清,骤然恢复的理智叫他脑中嗡鸣,却是仍控制不住顺着方才似梦里所见的景象,将怀中人彻底当做了那人,咬上了她的脖颈

裴涿邂在黑夜之中睁开双眸,慢慢撑起身来,尽可能去盯着面前人的模样,却仍旧看不清,叫他格外认识到,他方才的错觉多荒谬。

苏容妘声音有些哑,被他盯得发毛,稍稍别过脸去:“夫君,你、你做什么?”

她身上的力气已经耗得差不多,如今说话都是强撑。

即便再是不愿,她却不得不服软下来,说出那句她认为最不堪的话:“歇一歇罢,求你了……”

苏容妘难免觉得可笑,她面对裴涿邂时从不会服软,却是要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来求他,高抬贵手。

而裴涿邂思绪仍旧混乱着,被才那头脑混浊时的幻视折磨着,他将头埋在怀中人脖颈处,不愿面对。

慢慢的,苏容妘似感受到身上人的力道一点一点全压在了她身上,呼吸也慢慢平稳了下来。

她终是松了一口气,想要抽身离开,却仍旧被他抱得紧。

她挣扎一下却未能离开,反倒是叫他有了些要醒转的意味,这下她不敢动了,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等着合适的机会。

可这一等,便直接等到了第二日天蒙蒙亮起,苏容妘睡睡醒醒,终于是等来了他力道稍稍松懈时,直接抽身出来,披上衣服便往外走。

只是这次刚站起身,她便觉得腿上酸得厉害,腰也疼得明显,好不容易坚持到了门口,推开门时险些要跌扑出去,守在门口的丫鬟低呼一声,忙伸手扶起她。

眼见着丫鬟要开口,苏容妘忙捂住她的唇:“嘘”

可此时,感受到怀中空空的裴涿邂睁开了眸子,看向门口站着的二人:“婵娘?”

苏容妘身子一僵,不敢回头。

但正面对着裴涿邂的丫鬟却是惊恐瞪着双眸,眼睁睁看着裴涿邂紧了紧身上衣衫下了榻,几步便向她们靠近:“婵娘,身上可是不舒服?”

“过来,让我看看。”

第五十八章 不止是辛苦,是要把她折腾坏

裴涿邂不过刚刚睡醒,暗哑的声音还算是温柔,只是对苏容妘来说分明是来索命的。

此刻已经没什么机会来寻借口,她只能低声对丫鬟道:“想办法拦住他。”

而后她也管不得其他,全当没听见裴涿邂叫住她的声音,径直往外面走去。

裴涿邂眼看着妻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眉心一动,几步便跟了上去,可这丫鬟却挡在他身前,分明已经怕的不像样。

他不愿与丫鬟过多牵扯:“让开。”

丫鬟被他这骤然冷下的声音吓住,身子都僵硬起来,话更说不出口,裴涿邂察觉有些不对,冷眼扫过她,也知她不敢拦着自己,便径直从她身旁离去。

这个时辰,院子里已经有出来洒扫的下人,他随便唤了个人过来:“你们主子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