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没让她等太久,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便进了来。

她正了正身子,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只是刚开口,一声夫君尚且卡在喉间,裴涿邂便几步过了来,直接抚上她的脸,专横又霸道的吻便落了下来。

她的身子被一点点往下压,只能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徒劳地撑在他胸膛前,从细密的吻中挤出来几个字:“等、等一下”

只是不等她适应,裴涿邂的双臂便已经穿过她的腿弯,将她身子打开,就此抱着她倾压到床榻上去。

“你是不知今夜要做什么?穿的这般周正做什么。”

他长指一挑,便解开了亵裤的系带,倾身过去加深这个吻,手也开始寻摸起来。

苏容妘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连喘息都已经成的艰难之事,两只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去阻挠何处。

眩晕与情欲一同席卷上来,倒是叫阻挠的力气都清减下去不少。

裴涿邂本是带着些惩戒的意味在的,只是当指尖触及到温暖与湿热,他的心情好了少,倒是终于将她的唇松开,撑起身子来,跪在她腿间慢条斯理地解着衣裳系带。

苏容妘喉咙咽了咽,眼前人的身子在黑夜之中看不清晰,可着这份不清晰,倒是更有种隐秘感,她能感觉的自己心跳愈发的快,亦能感觉到身子对接下来发生的事由着隐隐期待。

她不想叫自己陷入这种难堪境地,可偏生闭上眼,耳边传来衣裳磨蹭的声音格外明显,甚至他的唇也不老实起来,不知他什么时候俯身下来,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一点点吻过锁骨、峰峦,最后到她平坦的小腹上。

苏容妘慌了,生怕他继续向下,抬手抚上他的耳朵:“别”

裴涿邂顿了顿,似是轻笑了一声,最后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一点点的啄吻剐蹭,这暧昧极了的感觉叫苏容妘觉得内府空得难耐,脑中竟稀里糊涂地想,若是他再往下些,会是什么感觉?

可他偏生就停在她的小腹上,而后用低哑的声音道:“再生一个咱们的孩子,好不好?”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用太急

苏容妘的手抓紧了些许身侧的床褥,裴涿邂的声音传到耳中,让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再?为什么要说再?

她双眸舒尔睁开,与此同时裴涿邂指尖也顿了顿,亦是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中的纰漏。

但他不慌不忙缓缓起身,在黑夜之中与身下人无声对视着,分明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但他们彼此之间又是太过熟悉,投过去的目光都如有实质。

苏容妘的心在猛跳,她唇角微动了动:“你为什么要说,再”

她话没说完,唇便再一次被吻住,将她想说想问的尽数堵回了唇齿间。

他的腰身紧了紧,一点点将欲望松给她,即便是将她的唇松了开,她也只剩下喘息,一时半刻没了说话的力气。

裴涿邂便去吻她的耳垂,暗哑的声音再次响在她耳畔:“这几日我常见宣穆,倒是愈发喜欢他,咱们也要一个这样的孩子,好不好?”

苏容妘双眸空空,倒是因他这话将心中来不及升起的怀疑给消减了下去,被他央着、弄这,最后亦是回应了他一句:“好。”

裴涿邂满意了,床榻上帷幔随即摇晃个不停,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容妘原本因承受不住紧紧攥着床榻的手被他拉了过来,放在唇边吻了吻。

她半跪着被拉起身来,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自己也分不清是难耐还是爽利,但她彼时一只手被他抓住,另一只手则是由着他带过去,落到小腹上压着她。

他似是还不罢休,但她已有些撑不住,只是因为被他抱的太紧,才没有倒下。

裴涿邂不知想到了什么,在她身边低低道:“不用太急。”

苏容妘的心跳的愈发快,脑中却是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昨日下午在阁楼之中,裴涿邂硬要教她磨墨时说的话。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裴涿邂似是对这事有些执着,非要亲自教她些什么才肯罢休。

只是到最后她已经没什么心思去想裴涿邂的用意,只能全然沉浸在欲念之中。

直到最后,床褥被弄的一团糟,她坐在裴涿邂的腿上,头无力地搭在他肩头,慢慢将呼吸喘匀。

裴涿邂搂着她,指腹抚过她的发顶:“要不要我带你回偏房睡?”

他声音缓缓,似引诱似试探。

可苏容妘还是强维持着清醒没有点头,脑中的念头仍旧是要回矮房,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马脚来。

只是原本想用嫡妹的身份提一提臧择的事,男子对头上长草这种事都还是敏感的,需得先种下一个疑点,叫他自己过后回过味儿来自己去查,却也不能太过直接,免得激得他现在就恼火起来,拉着她审问。

犹豫一番,她到底还是张了张唇角,试探道了一句:“夫君既想要早些有子嗣,不如去寻臧择师父抽上一签罢,亦或者求些开光的物件或符纸,臧择师父很厉害的,定能叫咱们快些有个孩子。”

裴涿邂眉心微动,沉默不语。

他心中忍不住思量,她这话,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有意要与他提起臧择。

之前在马车之中,她便有意暗示苏容婵豢养杀手一事,她是不是也发现他们之间的什么苗头,这才故意当他面提起?

他的手一点点轻抚过她光洁的脊背:“好,都依你。”

苏容妘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分出心神来,想要从他怀中挣扎出来。

怀中人离开的同时,裴涿邂觉得自己心上亦是一空。

他下意识想要伸手挽留,但想着夜已深了,自己若是再不走,她怕是更不敢早些歇息,便只能站起身来,在她的脖颈重又落下一吻,心中暗暗有些不愿地开口:“我先回去,你叫人换上新的床褥再歇息罢。”

苏容妘低低应了一声,等着裴涿邂离开,这才简单将身子擦了擦,套上衣服便离开了正院。

原本裴涿邂还想似从前那般等她睡熟后,在去将人搂在怀中安寝,可不知她是否是察觉到了什么,今夜折腾到了那般晚,竟也还要硬撑着回去。

夜里的风吹着似有枯黄之势的叶子沙沙作响,苏容妘裹紧了些衣裳在前面走着,而裴涿邂则空控制着些距离缓步的跟在她身后。

他倒是觉得有几分可笑,他似是在被迫同她做一场大戏,夜里的正院便是他们的戏台,在里面似恩爱夫妻般极致缠绵,戏散了形同陌路,各自回了各自的地方,都比不过真正的戏子,最起码人家一出戏唱罢,同台之人过后还能凑在一起说笑打闹。

一开始他被蒙在鼓里,后来自以为能掌控一切,到头来却是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