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某人夫妻俩到底贪污了多少钱,这八千块钱说给就给,那是一点都不心疼。给了这么多,家里不知道还有多少钱呢。”

“就不能是工资吗?”

“可拉倒吧,他们夫妻俩一年不吃不喝都不够八千块钱,真要是工资,能舍得给?我就是下跪道歉,也别想从我手里扣出来八百块钱。”

“别说八百了,八十我都不给。”

八千块钱啊,谁家能有这么多的钱?

很多家庭手里根本攒不住钱,吃喝拉撒不要钱啊?长辈孩子不花钱啊?有个头疼脑热的,进一趟医院又是一大笔。

既然不是工资,又是从厂子里赚的,那损害的就是工人的利益了。

这一单损害到自己的利益,那大家可就不乐意了,谁不鄙视!

如今张奎夫妻又来说家里被大火烧了,两人要不是运气好,也得被烧死了,这事情虽然没有证实,但也撒不了谎,等会儿就得有人能跑去张奎家附近去打听。

啧啧啧,还是情夫呢,都这么狠心,那可真是赛金莲。

张奎两口子也不是好人,好人也干不出昨天那事情。

不过人总是同情弱者的,张奎俩现在就是弱者。

众人议论纷纷,温明的名声在轧钢厂里彻底烂了。

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温明当然知道了,可她不敢出来,她尖叫一声,一把挥掉桌子上的文件,还不解气,又把杯子暖瓶都砸了。

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头发都要冒烟了。

温莹莹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小姑,你,你和张奎……真干那事了?”她问完以后,脸都红了。

到底是未婚的姑娘。

温明脸都绿了,想到了张奎两口子朝她吐痰吐口水的事情,胃酸止不住的上涌,止不住的干呕。

不过她肚子里也没什么可吐的了,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她一口东西都没吃,喝口水都要吐。

如今听到莹莹这么说,她更觉得恶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那种乡巴佬……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你姑父。”

温莹莹抿着嘴唇,“不是我说的,是……张奎在外面唱的,现在厂里都这么传。”

温明发疯:“我要杀了他,我要弄死他。周临个蠢货,这么一件小事情都办不好!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在厂里工作,让大家怎么看我。”

温莹莹:“姑,你冷静点,现在最要紧的事赶紧解释啊。这江灿有毒吧,这才几天,折腾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邪门了,怎么沾上江灿,咱们就得倒霉。”

她就是之前给江灿送赔偿金的财物,当时被领导好一顿批评。

温明当然恨江灿,张奎闹这么一出,她那八千块钱算是白给了。

钱还不要紧,再赚就是,丢了脸面可怎么挽回。

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冷着脸进来,看到温莹莹也在,他道:“莹莹先去吃饭。”

温莹莹:“姑父,外面传的都是谣言,我姑和别人没关系。”说完看了一眼温明,有些不放心的离开了,走之前把门关上。

温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哭:“我以后还怎么见人,江灿怎么就这么难搞?难道还真让她去上大学,万一影响到小凯……”

范朝阳伸手推了推眼镜,“影响不到小凯,这事情你别管了,沈家不会让她继续蹦跶的。”心中无奈,温明也是真蠢,就算放火也该朝着江灿放火,烧死了张奎又能如何,事情照样没有解决,不过是徒生波折。

温明:“那我怎t么办啊?外面传的那么难听。”

范朝阳:“没人真会相信这话,时间长了就没人说了。而且,我是副厂长,你是宣传部主任,谁敢乱说。”

温明心下稍安。

-

江灿看完了热闹,卖饭时都更有劲了,直呼张奎夫妻战斗力强悍,敲锣打鼓的闹这么一出,那些话真真假假的掺在一起,狗血又刺激,估计半个寥县的都会知道。

温明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而且温明是真的够心狠手辣,竟然放火烧屋,这是真想要人性命。

温明恨张奎,更恨的应该是自己。

江灿心里发毛,这要是让人放火烧了自己家……她也不想杞人忧天,但也得提防,现在抱一只小奶狗养大能不能来得及?

要是半夜着火,狗肯定比人更机敏。

不指望小奶狗咬人,能把她喊醒就行。问了方圆和黄小玲,知不知道谁家有小奶狗,能不能抱养一只。

方圆说他亲戚家就有母狗,前段时间还大着肚子,估计该生了。等满月以后,就去挑一只好看的抱来。

今天吃饭的人多,又都是讨论这事情的,江灿趁机打听温明家有没有上大学的孩子。

这消息也好打听,温明有一个儿子,三年前去海城念书了,念得是海城师范大学,可有出息了,温明以此为骄傲,没少说这个事情。

江灿:“学习可真好!竟然能考上海城师范大学!”

那阿姨撇嘴,“范中凯从小学习一般,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高考竟然考的这么好。”她儿子怎么就没考好,复读了一年,才考上大专。

江灿冷笑,难怪温明跟个狗一样咬着她不放,原来是有个顶替别人上大学的儿子啊,她给人多打了半勺红烧鱼块:“呦,成绩不好还能考上大学?运气好也做不到吧,难不成是刷到了高考真题?或者顶替了别人上大学?”

阿姨倒吸一口气,凑近了一些,低声道:“还能这么干?”

江灿:“谁知道呢。您快吃饭,趁热吃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