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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泽是回到小院才发现后备箱多了个盒子,打开,里面全是他这些年给盛书意收集的手表。
在苏州和好回江城后,他把这些年收集的手表全部送给了盛书意,才送出去不到两个月,全给他还了回来。
袖口的一,再到那些照片,然后是这些手表,盛书意用属于她的方式,彻底跟他做了告别。
新年钟声敲响,陆续收到新年祝福,薛泽把手机关机,坐在合欢树下的椅子上,闭上眼喃喃自语:“小书意,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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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
盛书意迎来了先礼后兵里的“后兵”。
警察上门将她和她爸带走调查审讯,一起跟着来的的还有税务局的人。
公司连续亏损,入不敷出,每年大额的缴税,员工的工资社保福利,线下门店的租金,各地分公司的人员工资,每笔都是极大的开销;早在亏损前,公司账面就没多少流水,一直靠银行贷款周转,时间久了,欠银行的钱越来越多,利息越滚越大,实在撑不住,盛良海只能走上逃税之路。
盛书意接手公司以来,一直都知道父亲用了不法手段避税,这些年她始终抱着一种侥幸心理,想等债务还完再补税,结果逃税10亿,再加上罚款和滞纳金,得快20亿,已经构成刑事责任,面临刑事拘留。
昨天是婚礼请柬,今天是刑事处罚加追缴20亿。
坐在警局的审讯椅上,面对审讯人员的追问,她始终面带微笑,不为自己辩解半句,因为税是他们逃的,怨不得任何人。
薛泽那边得知消息,要前往警局,被江雨一个电话拦下,“你越掺和越乱,王民安在那边,不会让小书意吃亏,还没看明白?这是薛叔给你的教训;昨天他就派人去过时家了,你以为王民安闲的?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吃年夜饭,专门跑江城喝西湖的风!”
“今时不如往日了薛泽,薛叔现在很需要韩家的支持。”
确实今时不比往日,因为他做梦都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沦为了父亲上位的工具。
当初他选择跟韩希协议订婚,一方面是为了不让盛书意的身份暴露,另外一方面是为了摆脱家里的控制;结果反倒成了一把双刃剑。
他刚跟韩家提了退婚,盛家这边就出事。
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父亲隐忍这么些年,用盛家成功牵制住了他这匹野马;前十年的不管不问,是为了试探出盛书意在他这儿的重要性。
不管他娶不娶盛书意,盛书意都得沦为牵制他的棋子。
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打小他就知道,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输者不配拥有骨气,不够强,只有听话的份。
拨通那个从没主动打过的号码,接通后,薛泽开口:“说吧,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盛家。”
(作者的话:前面的伏笔,都在慢慢铺开,如果看不懂薛家,王家,时家,陆家的关系,可以前面重温下章节,因为一开始就提示了盛书意跟薛泽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盛书意;姥爷是陆家的人,王家也是陆家的人,薛泽家跟他们这些人处于对立面,就像古代君王,一个站太子,一个站王爷,两派争斗。)
0107 第二卷 27 没资格谈条件
从江雨被捅那晚,薛泽就知道他父亲有多狠,结束通话,没在小院多待一分钟,开车前往机场,飞回北京。
因为他那心狠手辣的父亲回他的是:你已经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飞机落地北京中午12点,江雨已经在机场等着他。
一夜没睡,下巴长出青茬,薛泽面容显露出少有的倦态,上车后他揉下眉心,“回大院。”
江雨叮嘱:“我爸说香港那边来贵客了,这个节骨眼上,别再跟薛叔闹。”
“我还有资格跟他闹?”他轻佻的笑着,“我得回去老实待着,当个接客的鸭子供人挑选,他让我伺候谁,我就得伺候谁。”
“别这么说你自个儿。”
回到京区那大院,薛泽先上楼冲澡,下来的时候换上白衬衣黑西裤,手里拎着件深灰色大衣。
瞧见他这身穿着,江雨拧眉:“去哪儿这是?”
薛泽笑道:“未来老丈人家。”
江雨从没见他这样在大院里冲谁笑过,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是彻底摆烂还是真受了什么刺激,到韩家后,他全程都跟老爷子聊的格外热乎,从明清衰败聊到近代,再到他擅长的基金和股票,把韩老爷子聊的心花怒放。
韩希坐在他旁边都快靠他肩膀上,他也没像过去那样避着。
江雨算是看懂了,为了小书意,他这是彻底豁出去了。
晚上在韩家吃的饭,陪韩老爷子喝了不少的酒,薛家离韩家不远,走路两三分钟的距离,薛泽步伐不太稳的走在梧桐大道上,快到薛家,他停下,“江雨,你得替我护好她。”
“王民安在那儿呢,把心放肚子里,出不了事儿。”江雨这会儿心里很不是滋味,“你放心薛泽,他们要是敢动小书意,时家跟王家第一个不同意;时家上面还有陆家,陆家老四今年回乡拜祖,陆家人都在江城,这种时候咱们就该离人小书意远远的。”
回去后薛泽没再说话,上楼洗脸洗了十几分钟才下来,江雨发现他眼眶是红的。
……
大年初二。
江城新闻头条有两个:陆曜这个年轻军官荣归故里回乡拜祖,盛良海这个往日的江城首富偷税漏税超10亿。
盛良海是江城新市长时律的前姐夫,时家背后是陆家,圈里人一看就明白新年第一刀砍在盛家身上,明显是为了给陆家的喜事添堵。
因为偷税漏税这事,以盛良海这个老好人的性子,只要提前提个醒,他一定会想尽法子把这窟窿给补上,连声招呼都不打,大年初一上门抓人,说是以儆效尤,给后面的企业敲警钟。
这警钟敲的,税务局的人都提前上班,给江城的企业办理补税业务了。
盛书意是下午被小舅时律接回的家。
盛良海将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说她这个女儿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