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先留个悬念hh

(本来以为能赶上昨天发的,但这段H写得怎么写都不满意,修修改改,还是迟了?????

第34章

皇帝在今日早朝时突然宣布有了小皇子。

这个消息尤如晴天霹雳一般让朝堂众臣炸了锅,可也只是简单说了这么一句,就足以让他们退朝后还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毕竟元靖昭登基这一年多来,一直有传言说他有龙阳之好,后宫中迟迟无后也无妃。这忽然就说有皇子了,无论是谁听到后的第一反应都会是:

不相信。

但胡阁老知道这事不假。他现在是朝中最有威望的老臣,元靖昭不在时是由他稳着。故而皇帝先前在离开京城了大半个月后再回来时,就让他亲眼见了小皇子。

而至于这小皇子的生母到底是谁,皇帝始终不肯透露。

那孩子看着颇讨人喜。很可爱,还非常乖。

胡歇昨日进宫去看小皇子时,他已经能简单地发出一些咿呀声了,逗他玩时还会笑。

三个多月了。但关于皇子生母的讯息,他还是丁点都没打探出来。

这次面圣亦是如此。胡歇走后,元靖昭便去了永延殿,却没见到裴钰,琉璃也不在,太监来报说他们刚去了长宁殿,小皇子如今正在那里。

要没了记忆的裴钰一下子就接受自己生了个孩子这事并不容易,可他什么都不记得,对元靖昭说的话只能半信半疑着。这几日皇帝来找他,他一直没怎么搭理对方,脑子里回想着他那日从昏迷中睁眼之后发生的种种。

想着想着他忽然就想起了元靖昭口中所说的那个孩子。

……真的是自己生的吗?

裴钰愣愣地看着躺在软塌间咯咯笑着,又对他挥动手臂的婴孩,这分明就是要他抱的表现。那种血脉相连、自然而然的亲近,让他在呆滞了片刻后,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哎哎。不对不对,贵人,应该这样抱。”

平日里照顾皇子的乳娘在一旁轻声道,将孩子调整好姿势后让裴钰抱着。怀里的小皇子表现得很高兴,用手抓了一缕他散到胸前的头发玩,又咯咯笑了起来。

“您可以抱着小殿下四处走走。”乳娘说。

裴钰的动作有点迟顿,但还是照做了。也就是这么一转身,他怀里的小皇子看到了站在月洞门边上的元靖昭,顿时便朝着皇帝咿呀叫了两声。

“你看,他很喜欢你吧?”

元靖昭走过来,边说边将裴钰那缕快要被小家伙塞到嘴里咬的头发拿开:“要不要抱去外面走走?”

裴钰没动,怀中温热的小团子让他的心也软了下来,许久才问了句:“他叫什么名字?”

“凌字辈,叫凌烨,有灿烂朝辉之意。”

元靖昭说,“但是小名还没来得及……”他顿了顿,又道:“原本就是想让你给他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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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额头上的那道疤痕已经变得很淡了,但手心被箭头贯穿过的伤却不好治。中午小皇子睡下后,他找出来之前琉璃给他拿来的纸墨,在书桌上练起了字。

然而才僵硬地划出几笔,手心里剧烈的酸疼还是使他不得不放下了笔。皇帝有找到太医来给他治,现在正处于恢复期,一使劲,痛感甚至比之前还要强。

……是怎么受的伤呢?

裴钰并没有问过元靖昭原因,他总觉得这人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今年京城第一场雪分外的大,鹅毛般纷纷扬扬,像是要把旧灾祸都冲刷掉一般,放眼望去宫墙内白茫茫的一片。初雪红梅,星星点点的红落在树梢枝头,很是显眼。

裴钰盯着那抹红静静看了许久,直到脖子略微发酸才起身活动了会。随后他披上那件雪白的狐裘,也没找琉璃,仅凭之前几次被带去过御书房的记忆,独自一人出去了。

有扫雪的宫人将路收拾得很干净,裴钰袖中带着手炉,慢悠悠地走到了御书房外。在邓离之后的皇帝内监总管成桂看着很年轻,人虽瘦,个子也不高,但武功却是拔尖的,也颇会识人眼色。

“皇上刚和谢大人议完事,”

成桂说着,将手中端着的茶壶交给了另一个宫女,又道:“等会还得麻烦贵人您,看着皇上把这贡茶喝了,润润喉。”

临进门前,裴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望无边的雪地中,有个渐行渐远的人影消失在了拐角。他的脑海中蓦地闪过了几个零碎的陌生画面,就仿佛很多年前自己也曾孤零零地从此处走出去过,但也只有那一瞬,很快又变虚无了。

那是宣延十六年的寒冬。

在经历了挚友被斩首、父亲意外重病去世的接连打击后,没有人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进宫面圣述职、却被皇帝下令要他亲自去接西凉呈送过来的两位美人的。那时的大齐国力强盛,不时就有邻边小国呈上金银珠宝和美人来巴结讨好,以求庇佑。

她们承圣宠的那晚,裴钰也被帝王命强行留在了宫中。翌日出宫时,也没叫府里的人来接,倔强地一个人踏进了漫天风雪。

御书房内元靖昭不免烦躁地掐着眉心。

谢知这才为官不到一年,因为太过刚正且死脑筋,已经结下了不少怨,参他的折子接连好几封。到底是皇帝亲自选拔的人才,这简直是在挑衅皇权。

然而当他看到进来的裴钰披着那件他亲手送的狐裘时,一切的烦闷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裴钰今天穿了身紫云镶袖的素青色锦袍,腰间系条碧玉银丝带,一头墨发简单束起。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装扮,可这人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单单是安静地站在那儿不动身,就足以引人注目,眉眼如画,似玉若水。

他的身上还带着风雪中沾染的寒意,元靖昭很顺手地在人走过来后将他抱到腿上,摸了摸他冰凉泛红的耳垂,嗓子略微有些发哑:“怎么突然过来了?外面冷不冷?”

御书房内燃着炉火,很暖和,皇帝的身上也在散着热。

成桂换了新炭,点上提神的香薰,拉开帷帐遮住内室,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那位谢大人……”

裴钰犹豫了一下,问道:“惹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