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灼热从爆炸处蔓延,只是一个恍惚间就逼近他的后背,萩原研二脑中的遗憾还未定格,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巨力,就像被野兽猛踹了他的后背,他几乎能听见骨头裂开的「咔嚓」声。

随后这道巨力使他原地起飞,双脚离开地面,像一个被击飞的羽毛球,「噌」的从走廊飞起,从前方跑在最后的同事头顶飞过,「咚」的一声落入人群,紧接着像个保龄球,顺着楼梯「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眼前一黑,萩原研二失去知觉。

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靠在墙面上的松田阵平合着眼似乎已经进入睡眠。

萩原研二这才有心打量自己的情况。

浑身都痛!就像被巨石将全身碾过一样,最痛的还是他的后背,有一块小范围的地方,有股撕裂般的痛感。

该不会骨裂了吧。萩原研二疼痛中抽出一丝心绪猜想着。

不知道是否感知到他的疑惑,萩原研二身后响起一道阴恻恻的声音:“轻微烧伤,全身擦伤,轻度脑震荡,小腿骨折,你能活下来而且只受这点伤,萩!原!研!二!你这是苍天保佑,花了你这辈子的幸运了!”

阴沉的声音满含着怒火,萩原研二觉得后脖颈一阵阴凉刺痛,忍不住向下缩了缩脖子,微微扭头。

松田阵平已经睁开双眼,目光沉沉的怒视着他。

回想起事故之前那通电话,萩原研二内心全是心虚二字:“啊,小阵平,你醒了啊。”

松田阵平讽刺的「呵呵」两声:“啊,我是醒了,你可是差点醒不过来了啊,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出任务的时候要把防爆服穿上!”

萩原研二脑袋默默向下缩:“抱歉。”

松田阵平怒到极致反而笑出声:“抱歉,抱歉有用?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在那场爆炸里!那个爆炸威力!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连给你下葬的尸体都没有!”

萩原研二自知理亏,眼神四处张望就是不敢和松田阵平对视,只能再次道歉:“抱歉。”

萩原研二头上缠着的白色纱布在松田阵平眼里格外刺眼,但对方真心认错的态度又让他内心的怒火渐渐压下:“对了,说起来奇怪,根据其他警员的讲述,你跑在最后一个,应该来不及撤离,就算成功撤离也不应该只受轻伤,当时现场是个什么情况?”

一经松田阵平提醒,萩原研二就回忆起当时的奇怪,他微微侧身,露出自己的后背:“小阵平,你看看我后背,有没有淤青?我本来是快被爆炸覆盖住,但当时后背突然被谁踹了一脚,那一脚直接把我踢飞,然后就避开爆炸的范围了。”

松田阵平一时语塞:“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怎么会有人能一脚把你踹飞。

爆炸结束后,我们将现场所有人全部清点完毕,你是因为从楼梯滚落摔成脑震荡昏迷,另一个警员中度烧伤还在抢救室,其他人员几乎全体轻伤。

据其他警员讲述,你是跑在最后的人,所以不存在你身后还有其他人,并且事后现场清理,我们也没有找到有过其他人的存在痕迹。

还有,不用看了,你从楼梯上滚下来,全身都有淤青,后背当然也有。”

萩原研二艰难的扭回身子:“这就有点奇怪,我明明感觉到有人踹了我一脚。”

而且在他从楼梯上滚落时,也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护在他和楼梯之间,不然以他那个「起飞」的架势和落地的撞击力度,他不可能在滚了一层楼梯之后,只受现在这个程度的伤。

他感觉到有什么在保护他。

是什么呢?难不成真有什么不科学的存在?萩原研二有些迷茫。

而那头,兔子眼里满是心有余悸的蹲在小巷路口,太惊险了,它差点没赶上。

它好不容易从外墙爬上20几楼,从窗户向里面看去时,右侧一阵爆炸的巨响。它所处房屋外的走廊上,长发男满脸紧张的向前狂奔,在他身后,熊熊燃起的火焰几乎要触碰到他的后背。

形势危急,兔子心里一急,根本没有思索,后腿用力一蹬,跃到长发男身后,灵力裹在全身,利用灵力滞空,对准长发男的后背猛的一踢。

那一脚不仅直接将人一脚踢到楼梯口,还将对方头顶的数字踢的当场更新。

眼见着长发男马不停蹄的向楼下滚去,头顶的数字更新到它算不出来大小的数字时,兔子才安心的顺势从二十几楼飞跃而下,避开人群蹲在无人经过的小巷路口,心里紧张的等待着长发男的后续情况。

看着长发男从大楼中被他的队友抬上救护车,它留在对方身上的灵力感触到男人还活着,兔子这才真正的安下心,回头有些心疼的望着自己身上被火燎烧的黑焦痕迹。

情况太紧急了,它的小尾巴被火燎到一缕。

忙着心疼自己漂亮毛毛的兔子,突然感觉到身后一片阴影遮住它的身子,眼前的光亮变得有些昏黑。

低沉的声音在兔子身后响起:“找到你了……”

第9章 章

◎换饲养员◎

装饰华丽的别墅大厅,欧式柔软的长沙发上,一位黑长发长相甜美的女孩端坐其上,呆愣的坐着,她刚被人带回到这个别墅,眼里还带着对事情发展的茫然。

在她身边,一位白发老人侧坐在单人沙发上,双手拄着拐杖,气势凌人的垂眸望着他和女孩面前深深鞠躬的长发男人。

男人虽说是在鞠躬认错,但表情淡漠,不像是认为自己有错的样子。

老人似非常失望的用拐杖轻敲地板:“琴酒,我是信任你,才把她交给你照顾。可是你不仅把她扔到训练基地,还把她弄丢了几个月,你说我应该怎样处置你呢?琴酒。”

琴酒微微弯腰,注视着眼前的老人,等待着自己的处罚:“我很抱歉,boss。”

沙发上的女孩左看看白发男人,右看看低头思索的老人,几度张嘴又闭上。好可怕的气氛,实在不敢说话。

老人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只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再抬头时,眼神幽深似蕴藏着惊涛骇浪的深海,语气低沉:“自行去接受惩罚,琴酒,另外你让贝尔摩德到这里来。”

言语间,目光飞快的从沙发上的女孩身上一晃而过。

仿佛被黏糊的蛞蝓从脸上爬过,冰凉黏腻让人难受。小女孩被老人的眼神吓到,不由自主蜷缩起双腿将自己紧紧抱住,就和小动物受到危险时将自己保护起来一样,在沙发角落里想将自己抱成一个球。

眼前的老人和之前她印象中的形象皆是不太一样,无论是男孩还是老人,过去的他是温和、慈爱的,不像现在浑身散发着腐朽枯骨的阴沉,像是深山老林中刚刚从沼泽爬出的毒蛇,眼神饥饿的几乎要将她整个吞下。

比蛇叔知道她偷吃灵果把自己摔伤时的表情还可怕!

兔子向后挪动,却被身后沙发挡住去路。

老人似乎察觉到她害怕想逃的念头,可怕的眼神倏然消失,再次落在她身上是女孩熟悉的慈爱:“抱歉,小兔,琴酒把你弄丢太久我实在太生气了,应该没有吓到你吧?”

女孩,应该说是被老人以收养名义上户口的乌丸兔,刚刚老人带给她的害怕还未消去,语气有些紧张:“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