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是图书馆,你要不想坐就走。”张茂低声跟他发脾气。

蒋十安在恋爱关系里很是奇怪,张茂要跟他低声下气的,他反而不爽,这么偶尔的宝贵反抗总令他着迷。他听着张茂那气鼓鼓的句尾,压低下去的一个音节都能硬了鸡巴,睾丸收缩,海绵体膨胀,龟头推着包皮在内裤里放肆。蒋十安立刻扭着身体矮下去,悄悄看着对面插着耳机低头看书的小眼镜一眼,叽歪地跟张茂说:“不敲就不敲么。”

他说完偷摸着在张茂压在座椅上凸起一团的臀肉上快速掐一把,站起来环顾四周:“我找本书看看。”他弯下腰侧过头,下意识地要在张茂脸上亲,嘴唇即将触到他的脸颊时,才猛地发现自己在干什么。蒋十安瞬间吓出一身冷汗,踢开椅子转身往书架后头走。

蒋十安从楼下找来一摞武侠小说看,他没想到学校里头还有这种闲书。上了大学之后他便鲜少来图书馆,每次进来不过是找张茂。蒋十安坐回张茂旁边,津津有味地翻着小说。小说确实挺有趣,他一口气就看了几十页,可张茂就坐在身边,他纵然有石佛般的定力,也无法忍住一眼不看他。张茂身上那种和他用同种洗衣液泡出来的味道,却因为那些衣服穿在张茂的身上而生出神秘的馨香。

他从前以为是张茂逼里的味道。

但舔多了摸多了用多了,蒋十安便渐渐明白过来,总萦绕在他的大脑和鼻腔嗅觉细胞中那种美妙而性欲勃发的味道,几乎全部来自于他的想象。张茂的逼哪来的什么这个味那个味,其实更多的就是汗味,尿骚味而已。这些可以说有些恶心的味道灌进他的鼻孔里头,附着在粘膜上被蒋十安感知到之后,便流动在神经中,变为美好的芬芳。

不过他还是爱闻,不管闻的是虚假的腥,还是真实的美,都完完全全属于他。他嗅着这种味道,好似巨龙巡视自己搜刮来的财产。蒋十安凑近张茂,低声说:“还要多久啊。”

“啧。”张茂从嘴里漏出一声不满地咂嘴,他迅速憋进去了,可蒋十安还是听的清清楚楚。蒋十安伸手下去掐住他的腰,隔着衣服他腰部的肉在指尖簇成一条硬实的毛毛虫,蒋十安的指腹在皮肉上滚动:“讨厌,你都看了多久了。”他的指甲在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手表上敲了敲,又悄悄地说:“都快俩小时了,我们走吧,我开车咱们去三里屯吃饭吧。”他的手掌贴在张茂的腰部,慢慢地用热量浸润他的皮肤,仿佛也在试图融化他冰冷的情绪。

“我不想去,”张茂扭动着身体试图脱离他的控制,咬牙切齿地看着蒋十安,“这是公共场合。”

蒋十安愈发亢奋,吃了假药似的,他的手指探向张茂的双腿之间,在大腿内侧轻轻刮擦。张茂吓的一抖,下意识地把他的手狠狠夹住,恼怒地低声说:“你干什么啊!”蒋十安那只手在两块大腿肌肉之间夹的生痛,张茂似乎动用了全身力量惩治他,他看到张茂用力到握着笔杆的手指关节都发白。蒋十安觉得好玩,他大胆地勾起指头,挣扎着在拥挤的峡谷里开辟一条道路,先头部队到达了凸起的山头在上头试探着出击。

长矛一次次地敲击在山谷的两侧,每一次抽回时都会戳刺到路口尖翘的凸起,两面的山崖也就跟随着进攻而细细颤抖,连大地都在震动。令一根长矛也顺势加入,贴在山谷外头挑衅地画着圈,两片山崖越分越开,连体积都大了起来。

蒋十安的手腕忽然被张茂用力抓住,狠狠往外一抽,他自己倒刺激地趴倒在桌面上。幸好面对面的桌子中间有一面隔断,不然仍谁看来,张茂那红彤彤的面颊都显得万分可疑。蒋十安的手任他抓住,张茂拎着他的手腕将其摔在桌面上,蒋十安看他生气就想笑。撞在桌子上的手指,仍在张茂的面前抽动着,做出方才在他的下体作乱的抠挖动作。

张茂气愤地不行,他开始收拾书本和笔袋,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书包里。翟利摘下耳机问:“你就走了?”还没等张茂点头,蒋十安就抢先一步答道:“是啊,我们要回家一趟。”翟利并不甚在意,只是点点头对张茂说:“晚上记得上线吃鸡。”张茂瞟了身侧的蒋十安一眼,皱眉道:“我今天来不了了,你们玩吧。”蒋十安爽的不行,揽着张茂的肩膀就把他拐离现场。

他们并肩走到楼梯口,蒋十安发现楼上还有一层,问:“楼上放什么书?”

“词典什么的,没什么人去楼上看。”张茂随口回答,他说完看到蒋十安两眼放光的模样便觉得大事不妙,抓紧书包带就要往楼下跑。

蒋十安哪能让他这么逃了,双臂一伸直接几乎把他半抱半夹地往五楼带。

“你要干什么?”

“干逼啊,干什么。”

【作家想说的话:】

明天炮明天炮

郭槐列传(下)

耽美/原创/男男/现代/高H/正剧/校园/暗黑

清水标章:no

五楼果然没有人,蒋十安拉着张茂嘻嘻哈哈地跑上去,脚底板似乎都能惊动空气里的静谧因子。他和张茂十指交缠,小步走向最里面的一排书架,上头密密麻麻摆着的全是大部头书和大辞典,鲜少有人借用,浅浅积了一层灰尘。蒋十安嘴巴犯贱地对着一吹,星星点点的灰尘在两人之间飞舞。

“咳!呸!”

蒋十安在眼前狼狈地挥手驱散那些讨人厌的粉尘,一边抱怨着学校抠门死了都不打扫。他把张茂压在书架上,看着他有些狼狈地侧过头轻声咳嗽。蒋十安忽然觉得好浪漫,这好像和他看过的一个电影一样,两人在图书馆看书时对视到,然后牵手悄悄地在书架后接吻。

张茂身后的书架上凿出一扇窗,此时正是午后阳光最好的时候,又是秋季,秋高气爽,阳光也澄澈许多,顺着平淡四方的窗子投射进无数道阳光。蒋十安眯眼看着那些漂浮在空中杂乱无章翻滚着的尘埃,金橙色的光在灰尘之中穿梭成一道道笔直的通道,张茂的脸庞与发茬切断这些光束,被镶嵌上一圈发亮的光。

那些光在他的脑后形成一个光斑,大而圆,仿佛是某一次蒋十安和父母参加金佛落成的仪式,他学着父母的样子下拜后,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显灵了”。他抬头去看,金佛背后金光的圆圈,惊鸿一瞥。蒋十安不信佛,可他看着张茂侧过头去面无表情却红了耳朵的脸颊,还有他身后那轮金光,便想虔诚地下跪参拜。

张茂就是他的神,是他无穷的信仰。

现在他要渎神了。

蒋十安猛地低下头去狠狠摄住张茂的嘴唇,他的额头撞到了书架,生痛,不过他不在乎。他掰着张茂的脸颊细细品味他神圣的嘴唇,有点干有点粗糙,大概是因为刚才看那么久书也未喝一口水的关系。他用舌头舔着上头的死皮,刺刺的,令他的舌尖发痒。有些在他充满耐心的舔舐下脱落,便被蒋十安卷进了嘴里品尝。

没有味道,张茂的皮肤没有味道。他总是想吃下张茂身上的某个部位,什么地方都好。他并非要杀他,只是想拥有他的身体的一个部分,任何部位。他吞吃他的皮肤,咀嚼他的肌肉,吮吸他的鲜血,只需一丁点,不会到伤害他的程度。滑进胃袋后,被胃酸腐蚀消化,细胞吸收了那些来自于张茂身体的独一无二的蛋白质,他们便能真的融为一体。

因此他试过偷吃张茂的经血,他还没有得逞,仅仅是扒开张茂的裤子,就被他一脚踹翻在地。蒋十安觉得可惜,他痛惜地看着张茂从阴道里拿出那根吸满血鼓鼓涨涨的棉条,不服气地说:“你第一根棉条,还是我帮你放进去的,忘恩负义!”张茂低声咒骂着他有毛病,然后把那根黏糊着血液和块状粘膜的宝物扔进垃圾袋,拿出去丢掉。他从不给蒋十安任何接触他的经血的机会。

他和张茂深深接吻,呼吸潮湿地交缠在一处,北京秋季干燥,仅仅是这些从口中交换的带着水汽的空气都能让两人双唇湿润。蒋十安松开他的脸颊,额头抵着额头轻轻喘气,感叹:“你不觉得好浪漫么。”他们的唇间拉出一条细长的银丝,张茂抿嘴让其断掉,却挂在了蒋十安的下巴上。他尴尬地低下头去:“什么浪漫。”蒋十安在他的嘴上一口一口亲着,嘟囔:“这样接吻,不浪漫吗?我的梦想就是在图书馆,跟你,偷情。”

最后两个字他是贴着张茂的耳朵说的,他的耳垂敏感,被气息扑上去,便会瑟缩着脖子躲藏。蒋十安最爱他这个样子,可爱,更重要的是,让他觉得张茂还是对他有点反应的。这几年他们从来没有吵架生气过,张茂对他的态度不说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吧,可也终于和缓许多。蒋十安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种微妙脆弱的平衡,何止在钢丝上行走呢,简直是十级大风下的钢丝行走。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茂低头说着,口气几乎是埋怨了。蒋十安积攒的怒火平息下去些许,他在张茂的脸上嘴上一下下地亲,实在太安静,每一下嘴唇和皮肤的接触声都响亮无比。他亲了十来下,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地掐住他的下巴又深深同张茂舌吻。他故意用强健有力的舌头缠的水声滋滋作响,张茂不满地用膝盖顶着他的肚子和下体,蒋十安用大腿夹住他不让他乱动。他将张茂的舌头从口中拉出来,含在自己的唇间轻轻地咀嚼,仿佛吃一块柔韧的土耳其糖。

张茂顶在他肚子上的膝盖虽然硬,但一点都不重,蒋十安暗自发笑,心想根本就还是不舍得打他,不过玩点情趣。他吻得也就越发深入和激情。张茂终于抓着他的头发把他从自己的脸上移开,蒋十安舔着嘴唇野兽似的盯着他看:“怎么了?”

“走吧。”张茂有点发抖,他似乎是害怕蒋十安就在此处发作,真的像刚才他在楼梯间里头说的要在这里干他。蒋十安知道他的心思,他就是开开玩笑,哪里就胆大包天真的敢在学校脱了裤子弄他。不过,别的小动作还是可以搞一搞的。蒋十安挺着胯用勃起在运动裤下的粗大阴茎轻轻撞张茂的下半身,他敏锐地发觉张茂也硬了。

“你好口是心非哦,坏。”蒋十安舌尖在他的鼻头上舔过,有点出汗,咸的。他换上手折腾张茂的下体,轻轻隔着裤子揉他的小鸡巴,随意地调侃:“张茂,你这小鸡巴,个头不大,功能挺全啊。”

“不可以么,”提到张茂这根男性器官,张茂总是很激动,蒋十安知道所以故意说那些话逗他,“我的也能射精,我也是男人。”

蒋十安一听他说这话,就知道他又想多了,他揉弄张茂的下体,委屈地说:“我又没说什么,我当然知道你能射精,你每次都射的又多又浓,我要好几张纸才能擦干净,我清楚的很呢。没人比我清楚。”蒋十安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啃咬,沿着他的身体往下滑,跪在了地上。

他的脸还没挨近张茂的裤裆,张茂就知道了他要做什么,伸手捂住裆部不让他接近。蒋十安拽着他的手跟他拉锯战,嘴里叫着:“看一看啊,就看一看。”他找准机会,猛地把张茂的两只手都抓住了,一边一个地按在他的身体两侧,跪下去的有力大腿也夹紧他的小腿。

“看着啊,”蒋十安的脸挨在张茂的拉链旁边,抬头望他,“看着我给你表演。”

他把脸埋在那里,用舌头勾出拉链,然后再用牙齿叼住,以紧压在底部的下巴为支点,艰难地把拉链拽了下来。张茂这家伙,蒋十安腹诽,嘴上说什么不要不要的,你看看,龟头都从里头冒出来了。张茂发育不良的小小龟头,激动地从内裤尿尿的口子里探出来一丁点,蒋十安眼尖地叼住,含在嘴里来回地吞吐。

他的嗓子眼长得深,可惜张茂的阴茎太小,这样小的一条阴茎在他深邃的口腔里头实在是毫无用武之地。蒋十安的脑袋都不用摇晃,就能把张茂整根阴茎都吃进去,鼻尖埋进他的内裤里头,深嗅他阴部的味道。张茂开始还在他的手心挣扎着双手想要推开他,可蒋十安用舌尖卷成卷,戳着他的马眼的时候,他就不挣动了。只是勾着腰,整个腹部都把蒋十安包裹起来,蒋十安的周围于是全都是他身上那种混杂着洗衣液和淫靡想象的味道。他张开鼻孔深深地呼吸,嘴唇一刻不停地包裹着阴茎吞吐。

张茂并不持久,于是蒋十安在还没有来得及下巴酸痛的时候,张茂的下体便轻轻往自己的口中撞了几下,仍是没有冲击到他的喉头。他感到腥咸的精液喷射在他的舌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温度,只是一点味道。他舍不得吞下去,只是在嘴里含着,然后将张茂的阴茎从嘴里拔出来。张茂挣扎开他的双手,蒋十安好似自己狠狠在他逼里干了一场似的,坐在地上仰头看他。

张茂像是个被强行拉进街边洗头店被低价洗头妹撸了一发的男人,慌张地将自己的阴茎塞回裤子里,拉上裤链。他气恼地看着蒋十安:“你怎么回事,我说了……”

蒋十安不等他说完,就一言不发地张开嘴巴吐出舌头,给他展示舌面上那些乳白的精液。张茂的瞳孔明显地在眼眶中地震,他的斜眼已经经过矫正完全痊愈,所以蒋十安熟悉的他眼球歪到旁边的景色也就再看不到了。不过他的眼球还是比一般人震颤地厉害一点,不仔细看并看不出来。张茂从口袋里慌张地掏出一张纸巾,难堪地说:“快吐掉,你为什么这么恶心。”

现在轮到蒋十安偏过头去了,他把脑袋拧过去躲避张茂的手掌时,窃笑着想总算也让张茂吃瘪一回。他把头使劲儿扭着,跟张茂的纸巾来回较劲,嘴里的精液随着动作流下去不少,蒋十安悄悄吞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