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左手右脚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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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标章:no

“你晚上去吃咖喱饭了吗?”

张茂挠着潮湿的头皮从浴室里走出来,浴室里的用品都是蒋十安负责添置的,他也不懂那些瓶瓶罐罐,洗浴时随手拿来用而已。今天他抓了一瓶东西洗头发用,似乎并不合适,冲了半天也冲不干净,总还觉得头发茬尽头残留着一层滑腻的玩意儿。他碾着几根头发踱进客厅,蒋十安正在把烤串一堆堆拿出来,排放在家用烤盘里温着,看见他的动作,立刻走上来。他揽过张茂的头,低头闻闻他的头皮,哈哈大笑:“你是不是把护发素当洗发露用了?”

张茂被他推抱着走进浴室,指认犯罪现场,他凭着记忆指出一瓶,蒋十安叹息道:“老公,前天我不就说过了,这两个长得差不多,小牙膏形状的是护发素。”“好吧。”张茂无语地又被他带着像是幼儿园孩子辨认识字卡片似的认了一遍洗浴用具,从洗面奶到灌肠润滑剂,真是里里外外都不放过。一通学习完毕,张茂才得了大赦,可以去吃烧烤。

他抓起一串肉,才吃了一点,身旁调试游戏直播的蒋十安就又问他:“你晚饭吃得咖喱饭吗?”他说完也正巧调好,侧过身搂着张茂,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问他。张茂咀嚼肉的动作顿了一刻,说:“对,我去吃了咖喱薄饼。你不是嫌味道难闻么,我今天正好可以自己去吃。”他垂下眼睫,蒋十安靠的极近,手中的竹签在嘴唇前滑动的时候,尖利的头部几乎要戳进蒋十安浓密的睫毛里。可他一点不怕被戳瞎眼珠子,只顾着往张茂身上钻,水蛭似的。

“别的地方我都能行,就这个印度餐厅,我进去就想吐,没办法。”蒋十安伸手捏掉张茂嘴角的一颗辣椒末,弹在茶几上。烤盘里满满当当都是烧烤,堆出一座烤串山,可张茂似乎晚饭一点没吃饱似的,一串一串撸的极快,不一会那山就被削平了大半。蒋十安虽然不喜欢他吃这些垃圾地沟油腌臜食品,但是老公饭量大吃得香,他还是颇为欣慰的,在旁边婆妈地一会就把可乐杯子往张茂嘴边送,生怕他咸着。

桌上的手机忽然显示儿子打来了视频电话。

蒋十安攀着张茂的身体不愿意动,于是张茂放下烤串,擦擦手接了起来。

屏幕上并排坐了两个人,也在一处靠着,张茂耸耸肩膀示意蒋十安坐直,可他就是不动,反而更紧地挂在他身上。“儿子,你起床啦?”蒋十安又和儿媳妇打招呼:“YooooMifa!”结果他并不受欢迎,儿子反而先惊叫:“爸爸,你回家了!”这声充满敬意又欣喜的“爸”喊的绝不是蒋十安,他心知肚明。张茂朝他们摆摆手:“是周末,不上班。你那边天气转暖了吗?Mifa,你的实验还忙吗?”Mifa的中文十分流利,且没有美国口音,她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非常浅的金色,虹膜几乎要和眼白融为一体,张茂花了一段时间才敢直视她的眼睛:“叔叔,我们这里已经很暖,可以穿短袖。实验暂时不忙,春假之后再继续。”

“爸爸,我好几次打电话来你都不在,是不是太忙了,要注意身体。”蒋十安听他们三个来来往往聊得火热,这么几句客套话都能说了两分钟,真是磨磨蹭蹭。他急躁地打断父慈子孝的对话,问儿子:“儿子,你们几号回来,票订好了没?”

“爸爸,我们打电话来就是要说这件事情,我们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北京时间13号早上7点半到。“

“好好好,我和你爸去机场接你们。”

“嗯,”蒋十安原本以为张茂会拒绝,结果他居然立刻同意了,还说,“我会和公司请假。”

“太好了,谢谢爸爸!”蒋曜还像小时候那样,收到一点来自张茂的恩惠,就会高兴地雀跃。蒋十安看着他在屏幕那头挽着女朋友的手臂,壮实有力,回忆起自己从保温箱里抱出满月的儿子,那时候才小半条手臂长呢。他心想,二十岁都白长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哦对,”蒋十安忽然想起来,一拍脑门说,“你这次带套西服回来,爷爷要开股东会,把一点股份给你,到时候我们都要去。”他说完忽然松开张茂,掂着下巴说:“不对,你别带了。过年的时候量了一套,应该做差不多了,我明天就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三人看他忙忙叨叨地瞎激动了一通,谈话的氛围似乎全被打破了,儿子借口要去看书,挂掉了视频。

“怎么就挂了呀,我还没跟儿子聊够呢。”蒋十安颇有些可惜地收好电话,继续挂回张茂身上看他吃烤串。张茂吃掉最后几串,喝了一口可乐,忽然侧过脸对蒋十安说:“你往常给他打电话,都这样?”蒋十安好奇怪:“这样是哪样?”张茂沉吟片刻,摇摇头表示算了,要站起来去洗手,蒋十安却不让,按着他不让走:“我和儿子打电话怎么了?”

张茂沉静的眼睛对着他,蒋十安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以为他要说什么伤人的话,立刻启动防御机制,收缩胸口锁住自己下坠的心脏。虽然桃太郎已经25岁,可张茂依旧一次都没叫过孩子的小名,甚至他去美国上学,他一次都没有独自去看过他,连提起孩子,最多的也不过是“他”。不由自主地,蒋十安替儿子感到难过,不过儿子本人似乎并不觉得有甚异常,他从小就对张茂有种微妙的,类似受虐狂的一般依恋。假如抽离父亲的身份去冷眼旁观这段关系,此类诡谲的感情,恐怕是从自己和张茂的相处方式中,积年累月浸染形成。讲的通俗一点,上梁不正下梁歪。

没成想,张茂却说:“你和他打电话,不要总是自己说话,多问问他在美国做什么。”

“啊?”蒋十安的嘴巴长得老大,他预备好张茂再次口出伤人语或是讽刺他的姿态,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他立刻又欣慰又别扭地说:“我关心儿子嘛,他好几个月没回家了,就想给他都安排好。”“不,我的意思,”张茂平稳地说,“你可以多关心一下他的专业学习,他其实对日常生活没有你那么多的要求,他更喜欢学习。你总是和他说一些生活琐事。”

前面一半蒋十安还听得挺开心,觉得张茂终于肯关心儿子,听到后面却觉得不爽起来,他仔细一想,确实不清楚儿子这个博士到底在念些什么鬼,只知道大概是人工智能方向。不对呀,蒋十安愤愤不平,张茂都没带过儿子,怎么还教起我如何跟儿子聊天了呢?他撇着下嘴唇说:“你又没和他聊过几次,你怎么知道?”张茂看了他一眼说:“我到美国出差的时候,每次都会去看他。”

“啥?”蒋十安惊地坐直,“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张茂显然不觉得有甚好大惊小怪,似乎孩子生出来好几年都不接纳他的不是他自己,似乎从来不认真呼唤孩子的名字不是他自己,似乎连家庭每周一两次的视频对话经常缺席不是他自己一样。他捧着桌上的垃圾,往厨房走,蒋十安追在旁边叠声问:“你去看他一次都没跟我提,你去过几次了?”张茂要把烤盘洗掉,蒋十安也不许,只把他搂着拖着往客厅带。

“我去几次也不用你同意吧。”张茂说话从来不好好说,随便一句都是带刺儿的,不过蒋十安一惯被扎得浑身舒爽。他躺到张茂的大腿上,挖着他家居裤系带的孔洞,说:“当然不用了,你去看儿子,我高兴还来不及。不过我跟他聊什么专业不专业的,他一个博士,学什么我能懂吗?再说了,讲的好像你懂一样。”

这下轮到张茂惊讶了,蒋十安看着他低下头直视自己,说:“他学的东西,和我在做的,是相通的,都是计算机大类里的分支。”张茂提到他那份工作的时候,特别认真,眼角都透着股专业的较真劲儿,蒋十安看得兴起,一下子爬起来揽着他的脖子吻他。张茂的嘴唇上有点油腻,但他依旧在那方天地里一口一口啃得十分认真,不过言语上不忘戳他两下:“拉倒吧,你高中时候学习比我差远了。你忘了我怎么教你数学英语的了?”

“高中……”张茂承受着他越来越深入的亲吻,感到一场至少要互相口交的性事正在酝酿,但他还没有漱口刷牙,于是他推开蒋十安,开玩笑地说:“二十年前的成绩也拿来说,你现在又不是高中生,除了家里这点事儿,还懂什么呢?”

【作家想说的话:】

张茂,直男癌。

番外三 左手右脚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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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中午要一起去吃沙拉吗?”

张茂正坐在办公室里修改一点下属提交上来的表格文件,正值两个项目之间的过渡期,旧的程序已经送到维护组去处理,新的开发任务还未到达架构的阶段。前一个项目因为上头抱有过大的希冀,张茂听总监传达的意思是,对此项目的收益预算设定在十亿有余,他在公司勤勤恳恳,从一个底层小工程师程序员混了快十年,也从未担此重任。实在是内心惶恐,于是他几乎一个月没有2点前回过家。蒋十安在家倒地撒泼也无用,张茂盯着屏幕上游走运行的数据,挺直的裤脚似乎回味起了被蒋十安抓住捏出皱褶的紧迫,微微发痒。幸好,最后赶上线的一周,蒋十安被公司抓去罗马尼亚拍电影,这才使得他能心安理得每天都混住在办公室。

连窗帘都来不及拉起的后果,就是回家之后,凭空又白了许多。适逢蒋十安从剧组逃脱回京下了飞机两人竟在小区车库里遇到,他甩下行李拽着张茂的帽衫带子把他压在车头引擎盖上狂吻,几个助理没看清是老板的老公,吓得差点抽过去。张茂以一脚痛击他膝盖摆脱挣扎,顺便拒绝了助理团帮着运送行李回家的好意,帮着蒋十安把十来个他的大箱子推进了公寓电梯,险些超载。

两人中间隔着数个箱子,张茂低着头,想到头顶上的监控,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自己的领口。缘故当然是蒋十安淫邪的带着两个时差黑眼圈的眼睛,化成他淫邪的双手,淫邪地一件一件剥着他身上的灰色帽衫和运动裤。他听到蒋十安在电梯角落嘶嘶抽嘴唇,用气声说:“张茂,我想屌死你。”

即使已经被他弄下体无数次,从还畸形着的逼,到现在正常男人晃动的生殖器,张茂依然难以迎接蒋十安那种过度的目光,几乎要把他的自尊和灵魂统统从身体里剥离。同时,几乎拥有强大到难以摆脱的力量,甚至能快于光速《时间简史》上说,当速度大于光速时,就能穿越时空。蒋十安的眼睛便有这样恐怖的内核,能量堪比中子星爆炸,张茂被注视时,过去的十来年从他身上细若游丝地被抽离,几乎能瞬间令他回到大学时期,那无数个他们在学校旁那间公寓里,翻滚撕扯着高潮射精的清晨,中午,傍晚,午夜。然而废话讲的再多,难以否定的是,他眼睛里射出的淫欲眼神,很能唤起张茂的性欲。

他的腿贴着行李箱,刚从车后备箱拿出来的行李,似乎还沾染着欧洲的寒气,可他的两腿之间,却早已隐隐地烧起来。从被蒋十安压在引擎盖上啃咬的时候,这团热度就已搭好柴火预备着浇油引爆。他悄悄并拢双腿,虽然他的阴茎硬的不像蒋十安那么迅猛,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瞬间就能尖叫着蹦得很高,可他隐秘的伤痕,历经许久,依然在体腔深处拥挤着挑衅,连带到肛门都会抽搐收缩。

明明不怎么舒服的,张茂躺在床上被蒋十安按住肩膀时想,分明捅进来的时候,每次都痛的几乎要整个人被撕裂。即使在进入之前,蒋十安用手甚至用舌头,帮他开拓许久,被粗大的阴茎顶开肉膜的刹那,他要调动全部理智,才能不劈头扇蒋十安或者自己两个耳光。抽插一会之后,他会渐渐习惯肉具侵犯粘膜的感觉,起初他同意肛交,是蒋十安拿手指摩擦他的前列腺,张茂能射得双腿发抖,似乎并不比用阴蒂和阴道高潮要差多少。

蒋十安哄他,给他看同性做爱聚焦在肛门和阴茎上的视频,撸着他的阴茎,吻他的耳朵和下巴,说,你看,不会裂开的,你就想象成,你的肠子里,长了一个阴蒂,还记得你有逼的时候,我用鸡巴顶你的阴蒂,记得吗,你很喜欢的,舒服得抱着我的腰腿要,要的厉害呢。

阴蒂,即使那团布满神经的肉块,早就不知道被丢进了哪个垃圾场化为齑粉,张茂也永远记得她曾经带给自己的无上快感。是的,她,失去那个器官之后,他也就不再拥有极致的高潮。每一个人类都需要高潮,张茂搓自己的阴茎,让蒋十安含吮自己的阴茎,用飞机杯,命令蒋十安用阴茎摩擦他的伤口,都无法回归到哪怕一丁点,阴蒂和阴道同时高潮的那种令人头脑发白除了撕咬口腔和尖叫之外都无法纾解的巅峰快感。

这个形容令他可悲地心颤,心动。

“你看,我晒黑了好多。”蒋十安布满汗珠的手,握着张茂的伸到他眼前。他似乎被这样的色差刺激到了哪个点,腰部的动作一下子不识好歹起来,顶得张茂抽眉,想推开一点他的下半身。蒋十安按住他的手不许动,只把张茂的手臂捉到唇边吻,在他的掌心和手腕残留一连串的口水:“好爽,老公,好爽。”他一边呼哧呼哧地喘气,一边拧着腰臀在张茂的肠道里乱来,他将张茂搂坐起来,抚摸着他的脊背,混乱地说:“先,先让我爽一下……我在那边,撸都撸不射,一点感觉都没有。先让我射一次,我再好好给你弄。”这种把性爱当成什么正经事儿的讨论,让张茂脸红到头顶,他抓着蒋十安的屁股不许他再满嘴浑话,收缩着下体逼迫他快点出来。他的内里终于进入状态,可蒋十安因为太猴急,总也屌不到地方,摩擦得他不上不下地十分难受。

蒋十安在张茂的身体里狂耸了十来分钟,终于坚持不住,射了。他湿淋淋地退出来,把避孕套从阴茎上扯下,对着躺在床上喘气的张茂,得意地晃荡那袋淡黄色的脏东西:“看看,你男人的一泡浓精。”

“脏死了,快扔掉。”张茂抬腿要去蹬他,蒋十安却一下把他的脚夹在自己汗湿的腋下,低头在脚踝上一啃,咕哝着把那东西扎起来:“我天天吃你的,都没说你脏,呸,结了婚就变坏。”他说完,斜眼看了看张茂岔开腿,暴露在他视线里还未缩回去的暗红色肛门,颤抖着肌肉喘了口气说:“不行,再来,非屌到你服。”

他将张茂翻过来趴好,趴伏在他的脊背上,挺动阴茎在张茂的会阴处摩擦。又伸手下去揉开他的肛口,扶着自己慢慢捅进去。他慢慢移动着寻找那个内里能令张茂满意的地方,嘴巴欠欠地挑衅:“是这儿吗,老公,还是这里?”

他慢慢地动,张茂包裹容纳着他的甬道也就慢慢地抽搐,其实这里似乎和张茂的阴道并无任何区别,带给他的快乐同样是无限的。他顶了一会,张茂的呼吸渐渐混乱,他便知道他终于特别有感觉了,于是他朝着熟悉的皱褶狠狠一戳,强自咽下咆哮,紧着嗓子调侃嬉笑:“不是这里吧,老公,我换个地方?”

被那么暴虐地一捅,张茂的身体在他的臂弯里窸窸窣窣地颤动起来,他脾气好犟,都不清楚和自己合法丈夫做爱有什么可生气的,可蒋十安知道他就是有点生气了,他颤抖着身体说:“不是,不是这里。”

“真的不是?”

“不是……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