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君出身不好,农村里出来的大学生,书读得溜,但家境称得上贫寒。虞镜渊起初以为他是靠勤工俭学和资助读完本科和研究生,但事实与之大相径庭,勤工是有,却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女朋友。
王语君与他女朋友是青梅竹马。王语君家中排行老二,虽然成绩优异,但因家庭收入微薄和陈腐观念,并不受重视,甚至考上大学后,因高昂学费,还被父母劝说退学。
读过高中的女朋友深知读书的重要性,那是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她支持王语君继续读下去,反正自己已经辍学出来打工,她跟着他去所在的城市,所有学费她去挣,王语君只管读书。
急于抓住机会的王语君满口答应。刚开始,他感恩于女朋友的付出,刻苦勤学,没多久,在大城市看到花花世界的一角,受不住诱惑一头扎了进去。他发现自己是双性恋,男的女的都能接受。凭着先天还算不错的皮囊,他趁女朋友起早贪黑挣钱时,在外面风流成性、夜夜春宵,没得病真是撞了大运。
毕业以后,两人同居,王语君依然狗改不了吃屎,多次出轨偷吃。王语君开始挣钱,女朋友没有像早些年那样忙得脚不沾地,但终究落下病根。常年熬夜劳累、憋尿、吃高油高盐剩饭,女朋友确诊了尿毒症,王语君突然幡然悔悟。为了凑钱透析换肾,他当了敌对公司的间谍。
又蹲守几天,私家侦探拍到了王语君联系乘松公司老总的照片。
拿着照片,虞镜渊嘴角勾起冰冷的笑。跟了几年的秘书,为了区区几十万出卖自己。他有这么无情?公司工作繁重、经常加班,但福利待遇一点不少。
既然走错了路,就别怪他下手不留情面。
而王自财,他如何发迹的圈内人一清二楚。他老婆林家大小姐林语秀终于发现自己表面老实巴交的丈夫实则是个勾三搭四的酒囊饭袋,小三小四都打上门了,老丈人被气得心肌梗发作,好在抢救及时,性命无虞。
林夫人闹着要离婚。王自财就是个倒插门,还签了婚前协议,离婚后最多拿到几百万,逼得王自财跪在林夫人面前下跪发誓,这才罢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惯了花天酒地的生活,王自财怎么可能忍得住,没过多久又故态复萌,甚至变本加厉。
虞镜渊联系林夫人三天后见面,在此期间,王自财又让虞镜渊到酒店,这次只有他一个人,逼着虞镜渊穿上水手服,戴上黑丝眼罩,围着一圈蕾丝边的白袜包裹细长小腿,打扮成女学生给他肏。
耸动间,王自财兴奋不已,这次虞镜渊很听话,垂眸咬唇,表情隐忍,被肏得蜜穴直流水,叫干什么干什么。他自以为已经降服这匹孤高绝傲的狼王,却不知角落盆栽里针孔摄像头闪着幽幽红光。睚眦必报的野兽已经将獠牙悄无声息抵至咽喉。
镜头拍得很巧妙,只看见王自财像只丑态毕现的癞蛤蟆,趴在两条柔顺的丝袜长腿中间赤红着脸哼哧摆臀,却看不见身下人是谁。虞镜渊用自己做饵,拍到王自财出轨的高清视频。
私密包间里,拿到视频的林夫人气得手发抖,她本就体弱多病、身姿单薄,受不得大刺激,吞了好几颗药才平复下心情。
“你想要什么?”林夫人身体是差,但脑子不笨,平生做过最蠢的事就是懵懂的大学时代选了王自财这个极尽伪装的渣男。虞家少爷主动来关心她家家务事,怎可能别无所求。
“我知道林夫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能原谅一次,绝不可能原谅第二次。”虞镜渊端起茶杯,抿了抿色泽澄澈浓郁的茶汤。
“所以?”林语秀微眯双眼,纤细的手指轻点瓷白杯柄。
“我也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尤其在感情方面,看到夫人被蒙在鼓里,未免心中有些感同身受,希望夫人不要怪罪我多管闲事。”
林语秀垂眸:“他做的那些事,还需要外人来告诉我,只能怪我自己蠢,又怎能怪您多管闲事。”
“当然,有些事也不能隐瞒夫人,您丈夫和我有些过节,希望您能给予我一些帮助。”
下巴微低,胸膛前倾,完美冷锐的骨相让虞镜渊在微黄的顶灯下呈现出些微冰凉的压迫感,又在淡雅微润的茶香里弥散。
林语秀莞尔:“像你说的,他毕竟还是我丈夫,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其实,我还查出一些别的事。”虞镜渊拿出另外一个文件袋,里面才是真正能说动林夫人的东西。
“王自财......”林夫人捏着文件的手苍白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令尊得病的原因,似乎不只是常年工作劳累......王自财,跟董事会几位走得很近呢。”
话未尽,意已达。
王自财那样的人,怎会安心被一纸婚前协议束缚,这二十几年来巧言令色把林夫人哄得团团转,暗度陈仓绞尽脑汁搬空公司财产。
“您放心,林家大权还是掌握在您和令尊手中,王自财还没图谋到他最想要的东西,我也只是抛个砖,具体如何做,相信您比我更清楚。”
“谢谢。”林语秀的眼睛微红。她没想到,王自财这匹中山狼竟然会向自己父亲下手。“你想要什么,我会帮你,只要不损害我林家。”
虞镜渊微勾唇角:“王自财沾花惹草,惹了我的人。劳烦您把他常用的储存设备交给我。当然,我并无任何窃取商业机密的意思,只是想找到一些无关紧要的照片和视频,不放心的话您可派人监控。”
“原来如此。”林语秀释然,王自财碰了不该碰的,怪不得别人报复。“但是你知道的,他能背着我干这么多烂事儿,说不准还在哪个妖精窝里藏东西,我不一定找得到。”
“应该就在书房暗柜里。您打开书桌抽屉,深处有一个按钮,按一下暗柜会打开。”虞镜渊沉声。
林夫人表情有些惊讶,嘴唇抿紧,终究没问出口。
被王自财带到酒店那一次,虞镜渊早有准备,弄了点药下在王自财红酒里,问出备份藏匿位置。
而王语君就更好办了,把他叫到办公室,照片监控铺在办公桌上,看见的第一眼,王语君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虞...虞总,我是,我是被逼无奈的,我,我实在缺钱,我缺钱,我家里人治病,虞总放我一马虞总!”王语君扑通一声跪在虞镜渊脚边苦苦哀求,商务精英的形象完全打破,活像一只即将被拉入屠宰场的落水狗。
“我在你心里是有多冷酷无情?嗯?你跟了我几年,家中困难,几十万,我不会预支给你?”虞镜渊冷眼旁观,翻了翻桌面上的文件,面无表情。
“虞总我是一时糊涂啊,求求你不要报警,我、我没有偷多少机密给乘松,真的,我、我可以发誓!”王语君压抑着恐惧嘶哑求饶,又怕外面同事听见,佝偻着背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
“他联系你多久了?”
“有......有两三个月了......”
“我结婚的时候?”
“是的......结婚前两个星期。”
“他问你什么项目?”
“就是,就是最近徐总监正在推进的AI智能互联网数据处理一系列相关项目。”王语君肉眼可见地打了个颤。
虞镜渊眉头沉了下来。这是今年公司耗资巨大孵化研究的金疙瘩,现在已经进入实验模拟数据投喂的最后阶段,预计下个月投产。一旦成功入市,将为公司带来巨额的收益和业界地位质的飞跃。
“眼光倒是毒,时刻不停盯着别人碗里的东西。”虞镜渊嗤笑,“想不想将功赎罪?”
“想,想!只要虞总别把我交给警察,我什么都愿意干!”王语君惊喜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激烈的光。
“你继续联络乘松,把这个东西交给他。”虞镜渊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AI智能研究报告。他不是想要吗?那就给他。就怕他接不住。
“好,好的。”王语君嗫嚅,接过头顶说薄不薄、说厚不厚的文件,像捧着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