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雁被戳了一下，收起了坏笑，认真道：“不用啦，回去再说，嗯？”

克拉伦斯见她真的没有在这里来一发的兴致，便点点头，起来穿衣服。

被汗水打湿的上衣自然是不能穿了，于是换上了拿进来试穿的衣服。在之前却雁颇有先见之明地让他将裤子脱了放在一边，现在还可以穿。不过内裤就完蛋了克拉伦斯从在吃饭的时候就湿成一片，这时候是怎么也不想套上那条浸了自己体液的内裤。

但这家店又不卖内衣，却雁就哄着他挂了空档。

裤子里空空荡荡的感觉让克拉伦斯浑身不对劲，仿佛随时都在提醒着他自己在进行什么羞耻play。好在却雁体谅他实在体力不支，让他先回车上去等自己。

坐下来后，布料和下身的摩擦终于减弱了一些，克拉伦斯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些。

不过才坐了一会儿，他的终端就发出了特殊的来电提醒声，他接起来，却雁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画面里是一个玻璃展台，一水儿的贵金属做成的圆环形装饰品被仔细地放在柔软的小盒子里。

却雁的声音传出来：“你喜欢哪一个？”

克拉伦斯心脏重重一跳，这是……什么意思？

却雁的声音接着传来：“你既然要跟着我，那总要有点什么来标记一下。还是说，你想换一下你胸口上的东西？”

乳环的存在感从没有如此鲜明过，克拉伦斯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胸口，通讯里的画面没有别人的影子，应该只有却雁一个人在挑，克拉伦斯想了想，问道：“能……都要吗？”

“真贪心。”却雁斥了一句，在克拉伦斯认错前继续道，“那你就失去挑选样式的权力了。”

克拉伦斯弯起嘴角：“只要是您选的，我都喜欢。”

哎呀，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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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安家族在这次内斗中元气损伤不小，不过好在克拉伦斯权力核心地位已然确定，在收拢权力进行重新分配后，几乎可以全部交由心腹处理事务，于是克拉伦斯又乖乖地跑过来给却雁当起了金毛犬。

他只有偶尔有大事的时候会才会亲自回去一趟，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却雁身边。

宫久安知道这事儿后啧啧叹道：“想不到还是两个一起栽的。”

然后在宁岑投过来疑惑的目光后哈哈笑着掩饰了过去除了莱安的高层，知道克拉伦斯在“追求”刺青师的事情人大概就只有他还有林郱了。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相处模式那里还是“追求”阶段的样子。说是“追求”，大概只是因为却雁还没想开吧。

“主人，您晚饭想吃什么？”克拉伦斯一边整理客厅里的物品一边问却雁，手上的凤凰尾羽形的戒指反射着金色的光线。

却雁的眼睛还黏在电视上，闻言想了想，道：“随便吧。”

虽然只能算是半个Omega，但来自Alpha的标记依然让克拉伦斯不可抑制地对却雁产生了依赖感，从而不由自主地想去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然而大概是却雁还没有完全接受他的缘故，她甚少向克拉伦斯透露自己的喜好，以至于克拉伦斯对主人所有爱好的认知还停留在去年的冬天。

他心里有点难受，想要接近又不得其法的感觉时常让他心里抓心挠肝地痒，然而却根本不敢多问，生怕惹得却雁厌烦。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却雁忽然道，“这个问题可能涉及到你的家族的机密。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不会生气。”

她的声音很认真，克拉伦斯立刻就意识到这时候却雁是在以一个合作者的身份向他询问的，他道：“您请说。”

“你的那个叫郑潜的手下，曾经杀害了我的养父母，并且希望从他们口中得到我身份的信息，这件事你知道吗？”

克拉伦斯点点头，他自然是知道的。虽然郑潜在调查却雁身份未果后没有告诉克拉伦斯他下手杀害却涯夫妇的事情，但后来在帮却雁调查的时候他也从另一个渠道得知了这件事。

他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吗，我从哪里来？”却雁接着问道。

克拉伦斯窒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在结合了自己家族的核心实验室的情报和郑潜的事情首尾后，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

他斟酌着道：“您根据我的家族的资料来看，您应该是唯一成型的那个改造人。”

将还处在婴幼儿时期的人类的大脑移植到人工培育的躯壳里，让它们在漫长的岁月中长合，然后让这个怪物拥有知识，又受人操控，然后成为最好的人形兵器。

这是那个项目最初的理念，然而他们很快发现，极大的排异反应是他们无法消除的隐患，无数的实验只带来了数不尽的尸体。而唯一成型的产物则在意外中逃跑，之后被在外旅游的却涯夫妇收养，带回了新夏。

然而改造过的人无论再怎么像人，无论那些身体部件再怎么仿生，她还是与正常人不一样的。

却雁很小就发现了自己与旁人的区别，强大的愈合能力，超出一般水准太多的智商，以及淡薄的共情能力……她不断地观察、模仿，努力让自己融入正常人的群体，但在某些时候仍然会让人感觉到她的“不正常。”

却雁听到克拉伦斯的话后，叹了口气，果然。

“那我想，那个所谓的核心资料，说的也就是我吧。”她说，“想不到我竟然能安安稳稳地活到现在……”

要不是却涯和明雁薇的教导，要不是他们潜移默化的影响和默默的保护，还有各种阴差阳错的巧合，她可能早就是实验室里的一具活体标本了。

在临死前，却涯和明雁薇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却雁的来历了，但他们还是什么都没说，大概是已经将这个小小的奇怪的女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了吧。

克拉伦斯点点头，说：“后来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也有发现了您的特殊的，只是您已经受到了太多的外来影响您的养父母、宫先生、您的友人、下属……已经不再适合作为研究对象了，所以我取消了他们对您的长期关注。”

“您已经具有了身为人类的独一无二的思想、性格，具有了太多的特殊性，是不可复刻的奇迹。”他微微笑着，眼睛发着光。

“还有你，你的影响也不可忽略。”却雁笑了笑，“认真算来，我还算是莱安的造物。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呢？父亲？”

克拉伦斯僵住，半晌求饶似的摆摆手：“您就不要捉弄我了。”

虽然郑潜是克拉伦斯的手下，但却雁没有追究克拉伦斯的责任。

她问克拉伦斯，要不要去看看他那位兄长的下场。

谁知他竟然摇摇头说：“不用了，那种地方一定环境很糟糕，更何况还要被一个人渣污了眼睛，不值得，我也舍不得您去看。”

却雁回想了一下上次她去关巴特里的地方看到的场景，揉揉眉心，就算是她都有被恶心到，还是算了吧。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协定也已经完成了克拉伦斯交出了那个杀害却雁父母的凶手，帮她调查了她的身世来历；而却雁帮他彻底铲除了巴特里，没有让他真正地背上弑兄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