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莱安家族想要得到的，就是一支可复制的、独属于自己的军队。”栗蓉蓉说。

也正是出于这个目的，莱安家族在战争结束后仍然没有停止对方舟的投入，大笔金钱流水般注入那个黑洞。但很快，这个消息就被各个政府或者组织得知了，他们一开始是向莱安家族和“方舟”施压，要求他们交出研究成果，然而在莱安家族强硬的反对下，他们很快就纠集军队，将“方舟”实验站夷为平地。

在剿灭“方舟”的同时，他们也对莱安家族展开了围攻，莱安家族彼时已经被大量的科研投入烧空了内里，只得退居幕后，逃到了新夏。

而在“方舟”实验站中，核心资料只有文字版和内网传递的数据版，文字版在围剿中几乎毁于一旦，而“方舟”的内网则严格杜绝了所有外来访问，像是一座孤岛一样保有所有的财富，这些财富在那次围剿中更是一点不剩，无数远超当时乃至现在的科技水平的理论和造物都消失在了旧址。

莱安家族在退居新夏后仍然持续着过去的研究，他们自己组建的核心团队终身不得迈出研究基地一步，连食物几乎都可以自给自足，能够进出他们的实验室的人只有极少的一部分高层。

至于在研究什么……栗蓉蓉有点犹豫地说道：“各种领域都有涉猎，但顶尖的一批人似乎是在继续那个‘融合型改造人’的项目……只是不知道现在成功了没有。”

将人类的大脑与人类的造物融合的产物，究竟还算是人吗？

却雁道：“应该还没有成功。毕竟一旦完成了，他们必然不会甘心龟缩在新夏这片巴掌大的地方。”

栗蓉蓉说：“不过这些都是多年前的信息了，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变化，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

却雁露出一个笑容：“非常感谢你，这些信息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栗蓉蓉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公司了？哦，不，老板给我放了假，我可以直接回家了！”

却雁笑了笑，打电话叫人送她回家，顺便认认位置，之后也好派人保护着点。

栗蓉蓉临出门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却小姐，我能最后问您一件事吗？”

却雁正在低头看终端，像是在回复消息，闻言抬头道：“嗯？”

“要是今天我来这里却无论如何也不说的话，您会怎么做？还有就是……您就一点也不担心这里面有莱安家族的线人吗？”

“关于这个，我本来是不想吓唬你的……”却雁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现在你也算是和我们在一条船上的了，告诉你也无妨。”

她说着挥挥手，店里的所有人立即动作起来有的人关起店门挂上了打烊的牌子，有的人拉上窗户并降下深色的窗帘，那些“顾客”则整理衣服和面前的杯碗以及正在看的书籍，收起手里的终端。

所有事情完毕后，店内的灯唰然亮起，所有人站在她们的卡座前，有的穿着侍者服饰，有的还是便衣常服，但无一不向却雁行礼。

这间咖啡厅里所有人都是“画廊”的成员，栗蓉蓉到来后，如果她配合地帮助却雁解决问题，他们就会成为保护她的枪和盾，如果她固执地违背却雁的意思，那他们就会立即调转枪口对准她的脑袋。

忒，忒修斯之船！这章苏得我头皮发麻，但又好想写……写完以后觉得其实整篇文都苏得头皮发麻……昨天那章的玛丽苏桥段出来以后，我的粉丝都雷跑了几个，连收藏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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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ROSE。

震耳欲聋的音乐在耳边炸响，却雁的侧脸上映着闪动变幻的灯光，另外半张脸则一直隐没在阴影里。

浑浊的空气里充斥着酒精、香水和各类信息素的气味，时间已经过了12点，成人场即将拉开帷幕，店里的客人大多都知道这里的规矩，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不参加的开始陆续离开，而零星几个新客则有侍者进行隐晦的提醒。

在赶走了第三个前来搭讪的人后，却雁敲了敲桌子，示意吧台后的调酒师帮自己满上。

路伦斯是认识却雁的，他是宫久安分派到这里的负责人，算是宫久安的亲信。却雁有段时间沉迷酒精，又不太放心别的地方的酒，就常常到这里来，时间一长，路伦斯也就知道了却雁的喜好。

就像现在，却雁敲敲桌子就是让他换一种酒给她。

但是她今晚已经喝了不少了，而且还是各种品类混着喝，虽然知道这位女Alpha的海量，路伦斯还是有点担心，他从酒架上挑了瓶度数低的，给却雁倒了半杯多一点，没有倒满。

却雁看了一眼，皱眉：“你还担心我欠你酒钱吗？倒满。”

路伦斯笑了笑，说：“却小姐，老大让我注意着您点。不要喝得太杂，免得伤着胃，我这也不敢不听，您就少喝一点吧。”

却雁看了他一眼，虽然脸色还是正常的，但眼神里的醉意却已经掩饰不住，黑色的眸子斜斜地飞了一个眼神过去，配着那张好看得惊人的脸，一时间简直是勾魂摄魄，路伦斯看得呼吸一顿，险险地移开眼睛。

他是个Beta，能坐到宫久安亲信的位置也是见识过不少美人的。虽然他常常以Beta的性别自傲，认为自己不像Alpha或者Omega那样容易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可以始终保持冷静自持，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特性，他才被安排到这里负责。

但此时他也不得不承认，天生的性别带来的气质与气场有时真的令人赞叹又嫉妒。

不过却雁也没说什么，她看了路伦斯一眼后就捏着酒杯喝了一口，低度数的果酒氤氲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喝起来的味道也挺不错的。

“宫久安这家伙，让我陪他来这里，结果把我撂在这，自己不见了影子。”

路伦斯听见却雁抱怨了一句，他笑了笑，不好顺着她的话编排自己的老板：“老大应该马上就来了，最近这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他应该只是去例行检查。”

却雁含糊地“嗯”了一声，心里想起那个跑掉的人，气闷地又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往路伦斯的方向推推示意他再倒。

路伦斯没办法，又给她倒了小半杯，看她皱着眉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只得想点什么话题来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不然一会儿还不等老大下来却小姐就醉倒了，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他看了看周围，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来找他，便索性斜倚着吧台，问道：“您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也许我有这个荣幸作为您的倾诉对象？”

却雁看了他一眼，抬起杯子本打算一口喝完，顿了顿，改作抿了一口。她放下酒杯，想了想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养了好一段时间的狗今天早上跑了。”

路伦斯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当是却雁说的是真的宠物狗，他心道没想到“刺青师”竟然还是个热爱小动物的人设，安慰道：“也许过几天就回来了呢？您不要太难过，听说狗这种动物最是忠心，一定能找回来的。”

“枉我养了那么久，想不到竟然看走了眼！”却雁闷声道，“本以为是狗，想不到是狼，没被反咬一口都是我走运。”

路伦斯一头雾水，不是养的是狗吗？怎么突然又变成狼了？

就算长得再像也不时那么容易弄混的吧？

他有点尴尬：“呃”

他有心想问：您真的把狼和狗弄混了吗？不过碍于“刺青师”的威名没敢开口。

但听都没听懂对方的话，又怎么“倾听您的烦恼”，话题瞬间就聊死了。路伦斯有点麻，这位爷可和其他的顾客不一样，人家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而且就算抛开这些不谈，光凭她称呼宫久安的那声“哥”也足够他严肃对待。

这时候人家明显是在借酒浇愁，自己就应该好好地给人满上，然后安安静静地听着。结果老大让他注意着别让人喝太多，他又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这活儿简直没法干了。

好在很快解围的人就出现了。

宫久安终于从楼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