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祖抬眸,湿软的刘海下射出阴冷的眼神。

紧接着金钢的手腕被握住。

力量与他不相上下。

金钢惊讶,他一直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可这个矮他一头的杀人魔却让他动弹不得。

“咳咳!”喉结忽地又传出刺痛感,他咬牙莽着头往前推。

徐文祖这时低下头看了一眼正欲爬起身的尹宗佑,他的身上有很多污水,衣衫凌乱不堪头发也乱糟糟,白皙的脖颈,肩膀甚至脸庞都有淤血的鞭痕,额头上还有一块巨大的伤口,受到了怎样的虐待显而易见。

尹宗佑似乎感受到徐文祖的视线,突然抬头,眼神中还存着一丝被折磨的茫然和脆弱,但当他发现二人在对视时,突然露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不该出现在这种情况下的眼神

温柔而信任。

像只失魂落魄的小兔子终于在迷失森林里看到最亲近人的眼神,眼眸里还闪着泪光,却温润无比,它毫不犹豫的相信眼前这个人能带他回家。

“该死,该死,你该死……”徐文祖有一瞬间的微怔,紧接着浑身颤抖,他失控的呢喃,手腕猛的用力将金钢拽倒在地,右手拔出扎在墙壁上的斧头,凶煞如地狱里的杀神,狠狠冲着金钢的脚腕砍下去。

两斧子,两只脚。

污血染红漆黑的地板,毒蛇般游窜四散。

废了脚的猎物没办法逃走,可以慢慢折磨致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金钢的喊叫声越来越弱,嗓子愈发沙哑,汗顺着圆润的脸流下来,可徐文祖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拿了墙壁上的锤子,走过去拽起金钢的头,冲着他微张着的,正在喘息的嘴砸下去。

徐文祖杀人的时候常是笑着的,他享受杀人。但今天,一张冰冷如雕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周身发出的杀戮气息。

坚硬的锤子和牙齿的碰撞声,格外清晰动听。

“呃!呃呃呃!咳……”泪水因疼痛在一瞬间飙出,金钢痛不欲生,他疯狂的摇头。

几颗牙崩出来,并不是从根上断的,而是在中间生生被砸断。牙根还留在牙龈里,浸着不停溢出的鲜血,是致命的疼痛。

金钢受不住了,突然跪在地上捂住嘴哭起来,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所以没办法求饶,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

“疼吗。”

徐文祖轻轻喘息着,病态的慢慢走过来,俯视着地上颤巍巍的金钢。

金钢没有回答,他的所有神经都在为了缓解疼痛而努力。

“你刚刚让他这样疼了吗。”徐文祖的嗓子也有些沙哑,是被愤怒烧哑的。

金钢还在捂着嘴,手里捧着粘稠的鲜血,呜咽已经近乎不是人的声音。

这时地板上一个东西进入徐文祖的视线,沾着血的圆柱状物体。

“妈的。”瞳孔皱缩,低低啐了一声。

粗暴拽过金钢的头,锤子挥起落下,一下一下又一下砸下去,牙齿断了一颗又一颗,他专注而狠厉的敲着,目光如千年冰窟,根本不像在敲牙齿,更像拿着锤子敲在无生命的水泥钢筋。

就连尹宗佑看到这样的徐文祖,也感到害怕。

此时此刻,门框里映出的他弯身挥着锤子凿击的身影,真像来自地狱的撒旦。

他第一次见到暴怒的徐文祖,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这个人之前口口声声说杀人是艺术,眼前的算什么艺术,雨水血水混合,金钢扭曲的脸和沙哑的哀嚎,伴着雷鸣电闪,是最单纯不过的血腥。

“你都对他做了什么……你为什么敢……真该死!”看着一嘴碎了的牙和满腔的血,徐文祖拿起地上的东西,长驱直入的塞进金钢的嘴里,直到整根没入。

口腔里还有藕断丝连的牙齿,被突然的闯入者强硬摩擦,最后的连接也被拉扯断裂,嘴里的碎牙与血水混着被那东西搅进嗓子,两颗半块的牙齿卡在喉咙,没有多余空间留给它们,只能微微撑开脆弱的喉管表皮,挤在中间。

金钢两眼渐渐上翻,徐文祖见状突然抽出。

“通常我喜欢快速将人杀死,但是你不行,因为你最该死。”

他甩开金钢的头,猛地踢向他的后背,金钢受力后趴在地上剧烈咳嗽,两颗半牙被咳出来。

“你刚刚对他做了什么,你得全部尝过一遍再下地狱。”

徐文祖弯身捡起地上的水管,打开呲向金钢的脸,脖子,全身。金钢打了个冷颤,意识慢慢清醒起来,痛苦也随之唤醒。

他的嘴一张一合,想说话却说不出。

一个半路煞神遇到真正的恶魔了。他绝望的想着。

徐文祖回身看了一眼尹宗佑身上的鞭痕,瞳孔颤抖,然后拿起鞭子。

啪!

清晰的鞭痕,金钢的左脸立刻皮开肉绽,他在地上翻了个滚,手臂支撑着想往外爬。

“死真是太便宜你了。”金钢缓慢的爬着,徐文祖缓慢的跟在身后,鞭子随声而落,没有丝毫怜惜的打在金钢身上,每一鞭子打在金钢身上都让他浑身猛地颤抖,可还是拼尽全力往外爬,想要逃走。

残破不堪的身躯,肿胀鲜红的脸,金钢蛆虫一般向门外爬。

但是去了门外能怎么样呢?

暴雨,冰冷的积水,他一样还是死。

然而还是本能的想要逃离。

因为比起在雨中流血而死,他更想远离身后的男人。

突然后领被抓住,一股劲力将他再次扯回昏暗的房间里,浑圆的身体跌在地上。徐文祖拖着他的身体来到墙壁旁,目光从各种工具中挑选。

金钢收藏的工具实在多,奇形怪状的性玩具,带着尖刺的长条物,各种刀叉匕首。他永远想不到有一天这些东西会被通通用在他自己身上,在他的身体上戳出无数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