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林子彦喷着粗重的气息,“等你身体好了,你怎么打我都可以,但是现在先养病好不好?”

“把身体养好,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等你好了,我就走!啊!”林子彦叫了一声,项恺挣脱开他的手臂,差点将他推到病床下。

林子彦迅速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再次朝他扑过去,手臂撑在项恺的两侧,项恺凶狠地朝着林子彦的脑袋撞上去,坚硬的面具怼在林子彦的眉弓,脆弱的眉骨瞬间开裂,他感到一股温热的粘稠涌出,低头瞧见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在躺在他身下的项恺脸上。H雯)日更‘二伞‘铃琉;旧二《伞旧、琉

林子彦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不管不顾地再次拥抱住项恺,血液染红项恺脸上的面具,瞧见血的他更加狂躁,林子彦腾出一只手抓起被单在自己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又擦掉项恺面具上的血渍,嘴里嘟囔着:“不怕了,不怕了……没事……”

项恺喘着粗气,猩红的眸子警惕地瞪着林子彦,手掌掐着他的手臂,力气大得几乎要折断他的骨头,林子彦自己不怕痛,朝着项恺露出温润的微笑,小心地问:“痛吗?”

“痛不痛?”

他勉强抬起仅能活动的手掌,隔着面具揉了揉项恺的额头,“不能再撞了,自己多痛啊?”

林子彦开着玩笑说:“万一撞傻了怎么办呢?”

“你要对自己好一点啊,不能再受伤了……”林子彦说着自己又哽住了,他不能接受自己才是导致项恺伤病的罪魁祸首,“你要赶紧好起来?”

项恺干巴巴地瞪着他,林子彦说了几句话,项恺只能听进去一两个字。

林子彦垂着头盯着他的样子,顿时心如刀绞。

项恺一次两次地挣脱开林子彦的怀抱又被重新圈在怀里,渐渐地病房里再次恢复安静,病床不再发出激烈的响声,两人的动作越来越缓慢,项恺的胸膛起伏着,林子彦的手臂横在他的身前,项恺眼中的怒火熄灭,仍目光如炬逼视着林子彦。

护士听到病房里的动静走进来,瞧见病床上两人姿势不雅地纠缠在一起,被单上染着斑驳的血迹,她吓得险些打翻手里的药物。

林子彦扭头朝她嘘了一声。

护士意会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病房去找医生。

【作家想说的话:】

周一啦,最近确实懒惰了,还是不要脸地求票票??求评论??不过恺恺的病情慢慢好转,我也会努力更新的!我最近真的没有在虐恺恺啊!(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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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处理着林子彦眉骨上的伤口,他却觉得不痛不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躺在病床上被束缚带捆绑住四肢的项恺。

齐医生站在病床边检查项恺身上的外伤,他的手腕,脚腕,脖颈处的伤口最深,胸膛前纵横交错的鞭痕已经淡了很多,病房内每个人的动作都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治疗仪器发出的嘀嗒声。群1137舅6¢1看后续

项恺吃了药,易怒暴躁的情绪得到好转,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摆放的小雏菊上。

林子彦轻声说:“他好像不认识我了。”

“正常。”齐医生记录着项恺的各项身体指标,“大脑受损导致的记忆障碍,会恢复过来的,不需要过于担心。”

林子彦的喉咙莫名地一紧,喉结上下滚动,他竟感到一丝窃喜,那项恺是不是也记不起来自己对他做过的事情?

林子彦不动声色地凝视盯着项恺的侧颜,喃喃地说:“他好像很喜欢那束花。”

齐医生看了一眼的,“静态的事物有助于他放松心情,减轻压力,如果色彩更鲜明一些,会更吸引他的注意。”

“什么?”林子彦嗤之以鼻,他明明是喜欢我送的花。

齐医生为了证明伸手拔掉花瓶里枯萎的小雏菊花束,林子彦心里一惊,慌张地盯着项恺的反应。

项恺皱起眉心,药物的镇定作用让他的反应有些迟钝,齐医生再拿起护工手里的蓝色抹布折成简单的花朵摆在瓶口,项恺渐渐地恢复平静的神态,动了动手指想要朝着花瓶伸过去,林子彦惊讶地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注射器埋在他青紫色的血管里,只是稍稍动弹血液就倒流入注射器里,林子彦忙攥住他的手掌,小声地安慰着,“别动,疼不疼?”。

项恺不满,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喉音,因为四肢被束缚着,没办法挣脱开他的手掌。

林子彦朝着项恺眨了眨眼睛,哄他开心,转身不满地站起来,一把夺过医生手里的那束雏菊重新插在花瓶里,“他就是喜欢我送给他的花。”

齐医生无奈,觉得林子彦幼稚极了,又说:“他就算再喜欢,你也得给他换一束新鲜的吧?”

林子彦想想也对,盯着手里干枯的小雏菊,轻轻碰了一下,花瓣便凋落飘在地板上。

齐医生含蓄地说:“子彦,我觉得你现在很危险啊?”

林子彦一愣,“你说什么?”

齐医生笑道:“没什么,已经记不得你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好像是你之前养的那只狗?”

林子彦冷冷地瞥他一眼,“要是他没事你就出去吧,别在这碍眼。”

“是,我不当你的电灯泡,不过你还是不要擅自解开他的束缚带,他现在的攻击性很强,我可不想给你也做一次手术?”齐医生警告他,又指了指他眉弓上的防疤痕贴。

“出去。”林子彦坐在床边,挡住项恺盯着那朵抹布花的视线,项恺的眼睛凶狠地逼视他,林子彦觉得有点奇怪,“对了,他为什么不说话?”

齐医生朝着病房外走,“我检查了他的声带和耳膜,除了右耳耳膜穿孔,是被外力破坏的,他之前被打的那么惨,造成耳膜穿孔也不是不可能,保持外耳道干净干燥,让他不掏耳朵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他单纯地不想说吧。”

医生和护士离开,安静的病房里只留下项恺和林子彦独处,房门像是重重地关在林子彦的心上,他瞅着项恺,轻声开口:“不想理我吗?”

项恺扭过头,合上沉重的眼睑,药物开始发挥作用,让他开始昏昏欲睡。

林子彦难受地想,就算是暂时不记得了,但还是不想理我吗?

他俯下身撑在项恺两侧,探过头与他面对着面,“可是我比花还好看啊,你要不要看看我啊?”

项恺抬起沉重的眼皮,一双坚毅的虎眸泛出几道血丝,林子彦盯着他毫无血色的唇,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落下浅浅的吻,碰触到两片干燥的唇瓣,项恺刚毅的五官唯有这里是柔软的。

林子彦虔诚地吻,不沾染一丝情欲,终于呼吸到属于项恺独特的气息,不再是那样似有似无的,林子彦微蹙起眉心,下意识地想躲,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他的拳头落在自己脸上,缓缓睁开眸子才发现项恺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

林子彦一下下在项恺的唇上轻啄,舌尖湿润他干燥的唇瓣,尝到苦涩的味道,林子彦轻轻蹭着他的下唇,心里酥酥麻麻的,凝视着项恺不安的睡颜,林子彦喃喃着:“快点好起来吧,好不好?”

他还是解开了束缚项恺的绑带,突然林子彦手上的动作顿住,他的心里蔓延出一个邪恶的想法,如果项恺就这样想不起之前发生过什么,如果自己把这样的他留在身边会怎么样?

林子彦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狭长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