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呼吸停了一下，喉结颤动。

风河鼻尖蹭他，说：“陈述，我想你。”

陈述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地“嗯”了一声。

“我很想你陈述。”

“嗯……”

“你知不知道我变回来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狗东西……你不是已经在做了么……陈述闭着眼睛，眉头深蹙，风河带了些强势的刺激让他呼吸颤抖，心慌难耐，让他一时间保不准自己是想挣扎还是想享受。

“我想要你，陈述。”风河一边动着，一边看着他的表情，陈述睁开眼，想去扯开他的手，却被反制住两个手腕按在头顶。

“你别乱动，伤还没好呢。”

“风河……我……”陈述说不出来，他这一刻只能看着风河，眼睛里有情绪在翻涌。

“你不想我吗？陈述，我只问一句，你想不想我？”

不该问，陈述觉得风河就不该问出这个问题，因为他明明知道答案的……蓮溨缒新綪连系?⑧??肆??⒍?六???

怎么可能不想，不可能的，他这些天里想了多少，只怕连自己都数不清了，他攒了多少话想等风河回来和他说，可这一刻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再看见这风河的脸的这一瞬间，他满脑子交织太多画面，太多了，关于这个人，陈述觉得自己该好好冷静面对，该摒除杂念，可天人交战过后脑海里最终剩下的，是那天夜里在河边那个被打断的吻……

“陈述，你喜欢我了，你知道吗……”风河吻他。

我知道。陈述在心里说。

风河说：“我想你，我想要你，陈述，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变成我的？”

陈述扭开脸，风河的吻追上去，他躲无可躲。

“我活了这几百年，都活在找你的路上，陈述，你走了两次，我每一次……除了等，什么都做不了。我要等你的命星定盘，进入轮回，轮回要等很多很多年，这世间万物都有轮回，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你，第一次我等了二十六年，第二次十九年……等你现世，不知在那个角落，我又要花好多年去找，找到了，还要慢慢等你长大，等合适的时机认识你，说喜欢你，追你，你每一世……留给我的时间都太少了……我不想等了，陈述……我太想要你了……”

又是前世，又是几个轮回，陈述对风河从初识才满打满算几个月，这种感情怎么能对等？他心口哽涩：“……我都不记得了……”他说，“风河，我真的不记得了啊……”

“没关系，”风河安慰他：“有我呢陈述，我记得就行。”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风河，你说的这些前世今生，我愿意信，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不能信的了，但我真的没法去感同身受，因为我根本想象不来这种感情该怎么……我都不敢想，我没法把这一切联系到自己身上，风河，就哪怕现在我承认你是我喜欢的类型，这种喜欢也没法与你对我的感情相提并论，我比不了……你明白吗？”浭多?雯请連细吔熳鉎涨??群⑺??酒二9??1??

“嗯……”

“再者，你有没有想过，你上辈子相爱的那个人，早就不是我了……现在在你眼前的只是一个27岁的普通男人，我可能只是肤浅地喜欢你的脸和身材，你的性格，我也许只是贪恋你对我的好，因为我没尝过，你……”

“那就都给你尝，”风河抱紧他，低声说：“这有什么呢？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几辈子追着你跑，不就是想找到你，然后对你好吗？陈述，你不该顾虑那么多，别再说你不是你这种话，我不是傻子，我认不出谁都不可能认不出你。”

“可我真的都不记得了……”陈述鼻子发酸，也用力抱紧他：“……这对你不公平，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因为孟婆汤啊……”风河闷声叹气：“上一次我送你过奈何桥，你端起碗之前跟我说下辈子还来找我，叫我等你，喝完放下碗，问我是谁，说我哭得个狗样子丑死了，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就走了，我差点哭晕在桥头……”

陈述：“……”

这孟婆汤真有这么神吗？配方也太牛逼了吧，应该怂恿孟婆来人间申请个专利量产。

想忘忘不了的人太多了，只有记得才最难过，这世上恩怨千千万万，想要这一碗汤药撇断前尘的何其之多。

“……就是心底里觉得你说话不算数，虽然不能怪你……”风河把脸埋在陈述肩膀里，“但你说过会一直爱我的，是你说的，生生世世……”

啊……这个真的很抱歉，这牛逼吹得，在孟婆汤面前确实有点儿大言不惭了。

陈述捏捏他的后脖子，问：“那你一直都记得，是因为没入过轮回吗？”

“嗯。”

“为什么？”

风河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因为我还没死啊！”

好吧……陈述不吭声了。

“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风河撑起身质问他：“我不想浪费时间了，从城外那次，我见到你第一眼就想跟你好，结果你居然怕狗，陈述，你上辈子最爱的就是狗，你真是忘本！”

陈述想起从那时起一个屋檐下鸡飞狗跳的相处，也忍不住感慨，有点想笑。他摸摸风河的脸，说：“上辈子的事，我确实不记得了，但是如果你……不嫌我对你的感情远远不能跟你的相对等，那我愿意以这辈子这个新的我，重新认识你，风河，我们重新……慢慢来。”

陈述愿意，他的意思是他愿意！

风河呼吸一滞，眼圈“唰”一下就红了，“慢慢来是多久，我要个期限。”他吸着鼻子追问。

“这个……这得看感觉吧，两个人确定关系，不是那么随便的事儿。”

“什么确定关系？你指的哪个关系？”

“就是，互相喜欢的关系啊……”

“这还用确定？你疯了吧陈述？”风河惊了。

“……那你指的是什么？”陈述也愣了。

“还用问吗？！当然是肉体关系！”风河嗓门很大地说了出来。

陈述张嘴结舌看着他，半晌，说：“这个……再议吧。”

“现在就议！今天必须给我议清楚！”风河完全不给陈述逃避的机会，“你还在怀疑什么？怀疑我的真心吗？怀疑我不够喜欢你？”

“没有……”这个陈述是真没有。

“那就是你还不够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