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时雍牵着白尧的手不让他走丢半步,走了半晌又嫌太慢了,直接抱起来白尧从空中飞过,眨眼间就到了阎罗殿。

阎罗殿比起外面要冷清很多,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鬼差,每间屋子里都点着蜡烛,房门紧闭。

进到寝宫,阎时雍召来了自己殿里的鬼厮,让他把冥医叫进殿里来。

白尧原先真不觉得自己这个是什么大问题,但阎时雍的反应太大了,搞得他现在也很害怕,万一自己是得了什么妖界绝症咋办?妖界有绝症这东西吗?搞不好自己这个就是第一例!

“别害怕,真有什么我也会护你周全。”

白尧失去主心骨,软软的扑进阎时雍怀里,哭丧着小脸:“你别说了,你这么说我更害怕了......”

阎时雍拥着他,指尖在他背上轻点,白尧不是在妖界长大的不懂,妖界最忌讳的事就是妖身变不回原形,很多有能力的种族妖王都是因为这个而死于非命。

白尧猜啊猜,短短这么一小会,妖界各种奇怪的病症都让他想了个遍,可冥医来了之后查出来的病症,简直让他五雷轰顶!

“不是啊,我怎么可能会怀孕,你肯定是搞错了,不可能的!我是公的啊,不会的!”白尧双目惊诧,满脸慌乱怀疑不可置信。

“小公子确实有两周身孕了,兔妖孕期一个月,还有两周临盆,雌雄同体人是有一定几率可以受孕的,怀孕期间变不回原形没有危险,小公子不必惊慌。”

两周......不就是在浴室那次吗......

怪不得最近肚子发胖,原来不是发胖。

白尧扶着床板坐下,面色苍白的抬头看向阎时雍,眼眶发红,从没像此刻这样无助过。

他宁可自己是得了绝症,也不想以男儿身给别人生孩子。

阎时雍的惊讶不比白尧少,对这样的结果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他看出了白尧对这件事的排斥,张口问冥医,“有办法打掉吗?在不伤害身体的情况下。”

冥医实话实说:“最好不要拿掉,妖族兽神严禁堕胎,违规者直接损失几十年的修行,这位小公子还未超过二十,直接堕胎恐怕...妖身难保。”

阎时雍吐出一口气:“退下吧。”

“是。”冥医起身告退。

白尧等冥医走远,泪眼婆娑的看了阎时雍一眼,嘴一撇就呜咽出声:“你干的好事!呜呜”

阎时雍被吼了也不生气,反而忐忑的不行,他多一个孩子少一个孩子的都无所谓,怕的只是白尧因为这件事而想不开。

“怎么办啊......”白尧双手捂住脸,整个人被灰色的阴雨包围着。

阎时雍坐下捏了捏他的后颈肉,安抚道:“其实有孩子也不错,生下来以后给孩子找个奶娘,等他们长大了,只管听他们叫咱们爸爸就是了。”

“可是生孩子很痛......”

“咱们生孩子跟人类不一样,没那么痛苦。”

白尧怕他骗自己,忙追问:“为什么?”

阎时雍故意用一种很腻歪的语气逗他开心,“因为咱们会法术呀,直接让痛痛消失就好啦。”

白尧:“......”

事已至此,白尧也没别的办法了,他有种预感,自己这辈子,真的被这位活阎王绑定了。没有想象中那样的绝望,白尧扣了扣手指,眼睛盯着阎时雍看了半晌,心想大概是因为这位阎王长的帅吧......

养胎什么的两个人也不懂,之前那两个星期耽搁了,后期得把营养补回来,阎时雍还想赶在临盆前将婚礼给办了,不然白尧没名没份的,不太好看,他家小兔子这么纯善,说不定会被别的妖怪看不起。

冥界最近还要举行联界活动,一堆事全赶在一块了,阎时雍忙的像个陀螺,白日里基本没空在殿里待着。

刚从天界回来没几天的阎墨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阎时雍把一个男孩子肚子搞大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趁着阎时雍外出,偷偷溜进了二殿里,想要瞅一眼那个可以怀孕的传奇男人。

二殿寝宫,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对上另外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两人皆是一愣。

“白尧!?怎么是你?!”阎墨蹿进去围着他转了两圈,目光停在他隆起的肚子上,“你怎么跟阎时雍那个傻...那个人扯上关系了?怪不得这么几天都没有给我稿子,我一直等着呢。”

白尧也想起了稿子的事,身为画手他知道拖稿是个很不招人喜欢的行为,白尧以前从来不做这种事。他有些过意不去道:“抱歉,最近应该是画不了了,我完稿后给你打个八折可以吗?”

“那倒不用......”阎墨就是十分想不通,“不是,你怎么会怀孕啊?我记着你是个公兔子啊。”

有些心里话白尧早就憋的不行了,地府的那些人都长得太怪异,搞得他没有安全感不敢向他们倾诉,四殿阎罗长的唇红齿白,一看就是嘴巴严的人!

两个人凑在角落,阎墨在听到小兔子人形是双性人的那刹那,整个人石化了。

“双性人有生育功能???”阎墨不可置信,佳叩尔零衣柳叁捌巴易流进裙当时自己从地府回来没做避孕措施,万一......万一......

操,没有万一,不会有万一的!

阎墨咬紧牙关,示意白尧继续说。

两个人相见恨晚,从天亮一直聊到天暗下去,最后阎墨怕自己遇到阎时雍,赶在天黑前先溜了。

......

夜里的鬼市更加热闹,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阎墨买了一串糖葫芦,绕了条小路,慢慢吞吞的往自己殿上走。

这几天他身体恢复了不少,腿根总算是不疼了,但还是有点无力,上次做太狠了,真的不能这么不节制,易肾虚。

糖葫芦酸的倒牙,外面包裹的糖衣就薄薄一层,完全没有甜味,可阎墨吃着它,却想起了前几日在人间吃过的那半颗棒棒糖,好甜,特别甜。

刚想咬下第二口,手中的糖葫芦就被人直接从手中夺了过去,阎墨咬了个寂寞,差点没咬到舌头。

阎墨生气的抬头看过去,想看看是哪个大胆的小鬼敢招惹他,没想到却看到了个熟悉的面孔。明檀晏神情阴翳,像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扭头就跑,还没飞出两步呢就被明檀晏搂着腰拽了下来。

阎墨:“你现在如果想打我的话能不能商量商量别打脸?”

“为什么跑?”明檀晏大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强迫他仰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