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堰寒步步紧逼,将她抵在睥睨车身前,指腹隔着那薄薄一层布料摩挲着曾无数次深入过的地方,不过一瞬便被她掀开,彼此的神情隐匿在夜色中,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情绪。
他垂眸,摩挲着指腹,眸中冷意更甚,“跟我接吻,让你连感觉都没有。往常让我关灯的时候,你心里又在想着谁?”
温几栩又羞又气,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抹去唇角的血渍,似乎是他的,很快又被酸涩笼罩。
她转身启动车辆,睥睨她早已开了无数次,早就无比熟悉每一处。
轮胎和发动机都被大改过,抓地力很强,提速也相当快。
闻堰寒跨步挡在车身前方,她不得不急刹停下,就在她被他这疯狂举动吓得冷汗直冒的间隙,他进了副驾驶,欺身而进,调整着方向盘转向。
停靠在近岸的轮船上数十盏探照灯骤然点亮。
视线恍然点亮,周遭的场景也变得清晰。
他们正靠在礁岸边缘,底下是翻滚的海浪,不知有多深,或许是数十米,又或许底下是坚硬的礁石。
岸边架着一个巨大的金属斜坡,坡度接近于70°,同她们训练时常用的冲刺坡道几乎一致。
而那轮船,更像定制的豪华游艇,甲板宽阔平坦,近乎于一座广场大小。
坡道和甲板之间的距离接近八米。
这样极限的距离,即使是职业赛车手,也会望而却步。
闻堰寒松开对方向盘的掌控,掌心贴着她被海风吹地沁冷的脸颊,眸中闪着她看不懂的冷意,舌抵向上颚,“栩栩,从这里跃过去,我就放你走。”
多么尖锐的用词。
温沉如用来形容父亲对女儿的管束,何尝不是在隐晦地表达对当年之事的芥蒂。
温父疲惫地揉着眉心,道:“说吧,你们兄妹俩想怎么样。”
“让她赢完剩下的比赛,我再带她回家。”
父子俩对峙良久,温母在一旁劝慰,给女儿说情,温父动摇了,“你怎么知道栩栩一定会赢?”
温沉如意味深长地看向父亲:“我们都知道的,不是吗?”
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脉,他们都太了解温几栩是怎样的人。
她不是困在笼中的鸟,总有一天会飞得更高、更远。
*
决赛前几天,温几栩手忙脚乱地压着网络舆论,江鹤轩一反常态地没给她汇报温家的情况,倒是接到了温沉如的电话。
“好好比赛,后面的事情,等你结束后再说。”
温沉如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低迷,温几栩察觉出了哥哥的异常,不免问:“你怎么改主意了?”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越拦着你,你只会脱缰地越快。爸妈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还有会议,先挂了。”
“等等。”温几栩心下一哽,隔了良久,才压着胸口百味杂陈的情感,“哥,谢谢你。”温几栩心跳急促起来,霞色攀染而上,“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过了这天,我就二十岁了。”
他们年龄的第一个数字,将从今年起重叠。
“然后呢?”闻堰寒单膝微折,抵开她紧闭的双腿,自上而下凝着她,只是这样看着她红润的唇而已,就已经忍不住想要覆上去。
在温几栩面前,他格外有耐心,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寒潭似的深眸像是要将温几栩看穿,“栩栩想说什么?”
温几栩涨红着一张脸,飞速道:“要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你说什么?”闻堰寒猝然凝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喑哑隽沉的嗓音让温几栩心间一颤。
“没什么。”温几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的话,哪里拉得下面子重复,扭回身避开他的注视,却被他抬起下颚,男人滚烫的唇印在她的鼻尖,薄唇浮着淡淡的笑意。
“栩栩,我听见了。”
他用力地抱住她的腰,痴迷地吻着她的唇,分心抽出一只手去摸遥控器,电动窗帘缓缓阖紧,房间内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这么娇气,连吻得重了些,细白的脖颈上都会留下深深浅浅的红痕。
跟他做。
她受得了么。
但不可否认的是,纵然不知道她的话究竟含着几分真心,他还是被哄到失了神,心脏像是被温热的水浸泡。
温几栩不明白他在听到后,为什么会用这样的严肃的表情看着她,深冷目光压下,嗓音还还带着一股蛊人的哑意:“以后不准随便说这种话,听见没?”
温几栩的长发被他揉乱,蓬松地垂在肩侧,蓝白队服的拉链松松掀开,白玉凝脂的锁骨之上是他发狠吻过的糜红印记,一双漂亮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望着他,显得有些委屈,湿漉漉地像是水光晃过。
“我才没对别人说过这种话……”他怎么这样啊,讨厌闻堰寒。
闻堰寒扣住她的下巴,没忍住,又缠绵地吻了会,眼底的晦暗越烧越浓,“只对我说过?”
“明知故问。”太坏了!
男人在这种事上像是有些天生的掌控权,拜她所赐,传闻中不近女色的禁欲冷淡之人,早已将吻技在她这里磨得飞速提升,没几下就将她吻得晕晕乎乎,浑身发软。
“以后也只能对我说。”他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揉在她脊背的大掌愈发用力,解开了她胸衣的背扣,直到彼此意乱情迷,他才替她捋开耳边的碎发,黑眸落向她,轻啄着她唇角,哑声道:“但是今天真的不行。”
也不知道他这样霸道的人。
在那种事上会是什么样子的。
是极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