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咬你了……”温几栩顿了半晌,正欲反驳,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觉察出哪里不对劲。
温几栩瞬间涌上一股羞窘之色,偏过头去不肯理他。
闻堰寒掰过闹脾气的小姑娘的脸,斯文而又缱绻地吻啄着她的唇峰,哑声哄道:“我说的话再过分,能有江鹤轩过分吗?栩栩,该生气的人,难得不是我么?你这样,是不是主次颠倒了,嗯?”
就知道怎么饶也躲不过。
他根本就是个醋王。 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愈发纤薄的脊背,像是隐有薄怒。
她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温几栩眼睫颤了颤,下意识狡辩:“我食量本来就不大,再说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和我没关系。”
今晚她和他说的话总共不超过两句,每一句都能轻易挑起他的情绪。
“误以为我和别人联姻,非要和我分手,也和我没关系。”
凝向她的眼神沉得骇人,像是在清算,在审判,审判她这个无情的刽子手。昔日冤案终于被平反,这样浓烈汹涌的情绪,他也要她一并感知。
闻堰寒蓦然抓住她的手腕,牵着她退缩的手,用力地按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要她感受他因她而跳动复活的心脏律动。
“你和我分手的那些理由,都不过是借口。”他说到此处,心脏狠狠掠过一阵刺麻,唇边却交织着一股久旱逢甘霖般的甜意,“真正的答案是,你爱我,对不对?”
见她低垂着眸子不说话,眼尾很快漾出一阵湿,身子也有些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就算了,连抽回手的勇气都没有。
潮热的眼泪从脸颊滑落,她摇着头,嗓音里也蕴了点哭腔,喃喃地说:“我不知道……”
“爱和不爱的界限,就这么模糊,模糊到你连这个都分不清楚吗?”
闻堰寒沉着脸看着她,语气里近乎带了点冷漠。
“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想到的,难道不是该质问我吗?撒娇也好,胡闹也好,这些权利都是你拥有的,而不是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今天这场重逢,倒更像是他单方面的审判,缴伐没心没肺的坏蛋。
可她看上去那样委屈,长睫都被泪水染上一片湿泞,贝齿将唇瓣咬得殷红,摇曳的水光几乎快要从桃花眸里溢出来,将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搅得天翻地覆。
闻堰寒迫抬起她的下巴,鼻尖抵着她,冷声道:“温几栩,我是不是很早就告诉过你,我们之间不会存在任何阻碍。”
“你弄疼我了……”
在他的连番质问下,她更不知该如何回答,尾音拖着调子,软得让人恨不得狠狠地吻上去,让她知道,什么才叫做真的疼。
可是眼前的小姑娘实在是太脆弱了,像一株漂亮、但脆弱的玻璃花,需要用坚硬而密实的堡垒保护,否则,随便哪个不安好心的人扔一颗石子……
闻堰寒松开手,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谁让他总是心软,舍不得对她冷脸,更不忍看她落泪。
眉心拧紧,指腹覆上她被夜风吹得沁凉的脸颊,温柔地抹去她眼尾的泪,长臂揽着她的腰,将人强势地拥入怀中。
扑面而来的熟悉馨香溢了满怀,好似将分别的罅隙悉数填满,那些日日夜夜用尼古丁都无法压制着的不安和焦躁,也在拥她入怀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温几栩,你是水做的吗?怎么这么能哭?”她将信将疑:“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他长眸眯起,环着小姑娘的腰肢带入怀里,强势地分开她白皙修长的双腿,以正面环拥的姿势抱着她,故意摁住她的腰肢往下坐,“这么不信任我还放我进来?”
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灼热的呼吸铺洒在耳侧。
巴掌脸的小脸红得快要滴血,声音也软地不像话。“我以为你有事情找我。”
“是有事。”他顿声,似笑非笑,“打算教你些新东西。”
温家并未束缚她的爱好,却也谨遵传统,因而整个高中时期,她的主要精力都用在学业上,只能偶尔抽出时间训练。拿到海外心仪大学的offer后,她又申请了两年的Gap Year,加入青野纯属沾了江鹤轩的人脉。
再加上又有闻堰寒这样的顶级赛车手倾囊相授,尤其是对她处理变故的思路引导,经常让她茅塞顿开。
因而在听到这句话后,她眸子晶亮,“什么?”
赛车手由于常年训练的缘故,指腹粗粝,摩挲着她的唇瓣,伴随着一声‘接吻’的回应,他低头,很轻地含住了她的唇,却并不着急索取,而是慢条斯理地感受着厮磨的滋味。
唇腔里的甜津被他卷着带了出来,滑腻、温软的触感,像是牵动着全身的弦,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化作了海上的船帆,浑身都变得酸软无力,只能攀着他的脊背。
见她适应后,他突然撬开她的牙关,贴紧她的唇也开始狠狠用力,似乎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攻势愈发猛烈,带动着她急促又凶狠地搅磨。
连舌尖都泛起一阵麻意。
直到她察觉被吻地像是要断了气,他才退出稍许,彼此额间相抵,薄哑又醇厚的嗓音好似凛刮着她的耳膜。
“栩栩在这方面怎么这么迟钝,连换气都不会。”
小姑娘的唇瓣被他吻地水光潋滟,似是鼻尖攥取的空气仍不够,唇瓣微微张开,宛若被春雨滋润过后,盛开地愈发繁茂娇艳的花。
盯得时间越长,黑眸愈发浓深。
长指从她下颚边收回,克制住想要插/入那嫣红糜艳的红唇中的冲动,转而轻柔地扣住她的发丝。
“这是我的初吻。”她咬着下唇,似乎觉得有些疼,极小声地嘤咛着,意识到这透着娇意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又羞又凶地剜了他一眼,转而质问道:“明明都是初吻,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熟练?”
向来清贵疏冷的面上浮出笑意,“如果非要细究的话,这的确不是我的初吻。”
见她微微睁圆了眸子,一副恼怒要将他推开的样子,揽在她怀间的指节用力收紧。
“在梦里和你练习很多次。”
海岛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渗进来,在丁达尔效应的作用下,泛着鎏金光泽的灰尘旋转、跃动,将他锋锐又淡漠的轮廓镀了层柔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