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堰寒眼底微微闪烁着光,道:“先去房间里,外面冷。”
温几栩今天就带了个行李箱过来,早前闻堰寒给了她钥匙,她只来得及收拾了一部分,把自己的小熊抱枕摆在了他的沙发上,她这人没什么收纳常识,经常找不到发圈,所以每次都会买很多,拿出了几个挂在储物架上的汽车模型上。 温几栩难得沉默,被他盯着浑身发毛,过了一会,才说:“平时玩的局能跟比赛一样吗?”
“本质上没什么不同。”闻堰寒说,“栩栩,我说过,你要试着用平常心看待比赛。”
温几栩思忖了一会,声音渐弱:“咳、咳,可是上次我距离你的车还有足足半寸的距离呢,而且对方还是你,我是对你有足够的信心才敢这样玩,现在换成个陌生人,我没办法复刻当时的情景。”
闻堰寒深深地看了她许久,唇畔含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栩栩,一会我们可以试一下,你把当初势在必得的情绪找回来,没有什么是不能复刻的。”
他将她的手笼在掌心,安抚性地捏了一下。
这家赛车俱乐部似乎是被闻堰寒清了场,和比赛几乎如出一辙的赛道上风声萧瑟,唯有他们两人的影子,被稀薄的月光拉得很长很长,掌心的温度传过来,熨帖着温几栩忐忑的心。
仿佛受到了鼓舞,温几栩又有了挑战的勇气。
闻堰寒陪她练了几个回合,温几栩一次比一次表现地更好,但是俱乐部的车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擦伤,好在GT4系列准用的车型都算不上太贵,只是工作人员前来将擦挂的车拖走时,她有些不好意思,压低了嗓音问:“要不还是让我来赔吧,晚点你把让俱乐部的人把账单和清单发我……”
毕竟是她邀请闻堰寒来陪她练的,要是还让人破费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哪怕他是现在是她的男朋友。
“栩栩,刚才那两辆是我的收藏之一,你打算拿什么来赔?”闻堰寒低笑出声,果然看到小姑娘的表情从呆滞到愤怒,扬声质问:“你好奸诈!居然拉着我来你的地盘,给你的员工冲业绩!”
“说好了要赔,现在才反悔,晚了。”
闻堰寒极轻地嗤了下,手掌按住她的后脑勺,长睫掩敛,温柔地探入她唇边,斯文而又克制地搅动着,另一只手掌摊过来,与她十指交握。
吻到温几栩脚底发软,他才冷静地退了出去,在她眼角落下轻柔的印记,“这次就先赔这么点,剩下的下次再还。”
温几栩有些晕乎,羞红着脸,迎上他压着暗欲的眸,“怎么还有剩下的?不能一次还清吗?”
察觉到扣住她的手掌微微用力,温几栩被深暗的眸子盯着,听到他慢条斯理地说:“留着点,过几天攒点利息。想两清?怎么可能。”
“……”放高利贷也不带这样的!
*
第二日的加赛安排在早上,上场前,温几栩下意识看了一眼镜头,视线扫过乌泱泱的人群时,涌起一阵奇妙的涩甜感。
他不会站在人群中。
但他一定会注视着她。
全神贯注之下,温几栩最终以第二种方法破了OP车队的局,赢得了加赛的胜利,和宋越的积分差也被拉到近乎持平。
她不知道的是,两辆车擦肩险些撞上的瞬间,赛事解说几乎破了音,观众近乎全场起立,为她的大胆破局、果断干脆而沸腾,新晋车手组已经很多年没有贡献过这样惊险的画面了。
上一次,还是闻堰寒在赛车圈初露锋芒的时刻。
车迷们见证了一代顶级车神的诞生。
而温几栩今天创下的精彩表现,同闻堰寒十五岁时留下的集锦如出一辙,一触即发地点燃了粉丝们的热情,圈内圈外的都知晓了这么一位新晋女车手的存在,营销号、官方号一夜开花,社交网络几乎都快讨论爆了。
春寒cp粉们更是堪比过年。现在的姿势令温几栩并不好受。
她穿得是贴身德绒保暖裤,外面套了一件及膝的毛呢短裤,双腿岔开被他抱在腿上,底下的西裤面料并不算厚,微撑起的弧度,无需垂眸,便足以窥见其风采。
“你、你……能不能让郑叔把空调开低一点。”温几栩的脸皮本来就薄,又被他用那双晦暗的眸子盯着,结巴了半天,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想不通,为什么男人即便是在生气的状态下,也不影响某方面。
反而比以往更甚,好像把所有的不虞都积攒着似的,也不知道哪天会突然崩断了弦。
闻堰寒眉心微蹙,掌心抚上她沁凉的指尖,“不怕生病?”
温几栩抿唇,眼神微躲,“热。”
“穿什么少,哪里会热?”闻堰寒的目光落在她的唇边,许是先前被她舔过的缘故,艳得像是上了一层晶亮的唇彩,她本就生得清艳,这副含情的模样,更是让人心头发紧。
像是怕在场的第三人听到,温几栩凑近他的耳廓,小声地说:“是你身上太烫了。”
闻堰寒喉结轻滚,大掌摩挲着她莹润细白的指尖,垂眼,鼻尖几乎就要抵着她的,笑叹:“栩栩,我身上的温度可不是吹吹冷风就能降下来的。”
“那怎么办。”温几栩直直地撞入他的眼,或许是有了钓到了他的身份,就连说话都变得肆意起来,“这才是第一天成了我男朋友,你这么躁,以后可怎么过。”
“栩栩这是在挑衅我?”闻堰寒望着她。
温几栩抿唇,心底微微发憷,她没有尝过禁果,却并非打算一直守着,情到浓处自然无需考虑太多后果,只是,她总觉得闻堰寒的……太可怕。
她并不觉得能承受得住。
想到这里,温几栩不免咽了咽口水,别开视线,“我只是在提醒你,要记得定期泻火,免得脾气暴戾,殃及池鱼。”
闻堰寒轻笑,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耳畔,“作为女朋友,栩栩是不是该帮我?”
“你……!我不会。”温几栩耳根被他湿热的吐息弄得又红又烫,一股异样的痒意直达头顶,她恼羞成怒地瞪向罪魁祸首,却撞入了一双晦暗深沉的眼。
“我不介意教你。”闻堰寒说。
温几栩不满:“你跟谁学的?”
“栩栩,这种事情。”闻堰寒微顿,像是要洞穿她的心思,“男人天生就会,用不着谁来引导。”
炙热的吻贴上了她的,几乎是那一刻,唇齿被人强势地探开,他没什么章法地啃咬着她的下唇,汹涌又急切的吻仿佛是在回应她的挑衅。
支在脊背的手按着她逐渐往前,直到彼此的拥抱变得严丝合缝,温几栩的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着他热烈的吻,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像是燃烧起来。
往常闻堰寒都会将她吻到难以呼吸才结束,而这次,他只是带着她捣弄一番后,便克制地松开她,男人温玉般的指腹落在被他吻得泛肿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