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想听我直说什么?直说我觉得自己比不上江述宁,怕主任前脚刚说希望我留下来,后面看到更好的选择就放弃我吗?”
“想听我直说,我怎么也放不下过去,我永远都会记得跟在程哥身边的时候,提到心外,请会诊也好听到别人的八卦也好,我有多难受我有多绝望吗?”
陆洋睁着眼睛看着他,完全没有再避开他那双总是含着淡淡森冷与寒意的深邃瞳孔,一字一句地问着。
“如果我说我现在还恨你,就算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始终还是恨你,主任就高兴了?”
泪水如溪流汇聚成江河,鼻尖的酸意不断地上涌,烫得令他难以承受,只能放任着一颗一颗泪珠不停地落下。
这样流泪总是会让人觉得脆弱,所以他好像一直都在隐忍。
我在医院坚持到现在,并不仅仅是因为我喜欢这个行业,而是我一直想要证明我坚持了我的老师教给我的东西,就算我被放弃了,我也按照我老师的教诲和指导,好好地将这段路走完了。
我的一言一行没有违背中国医学生誓词。是我的老师,是这个行业舍弃了我。
可是到头来,却发现没有,我的怨恨和不甘都变成了恩将仇报,我的困顿和迷茫都变得没有意义。
凭什么?
凭什么?
“主任也好,程哥也好,这么长的时间,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一直只能被动接受。”
这对我就公平吗?
许久。
林远琛看着他含着泪眼的控诉渐渐安静下来,因为抽泣着而起伏不停的单薄脊背也慢慢平复。手掌贴上他的肩膀,帮他顺着气。
“说出来,好受一些了吗?”
声音依旧平稳而沉缓。
“这些话都是可以说出来的,陆洋,”林远琛迟疑了一下,第一次伸手轻轻地揉了揉他微微有些汗湿的软软的发丝,“恨我,想继续恨我,这些都没有关系。”
“但是如果说我的一些做法让你不太理解,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事上,我都应该知道你的感受。”
看着小兔崽子哭得双眼红艳着,有些怔愣地望着自己的样子,看上去莫名还有几分呆气,林远琛笑了笑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一手抓着他两处手腕扣在了他的后腰。
“解决并不一定能当下就做到,但是应该让我知道,”说罢,脸上又恢复了几分肃然和严厉,“五十下,记住我的话,听明白没有?”
什...什么?
五十下?怎么还要打?
手腕被钳制在身后,陆洋大脑就像是顿卡了一样还没反应过来,痛意就先在屁股上炸开。
不是藤拍的冷硬,扇打上臀部的是林远琛的手掌。
陆洋慌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挣扎起来。
“主任...主任等一下等......”
掌心带着人体的体温和触感狠狠地贴合上已经被揍得红肿的臀肉,掌力没有比普通的戒尺逊色多少,连打了好几下,就又快要把陆洋的眼泪逼出来了。
“以后要是我说的话,你听不进去,那就这样罚!”
这样的方式太过亲密也太过难为情了,他就像是回到了七八岁的样子,小时候他有一次在外面玩的太晚没有回家,等到晚上到家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揍了他一顿,又担心又心疼又生气。
可是他都二十七了,快三十的成年人哪里接受的了这样的方式。
但对上林远琛,也由不得他抗拒。
巴掌拍击着绯红肿起的屁股,打得两团肉颤抖不停,随着臀肉上不断升温的疼痛,林远琛的掌心也渐渐充血着晕开刺麻。但是每一下掴打还是重重地扇打着落下,上一记抽过臀肉泛开的刺痛折磨还没有消减下一记巴掌又重重抽下,伴随着“啪啪”响亮的落掌声接连不断。
哽咽着呜声哭泣,可能是刚才坦诚的脆弱,还来不及收起,这顿巴掌挨得越往后陆洋的哭声变越明显,所有情绪的宣泄都没有了阻拦。
委屈,愤恨,困惑,固执。
他像是孩子一样地痛哭着,呜咽痛呼都可以被包容理解,掌心带来的痛楚既陌生又熟悉,绵延反复,在皮肉上留下阵阵的高热。
在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另外一只手掌会松开手腕,揉一揉他的脑袋给他一丝安抚。但是陆洋没有趁机挣扎,乖乖的将手背在身后等着安抚过后,再度被按住,承受训诫。
臀上的颜色不断地加深,连续的责打将皮肤揍得高肿而起,每片柔软都被揍得越来越红。
震颤与疼痛在皮肤直接接触的一刹,互相作用也互相感知,落下来的手掌也不断变得热烫,他也许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虽然一开始抗拒,但是全程都乖乖塌着腰,撅翘着身后顺从的承下了所有的掌掴。
直到疼痛停下来许久,哭声才渐渐弱下。
回过神来的时候,林远琛已经从厨房端了两杯煮好放凉过的甜茶汤放在了茶几上。
“苹果红茶肉桂之类煮的,以前学的,你喝一点可以平复一下。”
陆洋有些狼狈地将裤子拉好,内裤包裹上被揍得可怜得红肿着的臀部难免还是难受得让他“嘶”的一声倒吸了口凉气。
沙发的质地很柔软,但坐下来的时候还是刺激得他眼眶一热,直到茶水温暖入口,清甜才慢慢让他缓和下来。
小孩子捧着杯子,刚挨完了自己的罚,鼻子抽着气像只可怜兮兮摔了跤浑身是灰的小猫崽一样,林远琛看着他,思考之后才深深叹了口气说道,“陆洋,在你之前我没真正意义上的带过学生。”
虽然是硕导,但是因为自己忙碌,加上工作繁重而且刚评硕导那段时间,正好是他家庭问题无法解决的时候,所以他一直迟迟没有收过学生。
林远琛在科研上着实出色,所以学校对他并没有在教学上的给太大压力。
“很多事情,我并不应该找理由,但是的确我的性格,因为我之前的一些经历和各种各样的原因,并不好。”
林远琛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要对着小辈说这些真的也需要放下很多的包袱。
“我第一次做一个导师,很多问题我也是需要不停反省和改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