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琛说着,双眸也跟着露出一丝严厉。

“我没有撒谎乱说什么啊?我......”

陆洋有些莫名,而且他这样说的意思,难道尺子是用来......

“你可以跟我说,你能自己处理,不需要我过问这件事,但是有或者没有,要说实话。”林远琛说道,“我说的是哪件事,你心里清楚。”

陆洋想起,中午林远琛关于杨皓为难自己的询问......这都要计较,这也太......

“另外,我也很不喜欢在临床上优柔寡断的人,这一点你一定要改,该做什么就要马上做,而且还有一点,患者不会固定在你有心理准备,或者状态好的时候生病,临床最重要的是心理素质,但这个是慢慢练的,不急。”

林远琛说完这一通之后,手指再次指了指远处沙发边茶几上压着文件的透明尺子。

“把尺子拿过来。”

......

真的想明白了吗?

要不要接受?

这时候拿尺子是什么意思陆洋都能猜出来,迟疑不决的纠结在年轻人脸上无从藏匿,虽然他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陆洋咬了咬牙,还是对这样的理由,这样的方式不肯认同。

“主任告诉我了,我以后就会注意的。我也的确是觉得这样的小事,自己可以处理,所以才......而且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要选择体罚的方式?”

陆洋越说越有些激动,情绪上来,也不再害怕,抬起了头,认真看着林远琛。

“你的私事不便告知的话,你可以选择保留,但涉及到工作,无论是职场还是专业,我都要听实话,而且小事情可以撒谎到以后大事也可以隐瞒,”林远琛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退让,“而在有把握,有分寸的情况下,所有对于不够不足的地方,给予的提醒和教导,我认为这是最快最有效让一个人记住的方式。”

......

对方其实从昨天就已经做了预告,但真到这像是“立规矩”的这一刻时,陆洋的思想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大家毕竟都是成年人了......

他还站在原地踌躇的时候,林远琛就已经站起了身,走到茶几边上,把尺子拿了过来。

坐回椅子,年长的医生看着面前已经紧张得全身紧绷的年轻人,依然还是那副不急不慢的态度,“手心朝上,摊开。”

怀疑,抗拒,不解,愤怒在心里不断交织来回,不停的撕咬着,暴躁着。

他犹豫不定,眉头紧皱在一起的痕迹越来越深,手心连着手指都冰凉,无意识地紧握成拳贴着裤子,手指关节都微微泛白。

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

为什么......

脑子里面还揪扯不断的时候,手腕就被人用力的扣住了,陆洋还没反应过来,右手就被林远琛拉着伸到前面。

尺子轻轻敲了敲紧握的拳头。

“摊开!”

昨晚那一场紧张的试炼和检验,今天的每一句对话,甚至第一次对话时的那一场手术,短短两天内所有的记忆揉杂在一起让他内心复杂得就像一团乱麻一样。

“陆洋!”

语气重了几分,真的拿出了几分师长的威严,陆洋一下子就被镇住了,指端无意识地有了几分松动。

“我最后说一次,手掌摊平。”

......

亚克力透明长尺真的落下来的时候,打在手掌肉上的响声和震得手掌发麻,迅速鼓胀起红尐痕的刺痛,让陆洋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痛感迅速涌起带着像针刺一样难受铺盖在掌心,苦痛仿佛不仅仅停留在表面,而是点点滴滴地往下渗,然而还没有等他缓过来,第二下就直接继续落下。

“啪!”

林远琛的目光依旧冷峻,没有容情的余地,第一下如何的力道,第二下也一样重,砸在第一下的痕迹上,痛楚都仿佛加倍。

陆洋记得自己还在读小学低年级的年代,的确有一些特别调皮的男同学会因为一些严重错误,比如打架欺负人或是上课时捣乱严重影响课堂,被老师叫到讲台上,用木尺或是教鞭打手板。虽然也只会打一下或是两下,打完之后下课时,他看那些同学还是嘻嘻哈哈的,甚至讨论着打得也不是很疼,但他一直循规蹈矩,在任何老师那里都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惩罚的。

况且他都二十多岁了,哪有读研了工作了,遇到个导师,还用这么传统的方式教导他的......

下一秒,又一记落下,连着叠了五六下在手掌心,他也忍不住皱了脸。

“嘶”

林远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落着尺子,陆洋的手掌已经被打得皮肤下微微充血,红通通一片。

“啪!”

“啪!”

一下,又一下,微微肿起的痕迹又挨下责打时,那赤红似乎就会更深一点,痛苦不停累加,陆洋本能地就想把手往回抽,然而手腕连带着半个手掌都被林远琛的手钳制着强制摊开,只能吃下一记记手板,直到打完了可能得有十五下,林远琛才松开他的手腕。

“左手。”

还要打?

陆洋忍着右手掌心一阵阵烫热的温度和涨得几乎绷紧的皮肤上传来的一阵阵入骨的疼痛,愤怒地质问着,“体罚并不合法也合规!我完全可以医教向学校反映!我承认老师真的很优秀,很厉害,但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

“你以后就会理解,”林远琛再一次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左手十下,快点!”

这也太蛮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