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会复盘总结经验教训的男人才是好男人，”陆茫赞许地夸奖。
“厕所就要到了，你不去吗？”
陆茫尴尬一笑，“其实我并不是想去厕所，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那你等我出来，咱们直接回家。”
“好，”陆茫吐出口气，现在所有的焦点都在唐家联姻，根本没人注意他们，早走早了事。
走廊一侧是屋子，另一侧全是玻璃，连接着后院，陆茫走过去瞧着窗外的景色，周遭寂静，后院里竟然也是一片鲜红的玫瑰，朦胧的月纱遮盖不住，反倒让它们的艳平添神秘。
他瞧着其中一朵玫瑰的花瓣，层层叠叠包围，就像一圈圈漩涡，各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倒地解脱的样子再次浮现脑海，陆茫的身子出了冷汗。
或许，唐家跟陆羁达成了什么交易也说不定，毕竟这人是最让人琢磨不透的，连陆明谦这个枕边人都避免不了。
视线从玫瑰花移开，陆茫这才看到自己身后竟然站了个人，比自己高点，恰好露出一双眼睛，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卧槽，”陆茫被吓得爆了句粗，随后转过身子，背紧贴着玻璃。
“陆茫，真的是你啊？”
原来是唐染，陆茫稍稍放松身子，扶着玻璃站直，“唐染，你怎么突然站我身后，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这不是不确定吗？你现在怎么样，还跟江总在一起？”
“嗯，”陆茫点点头，他不是很想聊，眼睛看向厕所的方向，内心抓狂，江陌霆是不是掉里面了，快点出来啊！
“当初我也是被生计逼迫，现在哪能想到自己竟然是唐家失散多年的外孙女，你不会怪我吧。”
陆茫皱眉，莫名不喜欢唐染的说话方式，随便应付两句，“不会。”
“陆茫，你还记得赵方吗？当初他莫名其妙就退学了，后面我找人查了查，你猜他怎么了？”
“不知道，赵方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忽略陆茫的不耐，唐染继续说着，“他疯了，看见个女生就跪地上磕头，看见男的就开始尖叫，你说他是不是罪有应得？”
陆茫深呼吸几下，露出商业式假笑，“唐小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跟我追忆过去，那些既然已经过去，那么随之而去的人或事还是不要回忆了好，省得平添烦恼，祝贺你和陆羁订婚快乐。”
“抱歉，是我冒犯了，谢谢你的恭祝。”
话罢，唐染潇洒转身离开。
江陌霆出来时，就见陆茫蹲在地上生闷气，嘴里念念有词。
“怎么了？有人找事？”
“你怎么才出来，这么长时间，我被人拐走了你都不知道。”
听出陆茫的埋怨 ，江陌霆一把把人拉起来，捏着小脸瞧，“所以真有人欺负你了？”
“没，”陆茫别过头，“刚才唐染来找我，非要跟我叙旧，几百年前的事扯出来，我早就不在乎了好吧，总感觉她变了不少。”
“没事就好，至于唐染，你也不用担心，唐家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江陌霆牵着人往外走，“唐家老爷子身体已经不行了，而陆明谦身子也出了问题，陆羁正是想重新研制那些药，用保长生的提议吊着唐老爷子，但那位也不是个吃素的，这不，现在媒体纷纷报道唐家联姻，估计陆明谦那边已经知道了。”
“哇塞，你怎么知道的，”陆茫查着手机，一切都跟江陌霆说得一模一样，“你好厉害啊哥。”
江陌霆很受用陆茫的夸奖，在厕所待那么长时间可不是白待的，多亏他拦截了秦翌南的信息，由自己转告。
“那你知道陆明谦现在在哪吗？”
“知道，我们先回家，等天亮了就去找。”
――
S市偏院城市，陆明谦正经营着一家不起眼的小企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头等训的人，他内心没半分波澜，许是年纪大了，亦或是时日无多，他竟然希望这是真的。
“这个消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
“为什么？”
“为了你，你的身体需要药来压制，不然根本撑不过明年，”陆羁攥紧拳头，佯装平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总会起来去厕所咳血，陆明谦，你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吗？要是当演员，你这演技一定会被网友骂死。”
陆明谦苦笑，“好好过日子不行吗，我们费力才把陆家扳倒，现在你又要重弄，那以前的苦难挣扎都白干了吗？”
“好好过日子我也是跟你过，反正喜欢上堂哥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他们容不下你，我就搞死他们，”陆羁打开办公室大门，红着眼睛，放出最后一句狠话，“陆明谦，你记住，只有你活着，我才不会疯，不然我就让其他的兄弟姐妹都下去跟你陪葬。”
嘭！
办公室门关上，陆明谦看着自己刚写下的遗嘱，签上名字盖上章，叠整齐后放进抽屉里的木盒子，转动着轮椅，他看着这间逼仄的办公室，骨子里的傲气让他不甘，回想前半生，他一直在为兄弟姐妹，扳倒陆家而活，倘若这次真的能活下来，那还真要好好补偿下这个不听话的堂弟了。
夜晚的春还带着冬的冷冽，狂风大作，陆茫和江陌霆往外走着。
“救、救命，陆、陆茫！”
陆茫回头，耳边除了风声，什么声音也没有，那句少女的呼救好像就是他的幻听，难道真是玫瑰花看多了？
“怎么了？”
陆茫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听错了，走吧。”
狂风中，少女的裙摆飘起，裸漏出的皮肤上吻痕、手印、掐痕遍布，爱的痕迹异常明显，少女身子发抖，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陆影，你不乖哦。”
还没等陆影再说什么，那人便抱着人往暗道走去，风声被丢在身后，暖黄灯光毫不吝啬地洒落，陆影被轻柔地放在床上，紧接着，手脚再次上锁，她跪着乞求，“唐染，你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