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1)

“这到底怎么回事?”陆茫压低声音,神色着急, “我是来入个族谱,你们给我搞什么过家家。”

“我他妈怎么知道,上面那位傻逼喜欢, 我们有什么办法,不过你记住, 陆明谦不会害你们,所以,赶紧回去。”

陆羁说完就走了, 陆茫也不耽搁, 在楼梯拐角待了会儿也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陆茫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乱七八糟地想着,脚心还时不时地发痒,根本睡不着,不知道江陌霆那边怎么样了。

江陌霆算着日子,陆茫这个族谱入得快一周了,这么长时间一条消息没有,电话也打不通,瞧着面前桌子上拜访的调查记录,皱着的眉更加蹩紧了。

据陆茫让他调查的宴会上那些小孩最近的出行记录,一周至少去陆家医院三次。

他随意抽出一张照片,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是江氏的合作伙伴,而他怀中被全身蒙着,只留出眼睛和出气口的小包裹,似乎正在剧烈的抽搐。

想起自己的遭遇,加上这些小孩的动静,江陌霆越发担心陆茫究竟还能不能平安回来。

即使对方没说在让自己帮忙,但也没说不能见面。

陆茫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被叫去了书房,窗帘是不透光的,他的父亲陆江坐在靠椅上,状似关心的开口,“孩子,最近还适应吗?”

“嗯,还行,”陆茫对这位“父亲”并没有什么亲切感。

“那就好,我给你找了一所学校,去上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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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陆茫觉得这人简直有病,这些天来的烦躁累加,他不想再装了,“你们在玩什么过家家游戏?你他妈是谁啊,我爸早就死了,你什么东西?我不想上学。”

劈里啪啦一通乱响,书房里脏乱一片,书架上的书散落到底,书桌一扫而空,陆江右脸负伤,管家来开门时,陆茫恰好冲出门去。

什么破族谱,这他妈就是个骗局,他要逃出这个破地方。

陆茫不顾聋哑仆人的阻拦,往门外跑去,左脚刚踏出大门,左边擦过一把尖刀,发丝掉落,陆羁正站在他前方不远处,手里把玩着刀子,困倦地盯着他。

“陆茫,你是我费尽心力培养出来的人,也会是陆家未来的继承人,所以不要再玩闹了,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乖乖去上学,出来后我就让你进公司。”

左脚退回屋内,陆茫放弃了,这是个属于他的死局,破不了。

陆江给陆茫找了一个M国的重点大学,这个学校的学生家庭不是有钱就是有权,靠自己的努力考上的少之又少,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他们因此也看不起那些努力的人,而陆茫作为一个“空降兵,”成功吸引了那些“小姐少爷”的注意。

这不,陆茫才进学校没两个小时,身份信息就被公之于众:陆家失散多年的少爷。

可那又怎么样,新生该有的“礼物”他一份不少,衣柜里的死老鼠、从天而降的水、裤子上的针、凳子上的胶水、米饭里的苍蝇等等。

陆茫盖着潮湿的被子,睡着硬挺的床板,他想明白了,从参加宴会那一刻,他就成为众矢之的的羔羊,他沾沾自喜,自以为占了便宜,自以为可以摆平一切,也自大地认为拿捏了陆老爷子,实则陆明谦诓骗,陆羁压迫,陆江威逼,整个陆家人用尽手段,都要把他拉进来。

兜兜转转,六年过去,他仍是没什么长进,唯一进步点的,可能就是打架厉害了,不会再像小时候被人欺负。

在学校待得时间长了,陆茫渐渐摸索来了一条“生存法则,”这个学校有个默认的规则:同一个级别的可以欺负同级或是其以下级别的,倘若要是挑战高级别的,就一个方法:干翻他。

陆茫本就对自己的一事无成感到可笑,恰好有的人就是皮痒,非要往枪口上撞。

这天,陆茫被堵在了校门口的小巷子里,在他看来,这是个非常幼稚的做法,堵门口都是小学生才干的事。

“陆茫,你才来学校几天啊,就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我的女神爱慕你。”

陆茫不理。

“这人还挺高冷,张哥,你看他长得细皮嫩肉的,比女孩子都好看,你说他的那个地方会不会只有小拇指那么小啊,”此话一出,全场的人都开始捧腹大笑。

“你们别说,玩起来肯定更带劲,”那个男生赤裸裸的看着陆茫,眼神犹如黏液,恶心又难缠,他玩过很多男生,但没有一个长得比陆茫漂亮,“你是不是陆家的冒牌货啊,是不是靠身子才上的这个学?”

“冒牌货,”陆茫低低念了一下,嗤笑,他这辈子还真就跟这个词杠上了。

不想在听他们废话,陆茫四处看了一圈,目光一定,缓慢走向旁边的木头堆,拿起一块砖头扔向满嘴喷粪的男生。

跟着围堵的人都被陆茫的举动吓住了,任谁想也不会觉得一个新来的转校生会这样挑衅他们一群人,但又转念一想陆茫就一个,他们人多,怕什么,揍他。

陆茫完全就是野路子打法加适量技巧,不要命搭配狠攻,他挥舞着手中的木棍,专往那些人的头、腰、腿上打,与此同时,陆茫的脸上、背部、腰部也有不少的淤青,但他一点都感受不到疼,反而有点爽,这些天积攒下来的怨气、愤怒已经很好的发泄出来了。

人多势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陆茫的木棍被人夺走,脖子也被人用胳膊禁锢住,脸被勒的通红。

“嘿,你这小子还挺有劲,等会你叫的时候也别歇气。”

陆茫感觉自己快窒息了,求生的本能发动,他用尽全力一脚踩在了身后的脚,那人吃痛,胳膊松了力道,陆茫紧跟着一个肘击,那人捂着肚子蹲了下来,“艹。”

得了自由,陆茫不顾头的眩晕,挥舞着拳头就往那人脸上打。

其他人不敢动了,额角的血流进眼睛,陆茫单闭着一只眼,凭着本能继续打着。

他能感受到自己拳头的濡湿,也能感知到身下人的叫声逐渐薄弱,甚至于只通过一只眼的视线,他只能看到一片鲜红,潜意识告诉他,这人要死了。

可陆茫不会退让,他不会再成为孤儿院里那个永远躲在阴暗处的小孩,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他一个道理:傻逼永远都是傻逼,霸凌者永远会为你的懦弱窃喜。”

风卷起黄沙斡旋向上,雷声不断作响,空气对流,陆茫背靠墙坐在地上,一条腿伸直,一条弯曲,胳膊搭在膝盖上,低着头,叼着根烟,神色疲倦。

“休息好了吗?”江陌霆拿着湿巾擦拭着陆茫的手,一张张泛红的湿巾丢落在地,大部分都是那人的血。

江陌霆有点庆幸,庆幸自己早点找到了陆茫。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陆茫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我们约定营救的日子还有三个小时,江陌霆,你毁约了哦。”

“我想你了,陆茫,我担心你。”

陆茫碾灭手里的烟,舔了舔下嘴唇,“江陌霆,接吻吗?”

江陌霆擦拭的动作一顿。

陆茫专注地看着江陌霆的唇,一点点地朝对方靠近,他想了这个人许久,就在即将品尝到时,一张手阻隔在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