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我怎么了?

此时偌大的病房里除了我没有一个人,前方墙上的钟表指向八点三十,正上方的灯光很刺眼,我不由得眯了眯眼。

我感到全身无力,身体空荡荡的,衣服也被换成了病人服,看起来像监狱里面的犯人,不由得自我解嘲地想。

正微眯着眼发呆,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咔嚓”声,我向门口的方向望去,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全思??。

他走路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我睁着眼,估计根本不知道是有人进来了,脸色紧绷,并不好看,他走到病床前,紧绷的神色突然就不见了。

“你醒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我摇摇头:“我怎么了?”嗓子长期没有进水,还吐过,此刻声音一出,有如锈锯割铁,难听至极。

“食物中毒,”他简明扼要地陈述着,只是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太轻松,“好险司机及时送你去医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食物中毒?怎么会这样?我记得我没有吃什么啊……莫非是中午的意大利面有问题?

兴许是看出了什么,他继续说:“我已经起诉了那家餐厅,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看着他沉着的样子,我突然有种全身脱力的感觉,在他面前,我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他会帮我处理好任何事,我就好像一个玩具,任着他摆弄,根本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

可是,这样的他,一点也不让我感到安心。我也是个人,有自己的思想。

我把目光瞥向一边,暂时不想看他,可是他的声音总是会不适时的响起:“喝点水吧。”

突然很想朝他大吼,很想叫他滚开,但是当我回头撞见他的眼睛时,又突然什么也不想了。

他传达给我的温柔里,充满了关心、怀柔,我真恨呐,为什么我总是被他牢牢抓住自己的软肋?

我只好挣扎着坐起来,他扶着我的背,将枕头垫高让我有个更舒服的姿势,我用没有插针的手接过他手上的水杯,凑到嘴边一饮而尽,虽然温热的水翻滚过咽喉的时候,还是有隐隐的钝痛感,但是也没有那么干涩了。

“下午已经做过了小手术,待会我还要回公司去处理一些事情,不能陪你了,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就能出院了,”他见我喝完水,将空了的水杯接过去,放在床头旁的柜子上,拍拍西装的衣角,“有什么事就按这个铃,知道吗?”

我点点头。

他帮我把枕头放好,扶着我躺下,见我微微阖上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还帮我关了灯。

黑暗中,一切都变得很朦胧,尤其我还有轻微的夜盲症,只能闭上眼寻求暂时还没出来的睡意。

之后的事情,变得有些猎奇,这估计是我人生中遇过最刺激的事情了,我只是感觉一阵稀稀疏疏的异响,由于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于是便没有细心去追究,接着头部一阵钝痛,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十七章

老实说,我虽然是全家的人,但由于是属于分家的,并不被人所闻,可以说,我除了姓“全”之外,也没有什么是值得人臆想的,更别说这个世界上姓“全”的人多了去了。

所以说,当我睁开眼,看见完全腐朽的灰色天花板时,心中的惊讶以及恐惧便可想而知了。

长这么大,家里虽然说不是特别有钱,但也不会穷到哪里去,还是第一次在电视以外的地方看见这么破烂的地方,也算是大开眼界。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废旧的工厂,偌大的地面上随处可见的棕色破麻布堆盖住的隆起的物体,应该是废旧的机床,天花板也许因为长期的潮湿,长满了暗色的苔藓,角落还有无数蜘蛛网,还有很多垂挂着几乎要坠落的白色浑浊乳状物,有的集结成一大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身体被粗大的麻绳层层捆绑,杂乱无章,兴许是背部叠加的麻绳多了些,躺着十分硌人,比全思??的大腿还不舒服,唉,果然我还是不能太贪心,太贪心会遭报应的。

嘴上估计也被贴了胶布,动弹不得,一点也不舒服,好险还能自主呼吸,不然我就要哭爹喊娘了。

我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工厂的角落里,从这里可以隐约看见大门的位置,可谓是极其隐蔽。

所以,最后我得出一个可悲的结论:我被绑架了。至于绑我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则一概不知了。

肚子好饿,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那天中午吃了的东西全吐出来了,之后只是打点滴,也只喝了点水,什么也没有吃。

现在全身都不舒服,原来插着针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空气中传来潮湿的霉味,顿时让我觉得身边全是细菌。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撞上了煞星,出门就没好运气。

不过有一件事是值得令人乐观的,虽然我现在被绑着,但是如果挪挪屁股,还是可以勉强移动的。

离我不远处就有不少废弃的机床,如果我可以移到那边去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东西解救自己――

“吱呀――”原本寂静的空间突然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异响,而我也知道,机会已经消失了。

“哒、哒、哒”的脚步声均匀而有力,听起来有点像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不慌不忙地越发清晰,我闭了闭眼,突然感觉有些疲惫。如果我不小心被撕票了,有谁会伤心呢?爸爸、妈妈,还有――

“呵,看看他们给我送来了什么东西,”一把微带鼻音的女声响起,我惊讶地张开了眼,“好久不见了,阿宏。”

这声音太熟了,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当我张开眼看见眼前的人的时候,我估计我的嘴巴已经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记得我小的时候,没什么朋友,只是跟几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在一起玩,但是也不常约出去,大多数时候,我都只是窝在家里看书,那时候我有一个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也是和我认识的比较熟的唯一一个女孩子,她和我的关系也不普通,正好是我的堂妹,比我小一岁,名字,叫全蕾拉。

说起这个堂妹,来头可不小,她的父亲从小就没有学好,经常跟着道上的社会青年混,因而很年轻就生下了她,女人过没几年就出轨,远走他乡。她父亲的实力不容小觑,混着混着也在道上混出了名声,她本人自然也没有学好,从小喜欢什么哥特风,把自己弄得跟鬼似的,在全思??出国的那些时候,跟我玩的很是好,那时候她还没有现在这么坏,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越来越堕落,抽烟,喝酒,就差没吸毒了,因而她特别地早熟。

她爸也没想到她会坏成这个样子,天天拿她当男孩子,没完没了的抽,但还是不能阻止她对不良事物的劣瘾。

就在大家以为谁也救不了她的时候,全思??回国了。

这件事当时在全家上下轰动一时,倒不是指全思??回国的事情,而是指全蕾拉和全思??的事,由于当时我太小,爸爸妈妈也只是私下讨论,并没有和我当面说,不过我还是了解了一些。

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