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抱歉，晚上同学间有联谊，我答应了主办人去凑数，是在刚开学那会儿就订下的，主办人帮过我，我没法拒绝，我那时候就没打算去找对象，只是纯凑数。对不起。】

余言几乎能透过信息想象艾飞紧张解释的样子。他非常大度地回道：【没关系，没必要道歉，这说明我男朋友有魅力。不过我很饥渴，需要男朋友晚上来我家操操我。】

然后余言就看到对话框顶端一直显示着艾飞正在输入中，可是输入了好久却只发来了一个【好】字。

余言同样能想象艾飞纠结该如何回复的样子，那种打了一长串觉得不合适再删掉继续打，如此重复好几次后发现时间过太久，最后只能不知所措地回个【好】字。

【正好我今晚也有事，忙完联系你。】余言发完文字又发了个【亲亲】的表情。

艾飞那边秒回了个【好】加上同款【亲亲】表情。

紧接着，还没定时间地点的余言继续给主角攻发消息，【你们学校今晚有联谊，按照联谊的时间和地点定。】

主角攻那边这次过了十几分钟才回，直接回了余言时间和地点，没有多问一句。

表面上十分大方，实际上准备暗暗盯梢的余言放下手机，处理起了办公桌上的文件。

其实以他的文化水平压根就看不懂这些文件，好在原主对公司业务驾轻就熟，又有专业团队保驾护航，继承原主记忆的余言就算完全不看文件内容直接签名，也不用担心出什么纰漏。

大概是因为原主的财产按照正常走向都是主角受的所有物，所以原主这边完全没有商战相关的剧情，顺风顺水得不可思议。

不过现在余言改了遗嘱，为了以防万一，他在签字前还是会稍微看看内容的。反正这些内容都由脑子里原主的记忆自行处理，他只要做个看文件的工具人就好了。

本来余言只管原主的产业还是很闲的，可自从接手了灰烬的产业，余言就忙碌了起来。当然，这个忙碌也只是相对的，时间挤一挤还是有的，甚至能挤出很多。毕竟这只是个弱智网文的世界，只要没被安排相应的剧情，作为霸总的他再忙也比手下的打工人们轻松，如果不细看文件直接签，他每天依旧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摸鱼。

余言这边安排好了晚上见面的事就没再多想，主角攻那边却是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作为快穿工具人的祝毅本以为这次穿成主角攻是福利关，按照剧本打打脸谈谈恋爱就能躺赢，结果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反派他不爱主角受了不说，克反派的角色还不见了，甚至财产都被转移到了反派身上！

「这个反派是不是重生的啊？」祝毅在心里问系统，「既然这个世界没有除你之外的系统，那重生有没有可能？因为知道上辈子的凄惨结局，所以不仅疏远了主角受，还先下手为强干掉了灰烬。」

「没那么简单。」系统回答，「灰烬是从存在意义上被这个世界抹除了，原住民的记忆里现在根本就没这个人，这是连我都做不到的。」

「所以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大反派了是吗？」祝毅又问。毕竟余言这个反派唯一的反点就是对主角受居心不良，还用了点虽然没成功但却不合法的手段。但凡放在格局大点的小说里，也轮不到他做反派，充其量只是个恶毒炮灰。

「证据不足，无法定论。」系统用公式化的语气回答。

祝毅就这么在心怀忐忑中迎来了和余言的会面。

他从昨天开始就听见系统时不时地播报余言对某个龙套的好感度直线飙升，甚至超过了长期霸榜的李英俊，现在更是高达96。

他不明白余言为什么会突然对一个龙套好感这么高，让系统查正常走向的剧情才发现那个龙套本该是会在最近自杀的角色。难道那个龙套身上有什么秘密？他会和灰烬的消失有关吗？

那个龙套以前是MB，和余言的关系最多也就是睡过，这样的MB多了去了，也没见余言对谁特别，毕竟余言为了避免麻烦从不包情人。

因为余言对那个MB上心，所以祝毅也记住了艾飞的名字。在余言说要把见面的地点和时间与学校的联谊对齐时，他立刻让系统查了参加联谊的人员名单，果不其然看见了艾飞的名字。

「所以余言是看上艾飞了？艾飞不自杀和余言有关吗？余言看上他哪点了？如果余言是重生的，他不应该先处理我或者巴结我吗？」祝毅一边在心里和系统讨论，一边往窗边景色最好的位置走去。

学校里联谊的那些人已经来了，他们坐在靠里的大长桌，女生一排男生一排地对坐着。

靠窗的位置一般多是小情侣预定，每桌都被形态各异的铁艺镂空雕花包围，只能通过靠窗的过道进入。

这些靠窗的座位就像是迷你包间，镂空的雕花上缠绕的藤蔓和花朵既能制造浪漫的氛围，又能起到模糊视线的作用，巧妙地让靠窗的客人既可以观察到大厅的情况，又不至于被其他人窥视。

此时余言一边观察着艾飞一边等主角攻，保镖们就坐在他左右两边的邻桌。余言一向不喜欢废话，他在主角攻入座寒暄时表示客道的话可以省一省，尽整些虚的没意思。

祝毅略微尴尬地闭上嘴，不太自在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内心问系统：「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不等系统和主角攻聊上，余言直接开口道：“我可以直接给你任务物品。”

正准备借喝水和系统交流的祝毅猛地顿住，如果这口水刚才喝进了嘴里，现在肯定直接就喷了出来。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祝毅一边跟余言装糊涂一边在心里疯狂喊系统，问系统余言这是什么情况。

“快穿。”余言开口。

祝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狂跳。

“系统。”余言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冒。

祝毅的内心和系统一起沉默了。

“任务。”余言又说。

祝毅放下水杯。

“主角攻。”余言抬了抬下巴。

祝毅张了张嘴，十分艰难地问：“你是谁？”

“反派？炮灰？渣攻？随便吧，怎么称呼都行。”余言不以为意，眼睛一直透过藤蔓往艾飞那桌瞟。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祝毅强装镇定，与系统对话的心声却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不停地问系统余言这是什么情况，他从没在小世界里被这么揭过老底。

「证据不足，无法定论。」系统的回复依旧是没卵用的公式化模板。

「要你何用！」祝毅气急，表面上却得做好表情管理。

“你的意思我没兴趣，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意思来就行。”余言非常霸总地说出土味发言，并在内心感慨，「太油了，不太行。」

祝毅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余言的视线让他倍感压力，系统就和死了一样，他甚至能感觉到左右两桌保镖们的视线，明明被藤蔓阻隔，存在感还是那么强烈。

而事实上，余言只是以穿越前忽悠人的神棍经验来摆出具有压迫感的造型罢了。至于邻桌的保镖们，他们内心正在疯狂吐槽余言选这样的地方会见白敛的暧昧对象，简直就像一边监视现任出轨一边和前任的老王密谋什么。

“我需要做什么？”祝毅权衡再三后问道。

“先说说艾飞吧。”余言说。他倒不担心主角攻劫持艾飞，反正主角攻只是过客，只要不逼急了，根本没必要和他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