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猪更不愉快了。
眼镜兄受到了一股寒气,及时煞车,干笑两声,寻思着又再开口:“昨天4楼的一个男生也昏倒了。他比你高也比你壮多了,结 ...... ”
寒气如潮汐般自八方一涌而上,眼镜兄望着小猪鬼火似的小宇宙,终於不再言语了。
於是602的舍规上面便有了“避免在小猪面前提‘高’、‘壮’、‘强悍’等词语或‘单薄’、‘瘦弱’之类贬义词,以免无意识引发某人潜意识攀比心理,进而导致某人自卑的同时做出有损于集体或有害于他人(尤其是室友)的泄愤举动。”一条。
其实若不是小猪个子稍稍矮了一点点,胳膊稍稍细了一点点,体质稍稍差了一点点,就该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孩子的。
小猪长得不赖,只是还没有长开,还没有长大。
小猪人也不坏,就是还稍嫌嫩了点,孩子气了点。
小猪的成绩很好很好,只是体育除外。
可是小猪偏偏就是个子稍稍矮了一点点,胳膊稍稍细了一点点,体质稍稍差了一点点。
因此小猪就只有和梦寐以求的魅力遥遥相望了。
然而小猪的信念是坚定的:我的青春还很长,我的成熟可以慢慢酝酿。
小猪的口号是响亮的:“我还会长!”
所以在听到眼镜兄的一席‘肺腑之言’之后,小猪也只是小小地爆发了一下小宇宙,便又发挥了天降大任与我的隐忍精神,昂起头准备面带笑容的迎接大学生活的第一个饥饿之夜。
开玩笑,咱们中华儿女,抛头颅撒热血都不显摆,饿他个把顿算什么。
小猪咬着牙,瘪着胃,噙着泪就奔602去了。
没想到开了门,饭菜香扑鼻,桌子上四荤三素外加一瓶可乐。床上凉席薄毯还支了个小吊扇。一切都预备的妥妥当当的。
小猪一时间食指大动,恍惚中又回到了家里妈妈给准备的逸逸当当的时候,等回过神来,已经风卷残云般地把一桌饭菜干掉了三分之二。吃饱喝足就着一脸的油渍就要爬上床去,硬被眼镜兄拽住用热毛巾狠狠地擦了一把小脸才放任自流。
床上小猪睡得迷迷糊糊笑逐颜开,这厢三个大男孩愁眉苦脸地均分掉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晚饭。
这次的602首届聚餐,小猪一吃惊人。
一睡 ...... 嗯,也很惊人。
误会误会
第二天,阿鞑领着小猪去学生处盖章注册领课本。
两人先去了趟食堂。阿鞑一出现,女生们的骚动便犹如采花蜜蜂般在小猪耳边翻飞不绝,交头接耳的嗡嗡声中,时不时地夹杂着几句了然的“噢~ ...
”、“就是他啊 ... ”之类。有姿色的、有梦想的、怀了春的、发了情的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放电不止。一时间,食堂里电闪雷鸣,睫毛纷飞。
阿鞑显然是帅哥,而且显然是久经沙场的大帅哥,一身黑(?大夏天的你热不热?)衣,傲立群‘熊’,处变不惊,惟我独尊。
做了如此俊杰之材的陪衬,小猪脆弱的神经又遭刺激,照例撒开腮帮一通狂吃,心里一个郁闷。
直吃到周遭寂静一片,寂若死灰,静默无声。
扭头看看四周,举手停箸者、目瞪口呆者、咬牙切齿者比比皆是。
再抬头看看阿鞑,此人正笑眯眯地推过最后一碟馒头,在上面撒上香油,缀上小菜:“慢点吃,慢点吃。小心噎着。”边说着又边递过自己碗里的豆浆。
如果说眼镜的温柔可以在把小猪刺激到晕倒后又让其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那阿鞑的温柔则是让小猪饱食终日后被高跟凉鞋或是银质发梳扎至死无全尸。
小猪的直觉这么说。
但对猪来说,直觉敌不过味觉。在享受到众女的眼神万刮千挖之前,阿鞑的最后一个馒头已经稳稳当当地落进小猪的肚子了。
要后悔也完了。
多年之后,小猪已然为了当时没有多长一个心眼看清楚阿鞑隐藏在馒头后面的温柔的微笑下叵测的居心而捶胸顿足,哭天抢地。
当然,捶的不是小猪自己的胸,顿的也不是自己的足,哭天抢地自然也轮不到他。
不过这是后话了。
且说阿鞑饭后领着小猪来到学生处,正巧碰上炎炎在给系里的女生们统计人数好发教材。
炎炎和阿鞑都是帅哥,但是帅的各有千秋。如果说阿鞑是一匹桀傲不驯的黑骏马的话,炎炎就是一只金黄的小狮子,就连头发都散发着太阳的味道。他欢迎任何人的接近,也让身旁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耀眼的魅力。但是,狮子嘛,总有安全距离的,靠得太近了会怎么样,谁晓得。
而这样出众的炎炎正是传说中的系长大人。
小猪觉得纳闷,扯扯阿鞑的衣襟:“为什么不是班长呢?”
阿鞑又是笑眯眯地应答:“因为我们系前年才从五院分出来,现在还是个小系啊,只有一个班。你来晚了,所以不晓得。”顺便拿大手在小猪还沾着豆浆沫的小脸上彻底调戏了一番:“瞧你吃的
...... ”
周遭无疑又是一通惊呼吸气磨牙跺脚。几个忍不住的,已然用眼神把小猪剐了千万遍,只恨不能扑将上去直接用指甲开抓那个没发育的小妖精。
静宜是系里的支部书记,虽然也是心有不甘,但气度还是有的。当下拿着花名册挪到小猪身边,一面替他挡住系里女生们的哀怨眼神,一面细细地打量着小猪精致的小脸:“不要紧,第一周是学校的欢迎周,下个礼拜才正式上课呢。大家有的时间相互认识。呵呵,来,先报个到,把名字画上。你叫什么呀?”
小猪这个时候已经是完全不能动弹了,神仙姐姐啊啊啊啊啊啊啊~!杏眼含笑,娇唇含羞,一双柔夷微微撩拨额前青丝。当下就把小猪的心魄魂灵给吸了个一干二净,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静宜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只见小猪一样打量自己,心里暗道:“果然是个厉害绝色。”不动声色又笑问:“你姓什么呀 ...... ?”
“啊,朱、朱朱。”
站在桌子上数人头的炎炎一脸惊异:“小鬼,居然姓‘朱朱朱’,岂不是比复姓还多一个字?”女生们登时花枝乱颤,笑成一片。
小猪被这么一激将,倒也回过神来:“谁姓朱朱朱了?我姓朱,叫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