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很清楚。谢谢你的坦诚。陶枫。”

杨广生从来都不以为然轻描淡写的样子让陶枫火大:“你能不能就正经一回?他妈的!”

他很大声地骂街,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杨广生愣了下,然后笑了。他笑陶枫就更窜火,恨不得把饮料扔他脸上去。

杨广生笑着说:“谢谢你的坦诚,但是不行。因为陶枫小画家,你旁观到的角度还不够多。江心白可不只是一个爱着我的人。”

陶枫:“。”

杨:“‘只因为他长得好看,围着我转,玩玩无妨’。一个都不对。”

杨语调慢悠悠地说道:“他看着表面乖巧纯良的,其实贼着呢,为了达到目的,时刚时怂,特别逗。”

杨又回忆似的翻起眼睛:“可说他头脑灵活识时务吧,他又很执着,极重视承诺,有责任心。所以,有时候我觉得,这家伙是不是过于早熟了,年轻轻的总摆出沉稳大人的样子。”

杨的表情变得忍俊不禁,伸出几个手指头:“可是他为了哄人开心,又会买小鸭子,唱儿歌,做好多幼稚的事。嗯,他谈感情好认真,说了忠诚,就会为了并不对等的感情义无反顾舍生忘死。”

杨:“可是他又不是真的把命都给了你那么轻贱,他觉得江心白的人生一样重要,因为他自己站起来太多次,所以那种强大是自己给的。你看,他真的很可爱啊,可爱的地方可太多了。怎么能说只因为他‘长得好看’。”

陶枫:“。”

杨广生的表情多少有些不同。虽然仍然是讨厌的笑容,但却似乎多了些什么专注的东西在他的眼神中,跟自己说着话。

陶枫绷紧了嘴角。

杨:“本来我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他了。但是就在前几天,我才又发现,原来他还是个内心很生动活泼,丰富多彩的小孩子呢。哈哈,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他觉得自己很现实,但其实真的很理想主义。原来他心里装着童话一样可爱的梦想。原来他会说出‘去做你想做的事’这样的话。原来,他说不出来的感情,比他说出来的那些还要更多……哦,原来一个人这么复杂,还有那么多神神秘秘好玩的地方。一想到这,我就特别,特别期待。”

杨抖动那几根指头:“好不容易走到现在,我得好好守着,自己慢慢挖掘。放了他,不可能。”

他又看向陶枫:“小白他这辈子就是我的。谁都别想了。”

语言的真假并不容易分辨,但杨广生确实说出了不像陶枫所认识的杨广生说出的话。于是陶枫暂且平复些,他靠着沙发靠背,叉起双手放在膝盖上,抬起下巴看着对方,发出一个将信将疑的语气声。

杨:“所以,说是小白‘围着我转’不对。‘玩玩无妨’,就更不对。”

杨广生欠着身子,抓起放在台面上的打火机,在指间打转。

“既然一个人是这么复杂,不够认真的话,就什么都看不清。那我觉得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认真一点,好好活。”抠抠裙一·三九四九;四六三一每日[稳>]定更'肉闻

杨拨开打火机盖子,一簇火光跃动出来。

他的声音也低沉了些:“因为小白,我第一次,感觉生命在燃烧。前面每一步都有火光,时不我待。不可以浪费。”

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再次认真地打理卡座旁边的装饰花盆,然后走了。

杨:“所以,如果没有江心白……”

……

劳伦斯溜进洗手间,里面等候良久的江拉着脸:“怎么他妈这么久。”

“久跟我有什么关系?是因为他俩一直在说话,”劳伦斯摊手说,“要不是你着急催我,我看啊,还且得录呢。”

江心白没再说什么,两个人躲进了一个隔间。

劳伦斯掏出自己的手机,在录音里按下播放键。

“……”很安静。

劳伦斯:“……”

江:“?”

俩人听了会儿,没有变化。劳伦斯拉了下进度条。还是一样。又往后拉,几乎拉到最后,仍然一样。

江:“这什么情况?”

劳伦斯想了想,脸色变坏:“咳咳,嗯,有可能是塞花盆里的时候把收音话筒堵上了吧。”

江:“……………………………………”

江:“你这个笨蛋!”

“把五百块钱还给我!”江心白抢夺手机。

劳伦斯怎么可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他可是付出了精湛的演技和劳动的。他把手机藏在肚子里背对着江心白:“别别别,你别生气别着急,我再去录一录啊?反正他俩还在说话没说完呢……”

江:“录个屁。再一再二不再三。侍应生不干活一趟一趟整假花盆,谁看不出你有问题?笨蛋!还钱……相信你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劳伦斯蜷成一团,江干脆就一把揪住劳伦斯的后脖领子拎起来给他翻了个个儿,面对自己。劳伦斯脸白了:“暴力狂!你又要打我!我告诉你我们现在新保安比原来的还……”

“如果没有江心白……”

手机里突然传出了一句清晰的话。是很熟悉的声音。

俩人不动了。

“录到了一句!”劳伦斯很高兴。

俩人认真听着,但这时候录音结束了。

“……应该就是我拿起手机那块儿录上了。”劳伦斯尴尬地说。

江心白却没继续修理他。而是拿起手机,往前拉了点进度条。

如果没有江心白。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