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光很多次走到家门口,都曾幻想过那人如果站在门口,一定会笑着说:“我来了,小呆子。”会是怎样的情景,她只是这样想想,心中也会温暖起来。

却没想到那样的想法会有成真的一天,雪花落在眼角眉梢,带着湿意凉凉地化开,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与他的相遇也好,来加拿大也好,这次回来他站在这里也好,都像是很长的一场梦!

时间太久了,波折太多了,走过的地方太多了,见过的人太杂了,就都不真实起来。

那人站直身子,在白雪皑皑中,冲她笑,踏下台阶慢慢走来,她也步步走近,他的脸越来越清晰,记忆里的现在的。

直到此刻,他伸出双手,大大的手掌温热了她的双颊,她的瞳里倒映着他俊朗的脸,细长的睫,微微地颤,眼下有淡淡的青紫,他一路的劳累,她懂。

她开口唤他:“谈老师……”

他挑了细巧的眉,眼里流光溢彩,说:“请问我要当谈老师到什么时候?”

她不好意思,红了脸,低下头去。

那日,太过恶俗了点,天空居然飘起棉花糖般的粒粒小雪,轻轻地落在他青黑的发上、温润的眉间,一下子化开,无影无踪。

他伸手抹去她头上的冰粒,滚烫的掌心托住她的脑袋,她闭上眼,灼灼的唇印下来,雪花瞬间在紧贴的唇间融化。

另一个半球上,雪花片片,恋人们紧紧相拥。

雪花不顾一切地爆发,绽放在那最美丽的一刹。

噢,在我最好的年华遇上你。

其实,遇上你才是我最好的年华。

番外1 关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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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关于孩子

那一日,他吃好饭,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电视里放的是妻子喜欢看的综艺节目,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出,妻子坐在旁边“咯咯”地笑,他忍不住放下报纸。

电视里是对很可爱的双胞胎,五六岁大,表演的是相声,人小鬼大,古灵精怪的样子。他看了也面带微笑起来。

末了,主持人上台,拉了她们不让走,递了话筒过去,姐妹俩一本正经拿了话筒说:“你好!”向观众问好,不似刚才说相声的活泼,眼里有点拘束,带着孩童的纯真。

主持人见她们紧张,更想逗她们,问她们叫什么,扎辫子的说:“谈之艾。”蘑菇头的说:“谈之晴。”大眼里闪着光。

主持人问:“你们两个谁是姐姐?”

等了一会儿,扎辫子的谈之艾指指旁边说:“晴晴是姐姐。”

梳着蘑菇头的谈之晴不大爱说话,拿小皮鞋蹭着地面。

主持人问道:“相声是谁教的?”

扎辫子的女孩说:“妈妈!”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摄像机的方向。

镜头一切,二十多岁的女子站在摄像机边上,突然发现镜头过来了,愣了下,继而对镜头笑了笑,露出浅浅的酒窝,对女儿们比了大拇指。

希望拿报纸的手顿了下,定了视线,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白皙的脸庞,她的头发长了,柔柔地卷着,刚才一下子突然认不出来了,只觉得心中有莫名的熟悉,看着她一笑时的小酒窝才电击般地想起,很久远的人,心下有遥远的伤感,随着晚风徐徐飘来。

上次单方面的遇见她还是在列车上,现在她已为人母。

竟突然想起,那年栀子花开,她在树下,拉了他的手,说:“希望,我的拉链又坏了!”说得一脸无奈,却笑颜如花,酒窝轻轻泛开。

初中的校服质量不好,她又是毛手毛脚的人,经常拉链拉错位,每当这时都是要来找他的,而他,总是认命,乖乖地低下头,猫了腰,帮她重新拉回来,当然也不忘了在她粉嫩的脸上拧一把,谁叫她让他丢人。

日子太久,仿佛都忘了那些心动。再多的事情,已记不大清。

梳着蘑菇头的女孩抬了头,很是认真,说:“错了,是妈妈指挥,爸爸监督!”

主持人忍俊不禁,顺口问:“爸爸也来了?”

蘑菇头点头,手指了观众席,喊:“爸爸。”看得出很是依赖父亲。

前排,坐了位清俊男子,长得煞是好看,连镜头都多停了几秒,男子看了眼小女孩,笑了笑,一下子,清淡眉角都舒展开,眼里有为人父的骄傲。

主持人左右臂搂着孩子,问:“你们最喜欢爸爸还是最喜欢妈妈?”

蘑菇头的谈之晴毫不犹豫:“爸爸!”

扎辫子的谈之艾拉了她的手说:“笨蛋晴晴,最喜欢妈妈!爸爸也说最喜欢妈妈,少数人要服从多数人!”

观众“哄”的一下全笑了起来,连主持人都笑了,这对双胞胎真是太逗了。

镜头切到女子那里,脸微红,扭着头,眼里有着嗔怪。一换,到男子那里,眼里是满满的宠溺,对孩子的,对妻子的。

“老公,吃水果!”妻子拿了果盘,放在希望面前,希望突然回神,放下捏得微皱的报纸,淡淡微笑,取了片橙子放嘴里,很饱满的汁,有点酸涩,但之后微甜。

他看向趴在沙发上睡着的儿子,站起来,一把抱起,儿子醒了,搂了父亲的脖子,揉了揉眼睛喊:“爸爸。”

希望笑,扛了儿子在肩上:“坐飞机咯!”

妻子喊:“慢点,小心,快带他去睡觉了!”

希望回头,眨眨眼睛:“喳!”

一路上,父子笑声不断。???

小光,多年后,你身边的位置已经不是我的了,而我身边的位置也早给了别人,但我依然会很激动地想起,那一起度过的年少岁月,虽然也只是想想罢了。

谢谢你,也谢谢那么青涩的我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