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却在此时,罗念元身后的马车动了两下,片刻后那帘子却突然一掀,有张小脸神色略惊的露出来,见外面一片漆黑,对面还有一行人,身边罗念元身体紧绷,听着她过了片刻后开口,“这是哪?”

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这又是什么地方。

郁衡崇见那个身影探出来,手间刀刃悄无声息缓缓又推回刀鞘,对着旁边的重阳淡声,“燃个火把。”

杀不了了。

一直到对面火光起来,罗玉铃这才看清竟是郁衡崇,她正欲弯唇请安,又突想起这人不许自己出府,眼下在这奇怪地方被发现不说,他看起来心情还怪不好的,瞬间又低眉顺眼的收敛神色。

罗念元将这些尽收眼底,指节都要捏断了,却一转眼看着后头道上又来了一行人,这拨人亮着提灯,还打着旗帜走的倒也不快。

“不认识吗?”郁衡崇也不回头迎,只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两下,淡淡道,“倒不应该,这是置詹事张铭,他车马略慢些,故在后头。”

罗念元闻此,瞳间都不由一缩。

我有话说:

这是补的一千五珠的加更哦。

真的很修罗场,男一男二男三,一个疯批两个疯批三个疯批。

郁二现在还不知道男三会干啥事。

回去后我女好惨会被狠狠教训吧!大家放心!!(作者拍胸脯)我一定会拦着!

0044 第43章 修罗场

他几乎要呕血了,即刻厉色转头,对着还懵然的罗玉铃重声,“回去待着!不许再出来!”

说完将一脸惊诧的罗玉铃推回马车,又怒扬鞭向前,停在郁衡崇身前,一字一句在他身前,“你这个疯子,引狼入室,你早晚会后悔的!”

郁衡崇紧盯他,声渐寒,“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与你何干?”罗念元想自己几日谋划到底无果,还打草惊蛇,日后郁衡崇设防起来,只会更难下手,不禁低声狠语,“我知道我与我幼妹才是至亲,她一切只为我,对你不过应付而已!若非我当日曾举棋不定,不敢直说怕扰乱门楣,如今有你什么事!”

这几乎是直言了,罗玉铃在里面听不清,更不懂现下是什么修罗场面,只安静坐着,等外头事毕。

张铭的车已经进来,郁衡崇下车对着来人点头,两人交谈两句后,罗念元身后又传来马车声,近后有人连连叫罗玉铃的名字,等罗玉铃奇怪的掀起帘看过去后,来人们跪地磕头,“大奶奶让我们一并来着,合怪我脚程慢了,让您等了这半个时辰,回去您罚我吧!”

罗玉铃沉默不语,来的人全是陌生脸面,并非是早上那一批。

那张铭看着,虽没看见郁二妾室,却隐约听出来连下人也不大珍视,还是个娇气的,见男人出京还痴缠着要追去,于是只笑笑示意自己不便,拱手道,“我先去,郁大人的家事在下就不听了。”

罗念元后背僵直,此刻才渐渐明白。

张铭是用来给罗玉铃正名的,消失一日一夜,若是日后谁提起来,有朝官曾见二人情挚,且府中大奶奶一路派人跟着,既府人无话,那外人也就说不得了。

“大房那里正室竟然也是你的人?”罗念元从马车上下来,与郁衡崇站在一处,咬牙沉声,“我真是小看你了。”

郁衡崇却轻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摆手让跪着的人起来,“高门之中,没有谁会是谁的人,但人总会趋利避害,我只在暗处讨要一二许诺而已。”

罗玉铃已经坐在车辕处朝这边看过来了,郁衡崇神情渐缓,嘴上却愈发不松,几近血刃割喉刺向罗念元,“你只说自己举棋不定,不敢直说。”

“那是你蠢。”

“我若是你,他日绝不轻举妄动罔顾荣辱,让自己前后皆敌无退路,更不会拈轻怕重不敢挑明,以至一错再错,一失尽失。”

“血缘如何?兄妹又如何?”郁衡崇忽直视罗念元,眼底全是讥讽,“我若是你,此皆敝履而已,只要我想,就绝无可能到你如今田地。”

他实在字字似刀,将罗念元藏起来的悔意全部剖了出来,赤裸裸的敞开在这月下,逼得人呼吸不得,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啊,怪谁,到底是他每一步都走错了。

玉铃当日不过是胆小性纯不愿染上这种孽畜之事,她纵使走的太狠心,到底错也不至死,却早早的死在异乡。

罗玉铃见郁衡崇转身向这边过来,近前后又朝自己伸手,这才把自己的掌心递过去,她下来后欲朝郁衡崇刚刚坐的那辆过去,却被他握肩拦住,带着她往大奶奶那边来的那辆走。

那车上都是杀人后换下的血衣,实在太脏。

郁衡崇试着她手冷总在抖,略握紧些,且无论罗玉铃如何问,只一言不发神情冷沉,直到见她裹着毯子缩进马车里,时不时又掀起一条缝朝外偷偷看,才开口命人,“走罢。”

他实在气的额侧抽痛,只骑马在一侧跟行。

0045 第44章 教她

一路上罗玉铃时不时掀起帷帘朝外看一眼,跟进来伺候的丫头倒是机敏,给她倒一盏热茶后小声,“姨娘要是累,就靠在奴婢身上歇会吧。”

她已睡了一日,实也不困,此刻虽头还隐隐作痛,但总算能静下来些,自己坐在角落细想了半日,总觉着近日这一遭似浑雾一片,竟让人一点都看不清,特别是兄长,为何用马车把自己带走,又怎么醒过来的时候不在荀永庄里呢?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罗玉铃身上渐觉寒意,现在又没法细问,只得从些蛛丝马迹里窥得一二。

故她半晌又突然开口问道,“你是大奶奶房中的人吗?”

那丫头面上一惊,喃喃着迟迟说不出话来,最后才逼出一句,“奴婢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罗玉铃听着外头布壁上有人敲了两下,说是已到了。

掀帘后才看着马车一路进了院子后门处,四周也没什么动静,连巡视的人都没有,有两个丫头挑了灯站在门侧,后头两个嬷嬷正在数整马车上的东西。

郁衡崇站在一边正跟个门客打扮的男人低声说话,这边侍婢们伸手扶罗玉铃下来,几个人十分殷切的连道小心,那人忍不住就要朝这瞧,郁衡崇淡淡看他一眼,继说道,“……等大爷去了老爷子书房之后,你再把信呈上去,他们若是问什么你只说不知,我自有说法。”

那人领命而去,重阳才凑过来,“爷现在就要进宫吗?”

郁衡崇看着罗氏站在一边低眉垂眼的模样,转身朝后门过去,留下句,“先去备马。”

一行人进来倒把檐下打盹摸牌的婆子们吓了一跳,两句叫嚷后才看清人,一时身上都哆嗦了,又见郁衡崇看也不看的往里走,更跪着说不出话。

平日里这院里是最严的,断不肯留她们偷闲,这两日新姨娘进门,这院里不免洗一遍人,她们手里进了些打点银子,耳边听多了好话,也就不免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