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就想了个办法,既然他们挤不进去,那便守在街口,就是从贡院到他们居住的小院的必经之路。
二人商量一通之后便觉得这个方法妙极了,陶青和莘欣然二人属于行动派的那类人。
等敲定了法子,二人立马转身便朝着街口走去,没等二人走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
陶青和莘欣然一回头发现原来是叶胥和荀文林站在他们身后,陶青和莘欣然二人便朝着叶胥他们走去,叶胥也快步向前走,四人均是脚下带风,属于双向奔赴了。
等四人走近了,陶青才将他们为何不在贡院门口的原因告诉了叶胥,顺便也说了方才茅荣轩过来邀请他们去二楼等坐着等他俩。
“我当时想着:若是我们去了二楼,那便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你们出来,于是便拒了他,谁承想,你们出来的这般快,我们还想着去街口等你们呢。”
听到陶青这样说,叶胥解释道:“我与文林兄的位子离门口比较近,所以出来的比较早。”
然后又解释了茅荣轩的做法:“许是茅公子觉得你们两个哥儿站在这里,怕引起歹人的注意,就让你们去茶楼坐坐。”
虽是这样说,叶胥总觉得事实不会如此简单,皇室之人,能够健康长大的,没有一个简单角色。
陶青听到叶胥这样解释,这么一想,好像也说的通。
“等有时间了,我和文林兄便找个机会,好好感谢荣轩兄一番。”
众人都没有意见,叶胥和荀文林二人在贡院好几天,就是这短短的几天,二人既没吃好也没睡好。
几人没有多说几句,陶青就看到叶胥眼下的黑眼圈,知道二人在贡院中肯定未睡好,便提议道:“咱们还是赶紧回去,让他俩休息会儿,什么事明天再说。”
几人便赶忙回去,等到了家,二人先是粗略的洗漱了一番,洗漱完后便开始休息。
这一睡,二人就睡到了天黑,等二人醒来后,陶青和莘欣然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热水。
然后又买了一桌子二人爱吃的小菜,于是从贡院出来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等叶胥和荀文林修整完毕后,便将感谢茅荣轩的事情提上日程。几人想着先去感谢茅荣轩一番,虽说最后陶青和莘欣然并未接受茅荣轩的好意,可做人要懂得感恩。
二人想着先送去拜帖,随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认识了茅荣轩这么久,他们似乎还不知晓茅荣轩家住何处。
几人除了茅荣轩这人的姓氏名字外,其余一概不知,更别说茅荣轩的府邸。
可叶胥却是知晓一点,他在书院中念了这么久的书,多少知道一点:当今国姓为“茅”。
以茅荣轩的年龄推测来看,茅荣轩可能是哪家王爷家的世子也说不准,好像当今圣上的亲弟弟瑄王似乎也是这个年纪。
虽说叶胥这样想,可他终究没有证据,也确定不了茅荣轩的身份,于是想要感谢茅荣轩这件事便暂且搁置了下来。
二月末举行的春闱,三月初便开始放榜,放榜这天,叶胥和荀文林这次一反常态的没有像会试那天起个大早。
二人还是如同往常那般睡了个自然醒,醒来之后便慢悠悠的看看书。
若是问二人为何这般,只因二人知晓去得太早也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排名。
二人商量好了,不如等醒来再去,反正结果已定,早知晓晚知晓结果都是那个样,无论如何,结局已定。
况且考完的第二天,叶胥和荀文林便被夫子叫到了书院,板着脸要求二人默写出自己的策论。
当然一同前去的还有其他的三人,此届参加春闱的书院学子只有他们五个被叫了过去,要求他们默写出自己的策论。
然后再由夫子结合这次考官喜爱的风格判定几人有多大的把握能榜上有名。
毕竟书院中考上贡士的人越多,书院的名声就越大,这样对书院招收优秀学子也是有着极大的帮助。这也是算得上是书院的老传统了。
等几人将策论默写完毕之后,几位夫子一一翻阅,然后又商讨了一番。
而他们默写出策论的五位学子就被几个夫子赶出了门外,说是怕他们影响他们几人讨论的结果。
瞧瞧,典型的用完就扔,可偏偏这五人丝毫不敢有怨言。
于是屋外的五人排成排的站在门外,静静的等待老师最后的审判结果。
虽说几人站在门外,可他们也没有闲着,几人的耳朵都竖的老高,静静的听着屋内夫子们的讨论声。
原本只有批判声的屋内,霎那间便变了方向,几人站在门外听到几位夫子对着一片策论大赞特赞。
第88章 “哎,几位夫子……
“哎, 几位夫子且看这篇策论,这篇策论的出发点清奇,条理清晰, 字字有节,可行性也很高。”
这位夫子的话刚落,屋内便传出纸张翻动的声音,似乎夫子们在交换策论, 空气中安静了半刻钟的时间, 之后便是另外几位夫子对着这篇策论大夸特夸。
几人站在门外, 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方才被批判的策论是自己写的。
还好夫子开门之后,宣布说他们五人皆有可能榜上有名,可最终也没有单独点名夸奖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等几人走出了书院,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开口发问:“不知几位可知方才夫子们夸奖的策论是谁写的?”
他们又如何得知, 几位夫子只是对着策论夸, 丝毫没有透露出那片策论的一丁点的信息。
他们当时只是能隐约的听到几句:“你看这一块,当真是让人拍案叫绝啊!”然后跟着就是几位夫子的附和之声。
一时之间,竟没人敢认领那篇策论, 能得到几位夫子一通夸赞的策论, 他们谁也不敢大言不惭的说是自己的策论。
毕竟往常夫子们对他们谁写的策论都不满意, 总是能从中挑出一些不足, 不是用的典故不对, 就是写文章不应该用过于偏僻的成语。
总之就是无论他们如何避免上次夫子提出的问题,夫子总是能从新的角度给你找出毛病。
于是几人都不敢轻易确定夫子在屋内夸赞的策论是他们的,他们甚至都怀疑夫子们看的不是他们几人写的。
这个时候,夫子们奉行的还是打压式教育, 他们觉得学生不能夸。
若是夸的勤了,学子们定然会傲娇自大,打压式教育是历年来的夫子都奉行的教育方式,这一脉传承下来,被夫子们贯彻了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