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叶姆听说是夫子的老友和同窗想要,觉得只是两份鸡蛋糕,卖谁都是卖,也就同意了,还说明天让陶青去学堂送,刚才叶姆在镇上卖糕点时,看见送叶胥去学堂归来的陶青眼睛红红的,可把叶姆给心疼坏了。

陶青长那么大,两家人都没舍得让陶青红过一次眼眶,这次因为二人的分离却是使得陶青的眼眶红红的,叶姆有些无措,也不知该怎么安慰陶青,好像怎么说都不太好。

笛哥儿安慰了一路,叶姆也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到底该怎么安慰陶青才好,这正好,以后这每次去学堂送糕点的任务就交给陶青,也正好能解小两口的相思之情。

叶姆的决定正合叶胥的心意,同样也说到了陶青的心坎上了,叶姆见陶青的不再是那副眉头紧皱的小老头的模样,心中松了口气,叶胥也见自家小夫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叶胥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击中了一般,酥酥麻麻的。他觉得他又可以了。

说完正事之后,叶胥的眼睛就没有再分给旁人半分,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陶青,被这么炙热的目光盯着,陶青想忽视都难。

此时的陶青有些难堪,但是与夫君分离之时,自己哭哭戚戚的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被叶胥这般直白的看着,陶青心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更何况叶父、叶姆和笛哥儿他们还都在场,这镇门口也是人来人往的。

叶胥好不容易寻着机会能和自家小夫郎见上一面,在路上他还想着小夫郎能对他投怀送抱呢,没想到陶青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更别提和他对视了。

若是像现代那么开放,陶青许是会对叶胥投怀送抱,有可能的话还会给叶胥一个爱的亲亲,但这是思想封建的古代,所以叶胥的想法终究是落空了。

叶胥见自家夫郎一直不给他回应,心中有些许的失落,也没说什么,想着,既然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他也该回书院温书了。

告别了叶父叶姆之后,叶胥就转身离去,此时的陶青才舍得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叶胥离开的背影。

谁知,叶胥的后背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叶胥突然地转身,直接与陶青对视上了,紧接着趁陶青怔愣的片刻,又转身回来了,一手揽住陶青的后脑勺,在陶青的唇上留下了轻轻地一吻。

此时的镇门口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等陶青反应过来叶胥对自己做了什么时,脸颊爆红,眼睛还慌张的向路边的行人看去,生怕被别人看到。

当时叶姆见叶胥寻来,以为是有什么要事,于是一行人便在离镇门极其远的地方说事,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个隐秘的地方此时发生了什么,也就只有在场的三人知晓。

叶胥亲过陶青之后,还在陶青的耳畔留下一句:“青儿,记的想我。”声音沙哑,好似是带着些许的隐忍,惹得陶青的耳尖红红的。

叶胥说完就利落的转身离开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在回村的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路上的陶青脑袋晕乎乎的,小脸也是红彤彤的。

等叶胥回到书舍时,满脸的春风得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金榜题名了呢。

第27章 那种说不出的满足之色洋……

那种说不出的满足之色洋溢在不大的书舍之中,惹得卢栖在暗地里悄悄摸摸的看了他好几次。

卢栖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叶兄不是去告知家人,以后要每天送糕点来学堂吗?这怎的像打了胜仗的大将军一般,满脸春光藏不住似的。”

叶胥听见这话,昵了卢栖一眼,还上下打量了卢栖一会儿,看的卢栖有些头皮发麻,就在那么一瞬间,卢栖把他这么多年做的亏心事全部想了一遍,还没等卢栖想到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叶胥的事情时。叶胥老神在在的开口了:“我的这种喜悦,是你这种没有夫郎的人永远不能体会到的。”

说完还一脸的骄傲,卢栖听完叶胥这般说,他觉得自己的拳头有些许的硬了,叶胥这是在嘲笑他吧!那夫郎是他想娶就能娶的吗?这不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现在连第一关都没过去,败在了“父”上面,这般丢人的事,卢大公子觉得还是烂在心中更为妥当。于是卢栖大度的原谅了叶胥对自己的嘲笑。

但他还是在心中默默的骂叶胥不仗义,不仅没有告诉他缘由,还明目张胆的嘲笑自己。

这边的卢栖在心中对叶胥的行为用骂骂咧咧以示回应,那边的叶胥则是眉开眼笑的在收拾书本,等叶胥收拾好之后,二人一同向学堂走去。

等叶胥坐到座位上,才发现这学堂之中的学子,当真是千奇百怪:有的学子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在夫子还没到前,东倒西歪的趴在桌子上补觉,还有的书生则是相反,表现的极其亢奋,正拉着同窗一起在那天马行空的胡扯,大有一副相谈到地老天荒的架势;也有例外,像叶胥这般的好学生,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放过一丝丝的空闲时间。

卢栖自进入学堂后就发现叶胥一直在低头认真的书写着什么东西,叶胥做在学堂统一的板凳上,独成一派,看起来都要比别人吸引眼球一些,别人的坐姿是东倒西歪的,反正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反观叶胥,叶胥的坐姿简直是教科书式的典范,叶胥的背部挺直,头部自然前倾,从卢栖那个角度来看,还能看到叶胥清晰的下颌线以及叶胥那双拿着毛笔的右手,那只手指节分明,手指细长,没有一丝丝多余的肉来破坏这独特的美感,皮肤如羊脂玉一般雪白,多一分显得苍白,少一分又缺少了美感。

卢栖看看叶胥拿着毛笔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胖手,怎么这样一对比,显得自己的手指好像是没法见人一般,此时的叶胥双眼紧盯着纸上的文字,时而停下来,眉头微蹙,好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纠结一般。

卢栖有些搞不懂,不就是一篇文章吗,有这么难吗?一篇文章对于叶胥这样夫子心中的得意弟子来说难道不是手到擒来,小事一桩,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么简单的事!肯定是大有猫腻。

卢栖悄悄摸摸的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叶胥的座位上,而此时的其他书生,补觉的补觉,说话的说话,根本没有人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

卢栖第一眼看见那纸上的字体时,就被叶胥的书法深深的吸引住了,还在心中默默的感慨,这不愧是考上了秀才的人,与他相比,自己还真是要走很长的路,看看叶胥这字:落笔如云烟,藏锋处未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底蕴深厚,刚柔并济,他这书法自成一派,着实厉害。

不得不说,这卢栖不愧是考上童生的人,还是有些文化在身上的。

卢栖感慨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他是过来看叶胥是不是藏了什么猫腻,不然叶胥的表情为何会如此的不同寻常,他怎么就被叶胥的字迷了心窍了,卢栖在心中默默的谴责自己。

卢栖看着叶胥写在纸上的字,他越看越觉得不太对,这读着也不像是文章,反而与他家书肆中卖的话本极其相似,特别是那写作方式,简直就是如出一辙,卢栖不太相信般的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没有睡好觉而出现了幻觉。

难道叶胥刚才一脸认真又严肃的模样,写的是这玩意,这也太玄幻了,这玄幻程度能与哑了二十多年的哑巴突然间开口说话了,八十岁的瘸腿老爷子上战场取了敌将的首级一般的玄幻,叶胥的这种在学堂这般神圣的地方写话本的神操作,真的是震惊到了卢栖。

卢栖在叶胥身边站好一会了,刚开始的叶胥在那认真的写写画画,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世界中,丝毫没有发现卢栖的存在,直到他在纠结到底该用哪个词语才能更加生动的表现出主人公的心境时,余光发现身旁站了一个人,也不知到底站了多久了。

抬头看,叶胥才知道原来是卢栖那个憨憨站在他身旁,还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痴傻模样,像二傻子一样,叶胥觉得自己要是不让他清醒一下,他能站在这儿直到夫子来骂他一顿,把他骂醒,于是叶胥大发善心的叫醒了在发呆的卢栖。

卢栖觉得自己对叶胥的印象过于固态化了,在他的印象中,叶胥一直都是那个心里就只有读书,别无其他心思的优秀的学子形象,所以当卢栖听说叶胥请假娶夫郎时,卢栖根本想象不出叶胥对着他夫郎微笑的场景,会不会吓死个人!想想都可怕,简直是恐怖,反正卢栖是想象不到,到底该是怎样的尴尬场景,叶胥才会笑得出来。

他想都不敢想,叶胥身穿红衣一脸喜意的去接夫郎的场面。主要是叶胥在学堂里整天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模样,不像是能笑出来的样子。

自上次在自家书肆中见到叶胥并与之交流之后,卢栖才发现,叶胥并没有他印象中的刻板,相反叶胥永远都是一副儒雅,温润的书生公子的形象,好像就算天塌了下来,也不会影响到叶胥的温润公子的形态。

而现在的叶胥却在这学堂上写读书人看不上的话本。一般的读书人自诩是高雅之士,压根看不上写话本的这种低俗之人才会做的这种粗鄙之事。

卢父之所以严禁卢栖看话本一方面是看话本占用了卢栖的读书时间,另一方面就是在大多数读书人的意识中,话本都是一些小哥儿和女儿家无聊时打发时间的东西,他们这种从小受四书五经出身的熏陶着长大的正经读书人,是看不上这种玩物似的物件,卢父是商人,自有门路了解这些事情,所以卢父才严厉的禁止卢栖看话本。

每当卢栖对叶胥有一个新的认知时,叶胥就会再一次刷新他的认知,就算是这样,卢栖也是没有想到叶胥竟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他竟然当众写话本,叶胥他就不怕有人见了向夫子告发吗?

当时叶胥在书肆时说要买话本看看流行的样式时,他还以为那只是叶胥的说辞,那只是叶胥给自家夫郎买话本不好意思表明而找的借口,卢栖实在是没想到叶胥当时说的全是实话。

卢栖被叶胥声音从自己的世界中抽了出来,之后卢栖看着叶胥一脸认真的询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叶胥心想,你在这站了那么久,还博览群“书”,难道就没有看出来些什么吗,但叶胥见卢栖说这话时,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态,不由得也认真了起来。

叶胥回答道:“我在写东西啊?”

卢栖见叶胥这般回答,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弯下身子,在叶胥的耳边很轻声的提醒道:“以后别再学堂中写这些东西了,夫子是不喜的。”

卢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人听到一般。轻到叶胥很努力的去听,才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刚刚听清。

卢栖说完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像是在等叶胥一个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