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什么都没有,看错了。”

“那你是看错了什么,还专门跑出来追?”

苏恒想起当初苏祁在自己唇上咬的那一口,恨声道:“一条白眼狼罢了。”

……

苏恒直到傍晚才得到消息,原来因为楚星漠力保宋蔺,其他德高望重的宗师商量了许久,终究还是采纳了楚星漠的意见,但为了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宋蔺需要在清越宗的思过崖里闭关百年。苏恒觉得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至少百年之内,他和宋蔺是见不得面了,省得宋蔺再黏黏糊糊地纠缠他。接到这个算得上好消息的消息后,苏恒竟然又得了一个更好的消息,原来清越宗认为苏恒昨夜伤了虞渊,也就算是洗清了他和魔教勾结的嫌疑,最终还是决定给苏恒一个当内门弟子的机会。

苏恒半生所求,不过是进入清越宗修行,这件事当初因为虞渊和宋蔺的算计,硬生生在快要实现的时候被毁了,现下竟然因为苏恒伤了虞渊,就再次达成,说起来当真讽刺。夜色渐深,月光如一洼洼水积在地面上,空间不甚宽敞的屋子里,摇曳的烛火忽然蹦了一下,发出灯芯爆裂的细微声响。苏恒这才回过神来,目光落到那名来报信的外门弟子身上,发现那名少年人正偷眼看向自己,被他撞破,就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苏,苏公子,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你收拾好了就尽快来清越宗,到时自会有人替你安排、安排好一切事宜。”

这人是个结巴吗?

苏恒不甚在意地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了,多谢。”

“没,没事。”那少年人又结巴着说了两句话,一双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地去看苏恒,一旁的沈翳忽然屈起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少年就立刻惊慌地收回视线。

“这位道友,似乎道心不稳啊。”沈翳意味不明道。

“我,我……苏公子,我没有……”小结巴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苏恒不知道沈翳忽然又发什么疯,懒得去作理会,他的耐心实在有限得紧,现在已经告罄。他对那少年居高临下地道:“你先回去吧。”言语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现在母亲已经死了,宋蔺也管不着他, 既已不用担着苏家大公子的虚名,那就没人再能拘着他的性子,强迫他去怎么做。苏恒不愿再戴上温润的假面去欺瞒世人,他已经厌烦了活在别人的嘴上。世人悠悠之口,惯会颠倒黑白,风向一天一变,似乎怎么做都不够妥当,那他不如就什么都不做,露出他本性的恶劣,讨厌他的人就离他远一点就好了。

等到他达成虞渊那样的境界,还有谁敢对他指手画脚?还有谁敢像之前一样审判他?

却不想那少年被他用吩咐的语调下了逐客令,竟然毫不动怒,反而像是怕他生气一样,小心道:“苏,苏公子,是我话太多了,打扰你休息了对吗?那我,我这就走。”说着就起身,紧张地盯了苏恒一眼,只见苏恒低垂着眸,黯淡的烛光在他的眉骨、鼻梁处投下阴影,依旧掩不住面容的精致绮艳。少年人立刻呼吸一窒,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沈翳又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他才如梦方醒,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

苏恒原本没有在意这小插曲,沈翳却笑着问他:“看,这个愣头青像不像当初的宫墨言?”

苏恒心头一震:“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还是要看紧点你。我有些理解为什么宋蔺现在看起来像个疯子了,如果换做是我,有了这样的珍宝,估计也会寝食难安,怕被别人觑觎。”天边的云翳被夜风吹散,月光一寸寸爬上沈翳的手指,泛着莹白色的玉石光泽。

苏恒嗤笑道:“你的梦还没做够吗?”他侧过头去看着如豆的烛火,半边脸浸在暖光里,另半边被阴影笼罩的,却又像是浸在冰冷的海里。“一个二个,都是痴心妄想,你们不过把我当成个物件,为此再大动干戈都像是玩笑。”

“何必轻贱自己?没人把你当个物件。”沈翳说着又有些心虚,便无奈笑道:“好吧,我承认我当初对你不太尊重,拿哄女孩子的手段来哄你,没成想是自作聪明,到头来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苏恒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沈翳是个人精,岂能不知再顺着这个话题谈下去是大大不妙,连忙寻了个由头,说是出去办些事,拉开房门下了楼,脚下一转,拐进一个安静的小巷子里。

巷子里正是沈翳的一个亲信,已经等了他多时,现下终于见到本人,立刻恭敬地跪下行礼:“小侯爷。”

沈翳示意他起身:“现在情况如何?能否查探到魔教接下来有哪些打算?”

“安插在魔教的人传来了信,虞渊其实一直重伤未愈……”

沈翳笑了一声:“跳崖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不将养个一年半载的,哪能好全?若不是他有深厚灵力护体,怕是早就见了阎王。”

那亲信听出自家主子话里话外对虞渊的针对,满肚子疑惑,又不敢问出口,只好接着禀报:“……虞渊在魔宫养伤,但岚羽却不知所踪,他推测岚羽是替虞渊办事去了,虽不知是办些什么事,但他极有可能还在楚州逗留。”

沈翳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主子,属下多一句嘴,您为什么要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沈家在楚州不知有多少宅子,您随便挑一处,都比这客栈好。”

“如果不是客栈只剩下了一间房,我娘子怎么会愿意跟我睡一张床?”

“清河公主也来楚州了?”

“她?”沈翳眉尖微蹙,不甚在意地含混了过去:“少提她。那个刁蛮丫头,可连我娘子的一根脚趾头也比不上。”能让平日里对美人怜惜无比的沈翳都是这个态度,可想而知那个清河公主是何等让人头疼的性子。那亲信也不敢多问,连忙把其他事情也一并禀报,几句话说完,沈翳就让他退下了。

楚州向来以繁华著称,夜里也有夜市,人流如织,沈翳站在巷子口看了一会儿这热闹景象,只站了一会儿,就有年轻女孩含羞带怯地过来,要送他一枝桃花,这是楚州的风俗,若是女子看上了心仪的郎君,就折桃花相赠。沈翳一一拒绝了,瞥见不远处有卖面具的,画工倒是别致有趣,沈翳想过去细看,忽然被一名女子挽住了臂弯,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当初他住在花楼时的相好,唤作碧盈的,正对着沈翳柔柔地笑,身上满是甜腻的脂粉香,她娇声抱怨着沈翳不去找她,沈翳随口应付她几句,她却越缠越紧。

沈翳实在无法,起了坏心思,就逗她说自己现在不喜女子,偏爱貌美的男子。所以两人怕是有缘无分了。碧盈果真相信,眼里含着泪走了,沈翳站在原地笑了一会儿,没买面具,给苏恒买了串冰糖葫芦就上楼了。还未进门,就听得楚星漠的声音,轻声细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沈翳面色沉下来,推门而入,果真看见两人坐在一起,苏恒正低头听着楚星漠说话。楚星漠见沈翳进来,对他一笑:“沈兄。”

沈翳应了一声:“这么晚了,楚兄倒是会挑时候。”又关上门,在苏恒旁边坐下,把手里的冰糖葫芦塞给他,柔声道:“给你,不是闹着要吃糖。”

苏恒哪肯给他面子,直接推开他的手:“不吃,我没说要吃冰糖葫芦。”

“就尝一口。”沈翳用手指摘了一粒裹糖的山楂,送到苏恒花瓣一样的唇边,哄着苏恒张嘴。苏恒嗅到蜜糖香气,勾起了馋虫,他也确实很久没吃冰糖葫芦了,就半推半就地张嘴吞下了,沈翳故意用手指蹭了蹭苏恒的唇,就也被苏恒一并含入口中,再抽出的时候,带了些湿润。沈翳当着楚星漠的面,将手指放在自己嘴里吮了吮,故作正经道:“好甜。”

楚星漠哪里见过这种暧昧色气的场面,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苏恒嫣红的唇瓣,微微湿润,像是剥了壳的果肉,让人恨不得咬一口。他瞬间涨红了脸,连忙起身告辞:“我,我先走了。”

沈翳取笑道:“又来了一个结巴。”

苏恒也被沈翳的动作搞得脸红,他瞪了沈翳一眼,咽下口中的山楂,起身跟上了匆匆忙忙的楚星漠:“我送你吧。”楚星漠自然迭声拒绝:“不,不用了。”逃也似地出去了。

沈翳扯着苏恒的腰带把他带回了自己的怀里,吻了吻他的鬓发:“送他做什么。”这一耽误,楚星漠已经走了,竟然连门也忘了关。沈翳又摘了一个山楂,送到苏恒的唇边,哄着他:“先别咬,先把糖衣舔化。”苏恒哪里肯依他,沈翳就凑在苏恒的唇边去舔那山楂,时不时舔一下苏恒的唇角,像是小狗一样,撩得苏恒不胜其烦。苏恒想逃,却被他按在怀里不能动弹,他愤怒地骂了一句:“沈翳,你找死!”侧头看见门没关,更加羞耻:“要是让旁人看见了,你就等着吧。”

沈翳见那山楂的糖衣已经被舔干净了,就伸手抽去了苏恒的腰带,一只手顺着他的大腿根摸上去,感觉到苏恒敏感地在他怀里颤抖着,眸中神色更暗,手指勾着扒掉了苏恒的亵裤,一抓,就是满手白腻柔软的臀肉。苏恒惊叫了一声,像条鲜鱼一样在他怀里扑腾了起来:“你做什么?别碰我!”嘴上说着别碰他,但沈翳一摸他的入口,只被揉了几下臀肉,就已经微微湿润了,苏恒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羞愤地闭上了眼。

沈翳道:“我的心肝,怎么这么敏感?都出水了……我给你堵上?”

不等苏恒反应过来这个堵上是什么意思,沈翳就把手里的山楂抵在了入口,慢慢往里送去,苏恒腿根痉挛了一下,脚尖绷紧,连眼角都烧红了,晕染成流霞一样的艳色。身后的小口贪婪地吞吃了那粒山楂,苏恒嘴上却还不饶人:“沈翳,不舒服,你要是再不拿出去……”

沈翳坏心眼地在他耳边嘘了一声:“别出声,我好像听见有人要过来了。”

苏恒哪里知道真假,身体反射性地僵硬了起来,后面传来的异物入侵的感觉越发强烈,他甚至能感受到那粒山楂碾到了他体内的哪些地方,莫名的兴奋和快意贴着他的脊椎骨爬上来,苏恒恨自己这副被男人侵犯得毫不知羞的身子。“关门……”

“好,关门,那你先告诉我,你和楚星漠刚才说了些什么?”一到楚星漠面前,苏恒就收敛起了浑身的刺。沈翳想起苏恒对楚星漠的特殊,眼底神色渐渐变得冰凉。

“他告诉我宋蔺状态很不好,一心想再见我一面,我拒绝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苏恒隐约间好像真的听见了不断走近的脚步声,他着急地去推沈翳:“你快关门。”沈翳挑眉,无赖地指了指自己的唇,苏恒只好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滚去关门!”

沈翳把苏恒放在床上,苏恒自己想要坐起来,可后面的东西折磨得他软成了一滩肉泥、一汪春水,半分力气也没有,只勉强翻转过身子,伏在榻上喘气,亵裤已经褪了一半,衣摆拥堆着盖在他的臀部,只露出玉白的一截大腿。沈翳关紧门,转头就看见苏恒的诱人姿态,浑身的血液当即就沸腾了起来,脑子里嗡嗡作响,可他稍微冷静下来一些,想起苏恒这副撩人的样子不止他一个人看过,内心的妒火就突兀地蹿起,烧得他五脏俱焚。

苏恒也曾和别人缠绵,一夜水乳交融、被翻红浪。

他也曾搂着别人的脖子,在别的男人耳边娇媚呻吟,也会在别人的身下舒服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