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说了什么？”

宫墨言顿了一下，说：“没说什么。”

宋蔺就不说话了。宫墨言原以为他会说“离他远一点”之类宣誓主权的话，却没想到宋蔺再也没开口。反而是宫墨言有些忍不住，问：“苏师兄是宋师兄未过门的妻子吗？宋师兄真是好福气，苏师兄长得那么……那么好看。”

宋蔺沉默着，良久才道：“好看又有什么用。”

却没有否认苏恒是他的妻子。

宫墨言忽然想起苏恒说的换住所的事，想了想，虽心里怀着一些隐秘的酸涩滋味，不想开口。却还是问了宋蔺一声：“苏师兄想和我换住所，我是无所谓的，宋师兄你愿意吗？”

宋蔺一怔，又是良久没有说话。

宫墨言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才听见他又轻又淡的两个字，似乎一说出来就飘散在空气里。

“不愿。”

……

下午上课前，苏恒果然带着苏盛来跟宫墨言赔礼道歉，也不说苏盛为何对他动手，只说：“实在抱歉，是我管教不严。我已经罚过他了。”

宫墨言看着苏盛，以为苏盛是喜欢苏恒，所以看不得别的男人跟他走得近，自然不好点破这个缘故，看着苏恒浑然不觉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没说什么。“不要紧，也没伤到我。”

苏恒说：“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无碍。”宫墨言又看了一眼苏恒，只一眼便又低下头去，似乎不敢再看。苏恒有些奇怪，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及询问，宫墨言就又开口：“苏师兄，那件事我问过宋师兄了，他不愿意。”

苏恒早已料到，也没有什么失落之情，只淡淡“嗯”了一声。又觉得这样显得他和宋蔺并不恩爱，就佯作娇羞，用一种甜蜜而无奈的语气道：“他就是这种脾性，对人太冷淡了。我有时候也很苦恼，要不然，干脆不管他的意思好了，你和我换吧。我真的想多和他相处。”

“这样不好吧。”宫墨言一双琉璃美目深如潭水，隐着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有什么不好？”苏恒干脆伸手覆上了宫墨言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用力，感觉到那只沁凉如玉石的手慢慢变得灼热了起来，笑得更加动人：“好师弟，你就答应师兄这一回吧。”

宫墨言早已从脸颊红到了耳根，似乎很害羞一样，却没有抽回手。

苏恒心想，宫墨言怎么这么奇怪，跟他说句话脸红什么？真是奇怪。不过他也不关心这些，他既打定了主意要找机会把宫墨言除掉，宫墨言在他眼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才不值得他多花心思。所以忍着不耐哄他：“好不好？师弟，你答应我吧。宋蔺那里我会再去好好说的，我毕竟是他的妻子，他难道还会真的对我发脾气吗？你答应了师兄，师兄会好好报答你的。”

苏恒随口一说，谁知宫墨言却认真问道：“怎么报答？”

苏恒被他问得一怔，“……你想怎么报答？我那里有很多宝贝，你有空可以过来看，看中了什么我就送给你，怎么样？”心道果然不是名门大家的公子，眼皮子就是浅，一点小事就想着讨要宝贝。

宫墨言却没有欢喜地答应下来，反而皱眉道：“我不要那些。”

苏恒心道，这臭小子如此狂妄，连他苏家的宝贝都看不上！苏恒收回覆在他手背上的手，语气渐渐不好起来，“那你想要什么？”

“苏师兄愿意……”

宫墨言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正和苏恒说话，苏盛就对苏恒说了一句什么，苏恒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过去。苏恒听了苏盛说的话，神情竟难得的沉郁，甚至顾不得再敷衍宫墨言了，低声问了一句：“你说的当真？”

“当真。若是想短时间内提升修为，这个方法自然是最好。众所皆知这是禁术，所以我也不能了解到具体的门道。最近才探知到，这个方法是需要双修，是吸取你双修之人的灵力，除非你停，不然对方就会灵力枯竭而死，风险极大，而且需要公子在……在下面。我不建议公子这样作践自己，安心修行，总有一天能得道的。”

“我等不了那么久。”苏恒的神色很冷，“不过一时屈居人下，我不在乎。只是你这方法是否有用？”

苏盛慢慢道：“没试过。不知。”

看着暧昧光线下苏盛深刻的脸部轮廓，清峻俊美到极致，苏恒心里微微一动，忽然对苏盛道：“我记得你说，你一直忠于我？”

苏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苏恒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透出一种色香来，像是暗夜绽放的曼陀罗，美艳至极，却是带毒的。他暗示地看了苏盛一眼，缓缓吐息，像是呵出了一段玉兰般的香气：“今晚我们试试，你愿不愿意？”

苏盛的喉结难耐地动了一下，面上却依旧是冰冷而漠然的。他深深地看着苏恒，语气柔和得异乎寻常，“愿意。”但是，不要在这里勾引我，不然我会忍不住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些什么不太合适的事情。

苏恒听他说愿意，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这才记起刚刚正和宫墨言说换住所的事情，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苏恒又转过头，却看见宫墨言正用一种晦涩的视线看着他，不知看了多久。苏恒并不在意，微微一笑：“师弟，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有听见。你说要我什么？”

宫墨言眼神清澈：“我想要师兄同意我唤你哥哥，好不好？”

苏恒万万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心道反正你迟早要死，我就是答应了又如何？于是善意地道：“当然可以。我一直把你当成弟弟的。”

宫墨言就高兴地应了。苏恒想起自己晚上的计划，于是说：“今晚还需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再换吧。”

宫墨言自然答应。

此时老师已经走到他们附近，一个一个指点弟子掌握结丹要领了，苏恒不敢稍懈，开始认真修炼起来。他旁边的苏盛却一直暗暗打量着他，那眼神露骨灼热得让他无法忽视，搅得苏恒心神不宁。若不是这么多人都在这里，苏恒就肯定一耳光扇过去了。他愤愤瞪了苏盛一眼，警告他收敛一点。

混蛋，真是个色胚。

……

入夜，天上星辉灿烂，月光皎洁。

院内安静无比，只有夜风吹过的呜咽声，忽然从屋内传来一声呻吟。

放下的红帐内，两道人影交缠在一起，烛火暧昧，只能看见缠在上面那人腰间的两条腿，修长白皙，如上好的瓷器一般，衬着红色的被褥，艳丽旖旎到极致，撩动心弦。上面那人的脊背起伏着，身上一层薄薄的汗，泛着淋漓的水光。不一会儿，缠在那人腰间的两条腿无力地垂下，被情欲熏染着，玫瑰花苞一样的脚趾也难耐地蜷曲着，随着晃动的身体一下下轻颤。

苏恒被苏盛压在身下，羞于启齿的那个部位被苏盛的东西一遍遍进入着，痛感和快感一起袭来，他的神智都要不清楚了。努力了许久，想要把苏盛教的那个法子用一遍，刚刚聚起一些灵力就被他激烈的动作给撞散，苏恒心头火起，费力地抬起手打了他一耳光，动作却很无力，说是抚摸也不为过。

苏盛丝毫不介意他的那一耳光，反而捉住他的手，轻轻吻他精致的指节，动作温柔联系到极致。他侧脸亲吻的样子太过动人，清峻冰冷的脸都模糊得柔和几许，好看勾人得一塌糊涂。

“……狗奴才，停下来！嗯……快……快停……”

听到苏恒的话，苏盛咬了咬牙，感受着苏恒那个地方的紧窒与温热，剧烈的快感顺着脊椎一路爬上，直至脑海里也一片空茫，似乎有什么绚烂的东西在不停绽放，这种时候怎么停得下来？

但苏盛仍然用惊人的毅力克制住自己，真的停下了动作，只俯下身想要亲吻苏恒娇嫩的唇。

苏恒厌恶地侧了侧头，避开了他的唇：“滚。”

苏盛不强迫他，往下吻上他优美的脖颈，看见脖颈上黛色的血管隐在过分白皙的皮肤下，随着两人火热的喘息微微起伏着。苏盛一阵口渴，仿佛缺水一般，然后他的舌尖继续一路往下，亲吻舔舐着他的胸口，留下一道蜿蜒暧昧的水迹，衬着苏恒绸缎一样光滑的肌肤，越发显得活色生香，简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