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苏恒半阖着眼睛，违心地说。
“楚星漠有那么好吗？”
虞渊扣着他下巴的手开始收紧：“我陪了你那么久，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去做，哪怕你只让我当你的一条狗，我也甘之如饴，可你自始至终都不肯多看我一眼。楚星漠凭什么就被你另眼相待了？”
苏恒不肯回答。
“楚星漠要是知道，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经常跟我上床，他还会要你吗？”
苏恒猛地睁开了眼睛：“你敢告诉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虞渊面色淡淡的：“不放过我就最好了，一辈子都别忘了我才好。”
苏恒和他针锋相对地对峙了一会儿，不知道谁主动的，渐渐的，他们又搂在了一处接吻，衣料互相摩擦，发出暧昧的声响。舌头纠缠在一起，人也纠缠在一起，像是难舍难分的并蒂莲，好像他们生来就该是一体。
苏恒从来都是和虞渊在一起的时候最安心，但他知道，那不过是情蛊的作用而已。
他最讨厌镜花水月的东西，可以适当放纵自己，但绝对不能沉溺。
……
“你教我的那个禁术，我继续修炼的话，真的会像你一样变成魔修吗？”
“会。”虞渊坦诚道：“继续修炼下去，你渐渐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戮欲，但这没什么，只要你藏得够好，就没人会发现。当然，这也是你提升灵力的最快途径。全看你的选择。”
“你当初到底为什么教我这个禁术，你早就想拉我跟你一起变成魔修？”
“因为你在正道活得太累，而我觉得，魔修并没有什么不好。你杀人，我就陪着你杀人；所有你看不惯的，我都会替你除掉。”
苏恒笑得有些恶毒：“那如果我变成了魔修，你还愿意继续当我的狗吗？”
虞渊淡淡道：“你不是一直这样待我的吗？”
苏恒发现，虞渊总是能勾出他心底最恶劣最疯狂的念头，他在引他释放出全部的阴暗，想把他从光亮的地方，彻底拖入黑暗。但虞渊就是黑暗本身，虞渊会一直陪着他。
……
早课过后，楚星漠教苏恒练剑，苏恒一直在走神，几次下来，楚星漠只好停了下来，和苏恒一起坐在树下歇息。“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
“没有。”苏恒连忙否认。
“是不是最近在山上比较闷？”楚星漠想了想：“不如晚间我带你下山走走，听俞执他们说，这几天晚上集市里都会放烟火。”
楚星漠是好心，苏恒自然不会拒绝，应了下来，然后靠在他的怀里，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楚星漠又道：“我已经给家里写了信，说要和你结为道侣，他们都说随我。我们挑个好时候，然后办得热闹一点，好不好？”
苏恒有些欣喜：“你，你真的想好了？不反悔？”
“当然不反悔。”楚星漠握着苏恒的手：“我保证，以后都只有你一个；你也会的。”
苏恒想起还在房里等着他的虞渊，心里咯噔一下，但楚星漠那么温柔地看着他，他只能也回以微笑。
回到房间之后，又是一两个时辰的被翻红浪，虞渊把苏恒压在身下，不停地吻他的脸侧：“我今天一直跟着你，听到你和楚星漠说什么了。”
苏恒道：“对，我和他要结为道侣了。”
“等你们结为道侣的那一天，我会在楚星漠的面前，和你洞房。”
“你个疯子。”苏恒把脑袋埋进了被褥里，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只觉得被无边的疲惫笼罩，好像陷进了一个无解的棋局。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翻身，骑到了虞渊的身上，开始放荡地扭腰，然后开始咬自己的手腕，把那一块皮肉咬得血肉模糊，不知道是不是禁术确实能勾起人心底的暴虐，苏恒在肉体的疼痛中得到了平静。
虞渊拉开了苏恒的手臂，把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咬我，别咬自己。”
苏恒又被他触动了，伏在他的肩头：“虞渊，你太讨厌了。”
“你在撒娇吗？”
苏恒狠狠咬了他一口。
……
苏恒沐浴了之后，又换了新衣服，翘首以盼地等到了天黑，终于有人来敲他的门。
楚星漠站在门口，见苏恒穿了一身枫叶红的衣服，更衬得肤如凝脂，他不由看得痴了，好半天才回过神，然后挽了苏恒的手：“走吧。”
下山的小路上空无一人，只有松泉潺潺，月光轻抚。
他们两个人一直手拉着手，本来比牵手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这时候，他们却害羞得连句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讲。苏恒的心跳一直很快，脸也烧得厉害，楚星漠也是如此，因为苏恒今晚尤其艳丽，他紧张得连手心里都是汗意。
这算是他们两人确定关系后第一次出去游玩，总觉得有种难言的亲密。
他们都没有这种经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走到半路了，楚星漠才率先开口：“阿恒，你今晚很好看。”
苏恒一直听惯了别人说他好看，但唯有从楚星漠嘴里说出的，才不让他反感。
他胡乱应了一声，侧过头，轻轻瞟了楚星漠一眼，也觉得楚星漠好看得要命，带着笑意的时候，温柔得简直让人心醉。苏恒的脸又烧起来了，渐渐停下了脚步，楚星漠也停下，探询地看着他。
苏恒小声说：“我们亲一下吧。我想亲你。”
楚星漠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请求，他把苏恒按在了树下，低头吻住他，苏恒闭着眼睛，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吻了一会儿，他的唇就被吮吸得微肿，像是荔枝绽出的猩红的果肉，楚星漠本来只想浅尝辄止，现在却觉得不够，刚分开，就又吻上去。
“你想要了？”苏恒察觉到楚星漠身体的反应。
楚星漠微赧道：“不用管我，今天是带你看烟火的。”
因为苏祁的事情，苏恒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和楚星漠亲热，楚星漠清心寡欲，对床事并不热衷，几乎都是苏恒主动。但苏恒之前是经过事的，那几个男人都是恨不得日日把他压在床上，当时觉得厌烦，但他心里也认为，如果喜欢一个人，做这种事肯定是做不够的。虽然今天虞渊把他折腾得够呛，但如果楚星漠实在想要……
苏恒咬了咬下唇，忽然解下了腰带，迎着楚星漠惊诧的视线，直接蒙住了他的眼睛。
“阿恒，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