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盛捧着他的手指,轻轻吻了吻:“即使你对我很不好,但是,苏盛,我当真喜欢你。非常喜欢。”
苏恒闭了闭眼,在察觉到自己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时,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苏恒,你完了。
他默默重复了一遍,告诉自己,苏恒,你完了。
……
一声重物掉落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婉转的呻吟。
苏恒被苏盛压在书桌上,桌子上的书都被苏恒在迷乱间扫落在地,他此时衣衫半解,胸膛裸露着,身下的幽穴被某个粗长之物肆意进出,折磨得他眼角一片湿润。他试图捉住身后之人的手指,止住他越发激烈的动作,“不要……不要了……”
伸出的手被按在桌子上,与苏盛十指交握,指节厮磨在一起,缠绵悱恻。
苏盛凑在他的耳边,声音低哑:“乖。”
苏恒被他这一个字说得心尖一颤,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而来,身后某处不住紧缩着,换来苏盛更加粗重的喘息声。
苏恒从来不知道,喜欢的人只要说一个字,竟然就会让他幸福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受。无论是被人喜欢,还是喜欢一个人。
除了苏盛,所有人要么如宫墨言一般被他的表象蒙蔽,要么如宋蔺一般恨着他,要么如跟过他的无数手下一般惧他。没有人像苏盛那样,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爱而容忍他,甚至纵容他。
苏盛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却不像同样知道的宋蔺,骂他辱他厌恶他,他爱着他,给他的那些爱,多到连苏恒都恐慌起来,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有他苏恒也配不上的东西。可心里更多的却是欢喜,他本不想表现得如此廉价,轻易接受苏盛的喜欢,可那心中的欢喜迫不及待地涌出,无论如何掩饰都不成。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欢喜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苏盛又咬住他的后颈,反复厮磨,剥开他肩上摇摇欲坠的衣衫,痴迷地吻着他的肩膀,像是怎么也吻不够一样。他沉迷于在苏恒的身上留下印记,想起今天宋蔺看见了这些印记,他觉得一直以来憋闷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一些。然后不依不饶地用胯下之物顶着幽穴的某一处地方来回碾过,身下的苏恒被快感侵蚀,双腿抖得几乎要站不住。苏盛这才问他:“你喜欢宋蔺吗?”
苏恒只觉脑海里空白一片,什么也听不见,勉强开口,却发出“嗯嗯”的呻吟声,连忙抿紧唇,贝齿咬住下唇,模样娇艳得让人不敢多看。
苏盛脸色一沉,停下动作:“怎么,你还是喜欢他?”
苏恒茫然地眨了几下眼,反应过来苏盛问的是什么,连忙否认:“没有……我不喜欢他。”
“是从未喜欢过,还是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苏盛又开始动作,只是这次明显带着怒气,肉体碰撞发出“啪啪”的声响,水声大作。他深深埋入,又狠狠抽出,直把苏恒弄得快要死过去一般。
他捏住苏恒胸前红艳的茱萸,稍用力地揉搓:“回答我。”
苏恒被激烈的快感逼得眼角落下泪来,“我……从未……喜欢……啊……宋蔺……”苏恒终于到达顶点,释放出来,失神了一瞬。苏盛听见他喊着宋蔺的名字高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必说,自然又是一顿狠狠的惩罚,苏恒到最后求饶求到嗓子都哑了,几乎晕过去,这才让苏盛勉强放过他。
……
苏恒与苏盛厮混了几日,偶尔去宫墨言面前做做戏。倒是经常能碰到宋蔺,但宋蔺已经完全把他和苏盛当做陌生人,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苏恒因着苏盛的缘故,这些天心情都很好,但也没有忘记自己该做的正经事情。他盘算着自己晾了苏祁许多天,已经差不多到了时候,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他是一定要毁了苏祁的,单是现在这样还远远不够。苏祁本人虽然没有做错什么,但谁让他被苏家选中来替代自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怨不得他心狠手辣。
是故宫墨言宫墨言伤势渐好时,苏恒就重提了当初换住所的事情。
宫墨言又是一副伤心的姿态:“哥哥,宋蔺到底有什么好?你这般对他念念不忘,他可曾善待你半分?你信我,不要和他住在一起。”
苏恒自然不理会,铁了心要换住所。宫墨言还想再好生劝他一劝,宋蔺却忽然从门外走进,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一进门他就先瞥了苏盛一眼,脸部的轮廓线条冷硬至极,沉声道:“好啊,苏恒,你要换便换吧。我倒要看看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有没有胆做些龌龊事情。”
苏恒生怕他口不择言说出些什么不得了的话来,连忙对宫墨言道:“小师弟,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我毕竟还和宋蔺有那一纸婚约在……”
宋蔺冷声道:“我已经把和离书送到苏府了,想必苏夫人此时已经过目。”
苏恒怒视着他。
宫墨言却很高兴,“哥哥,你看婚约已经作废了,你何必再花心思在他身上?”
宋蔺答他:“宫墨言,你不要再白费心思了。既然他想换,你就和他换,你不是为了苏恒连死都愿意吗?如今怎么连换个住所都扭扭捏捏?”
宫墨言慌乱地打断他的话:“你闭嘴!”脸上却飞快地染上了绯红的颜色,像是娇嫩的桃花瓣,耳根也沁出粉色。
苏恒一怔,没把宋蔺的话放在心上,以为宋蔺是在讥讽宫墨言,那就自然要帮着宫墨言说话:“宋蔺,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冲着旁人乱发什么脾气。小师弟天真可爱,又总为他人着想,这才多说了两句。”
宋蔺不再理会,兀自去书桌上拿了自己的佩剑,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苏恒见宋蔺离开,自然一番甜言蜜语,哄得宫墨言答应了换住所的要求。宫墨言苦涩地想着苏恒是对宋蔺痴心不改,却不知苏恒心里正盘算着何等恶毒的计策。苏恒见此时难得没有旁人在,就示意苏盛退到门外,在宫墨言诧异的目光中正了神色,挑起那个宫墨言以为他早已忘记的话题,问道:“小师弟,你实话告诉我,你那日的异瞳究竟是怎么回事?哥哥绝对不会害你,我保证,你今天告诉我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全都烂在肚子里。”
宫墨言本想把此事掩盖过去,但苏恒的神色认真,他便知此事终究不能糊弄。本来他觉得告诉苏恒没什么,他相信苏恒,可他只怕苏恒和之前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一样,惧他避他,他如何受得了?
师父送他来学院之前的嘱托言犹在耳:“墨言,如果你想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就不要向任何人说明自己的身份。人心隔肚皮,不可不防。你心性单纯,切勿被人利用,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宫墨言犹豫了很久,苏恒急切地握住他的手,放柔了声音哄道:“小师弟,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我……我怎会害你?无论接下来你说什么,我都会和以前一样待你。我想知道真相,只是因为我想更好地保护你啊。”
闻言,宫墨言立刻把师父的嘱托抛到脑后了,他激动地反手抓住苏恒的手,眼也不眨地注视着他,双眸的温情化成一汪春水,几乎将人溺毙在里面,任谁也不会怀疑他的真诚:“哥哥,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害怕我,更不要不理我。”
“当然不会。”苏恒微笑。
宫墨言这才冷静了一些,放开苏恒的手,微微垂下眼睑,低声道:“哥哥,我是否从未对你说过我的身世?”
是没说过,不过当初的苏恒也不关心,所以没有派人调查。
“我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被师父在一个小村庄里捡到。师父是一个方士,修为高深,一眼就看出我血统异于常人,他收养了我,将我带到一个杳无人烟的山上修行,花了很多心思才让我有办法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前些日子他将我送到林麓学院时,还给了我银蛟保护我。我很感激他,人世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如果不是师父,我根本就没有办法作为人去一一看过。可唯一不足,就是压制妖血的办法并不完美,我情绪过于激动的时候,偶尔会显出红瞳。”
苏恒静静听着。
宫墨言手指收紧,揪住被褥的一角,无措而紧张地偷眼看着苏恒的神色。
苏恒的表情看不出异常,仍旧是往日的温和,他安抚道:“我很感激你告诉我这些。小师弟,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弟弟来待的。无论你是人是妖,我都会好好保护你,你放心,我既知道了这些,就会时常留心着,若是能早日找到完全压制你妖血的办法,就再好不过了。你只需好好养伤,不要忧心。”
嘴里说着温柔动听的甜言蜜语,苏恒心底冷笑,宫墨言这个傻子竟然毫无防备地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了他。妖法力高强,凶狠残暴,一向被世人忌惮痛恨,如今大妖陨落,小妖不成气候,独剩一个宫墨言,即使隐藏了妖血,竟仍可与宋蔺打成平手,传出去世人岂不惶惶?若是他苏恒可以斩杀这只妖,这等丰功伟绩,传出去甚至要压上宋蔺等人一头。
可惜如今尚且不是时候,具体如何,还需他好好考量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