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谷那头她已?经?欠下不?少?灵石了,这一把重水剑也不?知要让她背多少?债。

“我用?云杪真君留给万仞峰的积分兑换的重水,宗门只有三滴,我兑了一滴。虽只有一滴,但用?在这重水剑上?足够了。”

岂止是足够啊。

这木剑越拿越重,不?消片刻,怀生便觉手臂肌肉震颤发酸,灵力还消耗得特别?快。

怀生眨了眨眼:“用?云杪真君的积分兑换,便不?用?还了?”

辞婴斜睨她:“你当谁都?能把重水淬炼入剑的?便是墨阳峰的段木槿也办不?到。待你把淬体功练好后,这把重水剑便没甚用?了,届时把剑留给万仞峰。你说万仞峰赚没赚?”

那自然赚了。

重水是异宝不?错,但却难以炼制,只能看不?能用?。若不?然宗门那三滴重水怎会到现在都?没人用??

重水剑却是实打实的一把好剑,要不?是没有剑灵,说不?得都?能当涯剑山的第八把镇山剑了!这么一把好剑,辞婴随手便丢给怀生了。

这会好剑在手,怎能不?试剑?

怀生深吸一口气,运转心法,用?力往前一劈,又一劈。

这剑太重太吃灵力了,这么两?下子,便把她仅存的灵力都?要耗光了。

“姿势不?对。”

辞婴折了一根枫香木枝,从树上?一跃而下,微一起势,便一气儿使?出了五个剑招。

那剑招看着出自同一式,舞起来行云流水,颇有大?繁若简的意味。瞧着简单,但要学得精髓却是极难。

“这淬体功应当有八式,我只想起来前头三式。”辞婴慢悠悠收回木枝,道,“这是第一式,一共五个剑招。”

“这淬体功可有名称?” 怀生问?道,“单单是这第一式看着便很不?凡了。”

应家是苍琅最古老的修仙家族,藏书阁里功法万千,怀生几乎都?看过。她自小眼睛便毒,天地玄黄四类功法,她一眼便能分辨出。

辞婴的这一套淬体功,远超天品。在苍琅界,应当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辞婴看了看她:“暂时想不?起来,想起来了再同你说。”

好生熟悉的话。

昨夜问?他那幽蓝火焰叫甚名字,他也是这样回应。

他这人当真一身是迷。

怀生终究是按捺不?住自个的好奇心,又问?道:“这套淬体功不?是涯剑山的功法,你这是打哪儿学来的?”

“生来便会。”见怀生那双漂亮的眼睛缓缓瞪大?,辞婴唇角一勾,拿手里的树枝敲了敲怀生的额头,道,“惊讶什么?没听说过天赋异禀吗?有些人天生便厉害,说的就是我。”

……又是一句熟悉的话。

她在丹谷那里也成日说这话,但她那样说,是为?了把她融丹开灵和在洞涧淬体的事糊弄过去。

而辞婴不管是为她淬体的灵火、精血,还是此时教?授的淬体功,都?不?是一个寻常人能拥有的。

虽阿娘说莫要打听一个失忆之人的过去,可怀生这会当真对辞婴生出了好奇。

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家族又是哪个大?族?

木河南家与庆阳应家皆是苍琅的古老世家,却都?没有这样厉害的功法,更遑论与生俱来的灵火与灵血。

莫非苍琅还有什么不?世出的世家,因举家遭难,躲至桃木林,最后只剩下辞婴这么个独苗苗?

替辞婴脑补出一场跌宕身世的怀生强行按住心中好奇,厚着脸皮问?道:“这套淬体功我能传授给初宿和松沐吗?”

“他们?学不?了。”辞婴道,“与生俱来的功法大?都?有血脉上?的限制,这淬体功便是如此,唯我这一族的人方能学。”

怀生下意识道:“可我也不?是你那”

不?对,昨夜他给她淬体时用?了他的精血,那一团泛着金茫的血被她吞噬得一滴都?不?剩了。

她眸光微动:“昨夜你用?你的血给我淬体,就是为?了让我能练这功法?”

“不?全是,我也是昨日为?你淬体时才想起这套淬体功。这淬体功能激发我的血脉之力,血脉之力一旦激活,你便能学这淬体功。两?者乃相辅相成的关系,”辞婴漫不?经?心道,“但想学完一整套淬体功,昨夜那点?血还不?够。”

他答得很随意,好似给她分点?血实在不?值得一提。

而且听他这意思?,想要把这一套淬体功融会贯通地拿下,还需吞噬他不?少?血。

怀生望了望少?年苍白的脸,心说昨日一点?点?血就叫他一脸虚相了。再吞噬下去,他不?会又要昏睡十三年吧?

她忖了忖,道:“昨日的血够我学第一式吗?若是够,后面七式便不?学了。你灵台的伤都?没好,我怕我还没学完八式,你就”

话未说完,刚刚用?来敲她额头的枫香木枝再次袭来,在她额头狠敲了下。

“我就什么?”辞婴气笑了,“一个血脉像我这么不?凡的人,分你一点?精血跟掉几根头发没甚区别?。再说了,又不?是每日都?要用?精血淬体,开祖窍前半年一次便足够了。”

她这具肉身太孱弱,天天喂血,没几日便能爆体而亡。半年一次精血融体,再配以每日的剑气淬体和这套淬体功,不?出两?年便能淬出足以承住她灵台的肉身强度。

五年之约,兴许两?年便能完成。

辞婴目光一撇她手里的重水剑:“方才那五个剑招,可记下了?记下了便从第一招开始练,累了便与我说。”

“记下了。”

怀生吃力地点?头,几句话的工夫,她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颤,酸痛得不?得了。然而好剑在手,又有如此不?凡的淬体功在,怎可因为?一点?酸痛便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