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是这样的眼神,看得祝龄有些心慌。

林千山的外貌更多继承于秦夫人,秦夫人身上并没有多少柔情和温暖,更多的是沉寂。

她抬眸,叫祝龄坐到她身边去,语气没有什么波澜,眼神也没有变化。好像丈夫和长子的死伤,不能给她任何触动,次子的成功,也没有让她喜悦。

祝龄忐忑地靠近她,感觉到更浓的冷气,不由得紧了紧衣裳。

“喝点热茶。”秦夫人说。

祝龄不敢不听,捧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明明秦夫人没做什么,他却觉得她比林钟英气场强多了,只要靠近就会被压住。

秦夫人微微颔首,先是问他学业,家庭,又问了年龄和感情状态。

前面的问题,祝龄都诚实回答,可被她问到感情状态时,明显地卡住了。

他都跟着林千山来了,还能是什么关系?秦夫人这样问,是不满意他吗?

秦夫人目光淡淡地扫过他,他攥紧衣摆,硬着头皮说:“我还没有和哥哥告白。”

“那就是说,还没在一起。”秦夫人下了判断,继而说:“那还有机会回头。今天过后,千山会成为林家唯一的继承人,老爷子毕竟老了,到时候千山要撑起这个家,没有合适的婚姻,得力的助手,怎么能行呢。你和千山不合适。”

这些话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他知道秦夫人说得不会太好听,但绝想不到会如此直白,说他不要和林千山在一起,就像打发一个乞丐那样随便。

祝龄和她对视,被眼神中的漠然冰到,无法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秦夫人看他一眼,叫人送个手炉过来,祝龄没有接。接了只会让他更加弱势。

“作为补偿,我个人赠送一套别墅,一张支票,想要多少,你自己填。”秦夫人说:“我知道这很老套,但你未必要现在就走。

“你仍然可以和他谈恋爱,只是要明白,他迟早会另外结婚。到时候不想走,也要走。”

她说到这,祝龄倒是冷静下来了。他直视秦夫人的眼睛:“这话您没跟哥哥说过吗?”

“当然说过。”秦夫人道:“你以为他能躲得过吗。”

“您是他的母亲,为什么要做打压他的工具?”祝龄反问:“何况,林先生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姻。”

秦夫人眉尖微蹙:“因为妈妈不是情感身份,而是一种职务,一个岗位。”

所以面对争斗,她可以冷眼旁观,无论谁赢了,她都是一个母亲。

祝龄长久地沉默。

秦夫人适当地提醒他:“现在决定吧。只要跟千山提分手,就有一辈子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甚至于,你还可以做他的秘密情人,只要那时候他还喜欢你。就算你们结婚了,你的下场,也不过是第二个我。”

“这里太大了,不会有人在意你。就连林钟英死了,都没多少人在乎,何况你跟我。如果以后你找到了真爱你的人,或许会发现,我今天全是为你好。”

太多话堵到心口,祝龄有点失语,他莽撞地盯着秦夫人,固执到眼角泛红,渗出了些眼泪。

林千山会……迷失吗?他呢,他会变成第二个秦夫人吗?

那行泪终于落下,祝龄垂眸,拿出手机打字。删删改改,好久也没写完。

秦夫人知道,他就要屈服了,便叫人去取支票。

支票刚送到,祝龄猛地站起身,向上抹去眼泪,秦夫人沉寂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点波动。

“我会跟哥哥结婚的。”

“我现在就去跟哥哥告白。”

机械的电子音,不带情感色彩,可显得比秦夫人更有人情味。

话音刚落,祝龄就不管不顾地冲出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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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表白

大年二十八,林千山提了几件礼品,按照祝龄给的地址,独自来到祝龄的养母家。

上次来,还是为了祝龄那个家暴养父,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把男人送进了监狱,养母抱着女儿骂他是混蛋多管闲事,他给了钱,之后她就和女儿哭成一团,跟他道谢。

林千山特意蹲下来瞧了瞧那两个小女孩,除了皮肤粗糙点,还是蛮漂亮的。养母很娇小,但是把两个孩子养得胖乎乎,挺招人喜欢。

这次来找她,主要是因为,她是世界上唯一和祝龄有点亲缘的人,好歹养育祝龄一场,他们就要结婚了,怎么能不通知她呢。

就算婚礼不请她,带一句祝福回去也好。

车子穿过狭窄的土路,他才发现路边已经停了不少车,显得更挤更难走,只好下车,拎着东西敲门。

二十九,门前已经贴上了红对联,挂上了红灯笼,一派喜庆,显得斑驳旧铁门都顺眼许多。

没过多久,小女孩打开门,见到他后飞快跑回去,大喊:“妈妈!有钱哥哥来了!!”

清脆的童声响起,忙碌的女人从厨房赶来,不忘在围裙上抹净手,笑着招呼他进去。

吴月秋指挥两个孩子接过他拎着的东西,一个劲往里让他:“来了,来了就好,还带什么东西。”

她往后面瞧瞧,问:“祝龄呢?他没回来啊?”

林千山点头:“嗯。路上冷,又远,叫龄龄在家歇着。毕竟快过年,我替他回来看看。”

这里真的蛮冷,自己生的火炉,再怎么旺也不够暖。他们翻新了房子,变成二楼洋房,又舍不得烧煤,房间里难免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