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走红,跟之前的网红不同。之前他那些视频,顶多是学生们翻翻看看,如今连阮恕公司的女员工都晓得他了。他只要进了大学城这一片,必得戴上口罩,倒不是怕人认,是他怪表情多,怕人家来拍,拍得不好看,以后那丑照可都得留在互联网上了。他现在偶像包袱重得很。
后来,他连琴房也去不了,去了便有人排队来看他,不见得多么喜欢他,倒像是看猴儿似的。他想着避避风头,跟老师们说明了情况,又跑去贺品安家里了。这时,阮恕对于他跟贺品安的相处已经有种司空见惯的麻木,也不作什么点评。阮祎心想,这样就好了,慢慢地,一切总会好的。
贺品安请了假,带他开了几十公里,去哪儿了不知道,只记得贺品安带他摘草莓,摘反季节的葡萄。那儿没人认识他,没人把他当猴儿。贺品安坐着钓鱼,他在旁等着,春风吹拂过来,把他吹睡了,他睡在那把靠椅上,等醒来时,暮色四合,贺品安收获满满,带他回到小院里吃饭。
吃饱了便觉得幸福,阮祎躺在床上,感到四肢轻飘飘的,好像没长在自个儿身上似的。贺品安坐在床沿给他剪指甲,他想了想说,谢谢爸爸。贺品安从鼻间哼了一声,不睬他。
他问:“叔叔,你爱不爱我呀?”
“问的都是屁话。”
贺品安把剪下的指甲用纸巾包好,掷进了垃圾筒里,他往床上一坐,床头一靠,自顾自地拿起手机来看。
他对着那手机摆弄好一会儿。
阮祎扒拉他,隔着那床薄被,趴在他的腿上,仰头看他。
“你说嘛。”
他瞧他一眼,又把眼垂下,跟人打马虎眼:“说什么?”
“真小气,贺品安真小气。”阮祎碎碎念了几句,他说,“有什么说不得的,上周末在家不是才跟我讲过?”
“男人在床上讲的话你也信。”
“什么道理啊?下了床就不肯讲?我就能讲,我爱你,叔叔,我爱你,我爱你。”
他把脸凑得更近,一副步步紧逼的样子,贺品安被他欺得没法,抬手要拨开他,手机却给落了下来。手机落在被上,阮祎一看,才发觉那玩意儿连屏幕锁都没解。
不晓得那人刚才在瞧个什么劲儿。
他狡黠地笑起来,一副得逞的样子。贺品安却觉得没面子,待不下去,正要掀开被,走出去抽根烟,便被阮祎紧紧地搂住了腰。阮祎无赖似的扽住他,一叠声地说错了。
没等他多说几句,贺品安就回身压住他,腻腻乎乎地舌吻一阵。因着心里对彼此的感情,两人抱在一起时都有了反应,性器与性器挤着磨蹭了一会儿,贺品安忽地骂了句脏,把硬胀的鸡巴掏出来,找了个姿势,将鸡巴插进了阮祎的嘴里。阮祎仍那么躺着,正方便了他,好像交合似的,他频率很快地干着那张嘴。没一会儿,男孩就哭了,生理性泪水顺着眼尾默默地流,仿若受了欺负,可唇舌却在尽心地服侍着欺负自己的人。他长得又乖又漂亮,一双眼溜圆,哭时水盈盈的,喉间还会发出一种柔软的呜咽。要他来口交,常使他生出一些不忍,然而被这人勾引得多了,许多不忍就又都能被他抛诸脑后。
又一次深喉,阮祎做抿唇的动作,留住他,在嘴里吸了一阵,两颊绯红,掺了些放浪的情愫。贺品安于是晓得他想要极了。阮祎的胆量不是真胆量,有时说比做更行,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仍然是害羞的时候更多,往往要做到动情了才肯把自己从挣扎的心绪中释放出来,正如此刻。
他将肉棍从他口中抽出,拍了拍他的屁股,他便跪好,将裤子褪下了,这时又不哭了,他歪着脑袋回头看他,眼睛亮亮的。
“做什么?”
“真开心。”
“开心什么?”
“要被爸爸干屁股啦,开心!”他眨着眼睛,忽而很轻地“呜呼”一声。
贺品安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人,只想,他真被阮祎给打败了。
天气渐渐暖和了,章昭章老师在C市的工作也彻底稳定下来。他闲来无事时,总要撺掇贺品安把小孩带出来看看。贺品安才懒得搭理他。
阮祎在家里住了好一阵,他于是抽空把之前那间没什么用处的书房改了改,给阮祎作学习工作的地方。
他去上班的时候,阮祎尝试在家做饭,如今菜仍然不会炒,至多给他煮个粥下个面条,他说了一次不错,后来一个礼拜,每天晚上都喝粥吃面条。阮祎兴致勃勃,他也不在意,吃什么不是吃。
这天章昭给他发消息,说自己刚来这边,左右没事,想办个小小的绳艺聚会,就安排在会所,问他要不要来喝一杯。他正犹豫呢,谁成想,阮祎下一刻就进了屋里,欢喜地说自个儿通过审核了。
“审核?”
他把手机亮给他看,不正是章昭那厮的绳艺聚会!
贺品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努努嘴,想说什么,又没说。
“这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你看,给你看他这几张照片,捆得好漂亮的,我很早之前就关注他了他竟然来C市了!”
“嘁。”他轻嗤一声,捏了一把阮祎的鼻尖说,“不怕被人发现了?小明星。”
阮祎闻言,讨好地笑着,凑到他身边来:“这不来找你了么,我想,我也给你申请一下……”
“申请个屁。”他把这话截断了,“他章昭耍杂技,我去看还得打个申请呢?”
第100章
100
阮祎又来了会所,这次,他是被贺品安带来的,他不必尾随谁,不必央求谁,只要拉住贺品安的袖子,去哪儿都畅通无阻。
他按要求穿了正装西装马甲和小领结,柳绿沂给他做了一个半脸的羽毛面具。他在会所里走着,不像谁的奴隶,像老爷家的小少爷。
先前来总是匆忙,这回他得了机会,慢悠悠地逛起来,左顾右盼,看什么都新鲜。
他们去得早,小厅里还没什么人。章昭热情地上前打招呼,他被贺品安嘱咐过,言谈间很是克制,只当是今儿才认识的阮祎。阮祎那小孩不晓得人家肚子里都是坏水,还傻呵呵地笑,说老师好,老师好。
章昭握了握他的手说:“你也好,你也好。”
贺品安正为这一幕感到无语,肖男便来了,章昭那小子又屁颠颠地找人家去了。
这聚会是不带什么颜色的。小厅中央有个台子,章昭就在那儿捆奴,奴隶都衣着整齐。
贺品安拣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带着阮祎坐下。到了这儿,阮祎彻底成了个八卦的好奇宝宝,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是身边这人恰是个万事通。阮祎问什么他都晓得,他随口地答出了,阮祎便拽着他的胳膊,一副崇拜而不可置信的模样。
那眼神真使他受用,他觉得自己真是虚荣,真是肤浅。他谴责自己,同时放任自己堕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