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狼犬也是狼犬,不会放过任何自己盯上的目标。
更不要提他还有要守护的存在。
绝对不能让他过去,Master和玛修就在下面,要争取时间。
哪怕赌上一切!
注意到包围着的士兵们都绕开这片战场继续前进,瑟坦特一边低挡着芬恩,另一只手再空中画下卢恩字符。
待燃烧着的字符落在最后一笔,自他脚边浮现起熊熊燃烧着的火墙,炽热的温度将那些凯尔特士兵们尽数拦截在外,不能靠近一步。
不过一心二用的下场就是,少年被人击倒在地,枪尖抵在他的脖颈处,俯视着他的男人叹了口气,“比起这边,更优先那边吗?”
回应他的时候少年清晰的声音:“那当然,我可是说过要守护他的。”
血珠从瑟坦特被抵住的皮肤上渗出来,汇聚成触目惊心的红色痕迹,本人倒是丝毫不在意要害被人制住,更是发出了一阵笑声,“可是,不要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察觉到空气传来的异动,芬恩下意识地动了下枪,却发现被他制住的少年人的身躯逐渐化成了树木,而从中脱身的瑟坦特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将手中的魔剑奋力砍下,“看看这招!”
芬恩头也没有回就拦下了那道攻击,“原本还想尽量完好地给梅芙带回去,只可惜她要的小狗实在是太有活力了……”
奔流不息的河流自他的枪尖涌现,眨眼间就蔓延了整个走廊。
立在水面上的金发男人用流水困住瑟坦特的四肢,束缚住少年的行动,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还是锁起来比较合适。”
河水还在不断上升,逐渐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凯尔特士兵们都被河水卷着游动起来,在水填满走廊时终于抵抗不住压力,挣扎了两下,随后化作了金色的光芒消失在原地。
瑟坦特看向做出这一切却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的男人,不赞同的蹙起眉,“你就这样杀了他们?”
周身没有被水浸然分毫的芬恩漫步在水下,另一只手拉着囚困住瑟坦特的水牢,听到问话才缓声回应,“啊,抱歉,忘记说明了。”
“那些只是梅芙量产出来的士兵,只具备基本的反应,当作耗材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这样做不只只是为了节省能量,来生产出更多的军队,还是为了不让他们心软的Master产生负罪感。
只是陪着玩一场游戏罢了,当然是随着他的意愿来。
当然,至于把藤丸立香捉回去这件事情,是否和他的心意就不归芬恩管了。
他只是听从了这个特异点女王的指令而已,所以稍微任性一下也没有关系的吧。
毕竟,谁能拒绝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地强抢Master的机会呢?
芬恩注意到水送来的气息,有什么大家伙在朝着这边靠近,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这种波动可不是身材纤细的少女能够搅动起来的,唯一的答案大概就是――他们已经将被关押的那两骑从者解救出来了。
在这片充斥着河水,连行动一下都要受到巨大阻碍的地牢之中,突然响起了轰隆的爆破声。
墙壁被破开,手持圆盾的少女冲了出来,目光锁定在自水中悠然而立的男人身上,不顾对方露出的灿烂笑容,奋力将盾牌压了过去。
她一边奋不顾身地按住盾牌,一边高声道:“请立刻带着Master离开!”
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没有半点放水的意思,即使有了流水的缓冲,这一下也不好过。
芬恩被迫挤出了几声闷哼,即使是痛苦的表情,被他做出来也惹人怜惜,只可惜现在并没有人欣赏。
全力压制着他的少女一点情面都没有留,或者说,此时的她压根不认识芬恩。
只把他当作敌人的玛修只担心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不能够将他拦在这里。
藤丸立香看着那面圆盾下浮现出一串连绵不绝的气泡,吸了一口杰罗尼莫紧急制作的氧气包,然后在心中为芬恩送上了自己的祈祷。
希望他能在认真的玛修手下活下来。
看起来笨重的黑铠在水中仿若没有阻碍,少女像灵活的游鱼一般地与敌人交战,配合着赶过来的罗摩救下了被关在水牢之中的瑟坦特。
卢恩字符再一次显现在空中,瑟坦特看着郊狼载着少年游到了上方,才将手松开,一直抓握在手心的媒介漂浮起来,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吟唱,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力。
“【Isa】!”
极寒的气息从字符中散逸,转眼间就将流动不息的水冻结,水牢被打破,转而成为了不可撼动的冰牢,径直将芬恩关在里面。
藤丸立香从被郊狼打破的地方游了出去,拉着杰罗尼莫的手爬上了地面,久违地呼吸着外界新鲜的空气。
马上,他又向着洞口望去,只可惜坚冰挡住了他的视线,难以观测到下面的战局。
有着弑神之力的大英雄认真起来绝对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对方还有圣杯的加持,藤丸立香很担心他们几个能不能平安回来。
但现在并不是担心的时候。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让藤丸立香转过头,没有顾及得上还在滴水的发梢,身体就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凯尔特士兵们与魔兽将他们包围了起来,高大的身躯们形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墙,并且还在不断靠近。
“Master,请退后。”
杰罗尼莫将少年挡在身后,手中的小刀看起来毫无威胁之力,却在月色下闪着寒光。
他谨慎地防备着对面的敌人们,语气却温和沉着,宽慰着身后的年轻御主:“请坚持一下,罗摩殿下他们马上就会赶过来的。”
“嗯,你也是,不要逞强。”藤丸立香在第一只魔兽咆哮着扑上来时,释放了自己的援助,“Ganr!”
或许并不是他的错觉,能够倾听大地声音的战士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让那被沾上了敌人鲜血痕的面颊更显可怖,过去的称号形容得完全没有错。
他是血染的恶魔。
独自一个人面对成群结队的魔兽,却并不觉得棘手,甚至因为少年给予的支援与强化,让他更加确信的自己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