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也堆了个雪人, 然后他摘下手套, 说:“哥哥, 你站在这里, 我要画画。”
秦弋十分顺从地站了过去,方牧也坐到画架前,看着院子想了一会儿构图,然后就开始动手了。
秦弋觉得方牧也是故意的,让他站在天空底下淋雪。
“好了吗?”秦弋问,“你别趁机耍我。”
“没有哦。”方牧也看着画板头也不抬,“很快就画好了。”
秦弋于是闭嘴了,方牧也好起来以后,他还没看过方牧也画画,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大红大绿抽象派。
他望着远处的山雪,白茫茫的一片,一切都显得很干净。
“好啦。”方牧也放下调色板,说。
秦弋拿手拍了拍头上的雪,走到屋檐下,站在方牧也身后。
围栏和其他杂物全部被省略,只有整片的茫白,背景是雪下隐约的山林,半空中飘落着雪花,简单几笔勾画出秦弋修长的侧身线条,他的手上拿着相机,脚边的雪人是歪歪扭扭的可爱姿态,场景浩大却重心分明。
秦弋看了一会儿,伸手捏捏方牧也的耳朵,俯身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说:“好看,下山的时候记得带走,拿回家裱起来。”
方牧也忽略他哥的胡言乱语,开始收拾颜料和画笔,秦弋继续拿着单反给他咔咔拍照。
单反是很久之前和钟渔他们一起买的,买的时候一群人都以为自己能当个走走停停拍照旅行的文青,没想到最后单反们只是被放在角落里生灰,偶尔大家一起去钓鱼时拿出来摆弄几下,又重又碍事,没拍几张照就被挂在椅子边做装饰了。
但是秦弋现在恨不得走哪拍哪儿,把每个场景都好好记录下来。
瞎,爱情使人的文艺细胞加速分化。
-
吃过晚饭,方牧也在喂鱼,秦弋上了楼去放热水。
秦弋觉得阳台就是为那个大浴缸准备的,边泡澡边看风景,身心愉悦。
放好热水,秦弋把方牧也拎上了楼。
秦弋搂着方牧也泡在浴缸里,天已经黑了,外面黑黢黢的一片,啥风景也看不清。
“操,被骗了。”秦弋说,“就是普通的泡澡而已啊,妈的。”
方牧也扒拉在浴缸边沿,他抬头看了看玻璃外的屋檐,然后又低下头,伸手在墙角的一个开关上按了一下。
瞬间,屋檐上亮起一排明亮的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概是时间点了,远处的山路灯也一并亮起,照出一条铺满白雪的绵延长路,一直蜿蜒到山下。簌簌的雪花密密麻麻地从黑暗中落下,飘扬着穿过被灯光照亮的一小片天地,又隐入更深的黑暗里。
“好漂亮啊。”从高处望下去,一切都显得遥远渺小,静谧又辽远,方牧也俯视着感叹,“这样看来,山路真的很长。”
“是啊。”秦弋将下巴搭在方牧也湿润的肩上,从身后搂着他的腰,懒懒地说,“到时候咱们还得步行下去。”
好煞风景哦,现实的大人。
方牧也转过头,伸手捂住秦弋的嘴:“嘘,哥哥,你不说话的时候其实更帅。”
秦弋弯着眼睛闷闷地笑起来。
-
洗澡的时候秦弋很老实,只是到处摸了摸亲了亲,方牧也忙着看夜景,没管他哥硬没硬。
最后是方牧也行我去冲了澡,穿好浴袍躺在床上,房间里暖呼呼的,他舒服地喟叹一声。
他刚闭上眼没几分钟,就感觉脚腕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
方牧也睁开眼的时候,秦弋已经抬起他的一条腿,跪在他的腿间了。
小腿内侧被轻轻地亲咬,方牧也缩起身子,小声问:“你怎么突然……”
“不突然。”秦弋的手顺着方牧也的大腿摸进他的浴袍里,“在浴缸里的时候我就满脑子这个。”
他皱起眉,想了一下,说:“但是边泡澡边做,我觉得不行。”
破案了,是洁癖在作怪。
秦弋的洁癖奇奇怪怪,是选择性的,在某些方面他很执着,其他的时候又很随意,这个方牧也是知道的。
“能不能轻一点。”方牧也恳求,“哥哥,别那么凶。”
前两次做爱让方牧也心有余悸,他哥在床上就像变了个人,又凶又狠,眼泪哀求一个都不管用,虽然爽,但是真的很崩溃。
“不凶你。”秦弋往上俯身,亲了亲方牧也的嘴巴,“今天不让宝贝掉眼泪。”
方牧也怎么听怎么不信,他哥嘴里的真话一年下来都没几句。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秦弋说,“你这双大眼睛里的不信任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方牧也搂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说:“我相信你啊。”
他说完就仰起头亲了上去,主动地将舌尖探过去,却被秦弋半路勾住,又抵回了他的口腔。
方牧也的手从秦弋的浴袍里滑了进去,顺着肩膀往下,他一直贪恋秦弋在规律健身下锻炼出来的身材,摸一摸就觉得很过瘾。
吻得绵长又深入,秦弋抬起头时,两个人的唇边牵扯出细细的水丝,方牧也喘着气两眼发懵,长长的睫毛半阖着,脸有点红。
“摸哪儿呢?”秦弋问他。
方牧也把手从秦弋的身下拿开,拍拍他的肩,说:“哥哥你的浴袍这么敞着,很性感。”
秦弋扒拉了一下方牧也的浴袍,往他看了看,评价道:“肉是长了点,但是也该锻炼锻炼了,不然长出来的都是肥肉。”